连湛抱着孟云知飞下连宗,便迅速叫人去请银蔑过来。
银蔑本是被他请过来给陆舟瞧病的,毕竟月神只能治治粗浅的伤,现下倒是自家夫人这派上用场了,真是……令他不悦。
孟云知一离了他就受伤,他对她简直百般放心不下。
以后,能让孟云知待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让孟云知待在他眼皮子底下吧!
连湛前脚温柔的将她置于榻上,银蔑后脚就来了,颀长身姿格外出尘,两指一伸,银丝系上孟云知的手腕,有不易觉察的玄力顺着银丝流入到孟云知的身体之中。
“怎么样了?”连湛担忧的问。
银蔑摇摇头,将银丝抽回,“只是中了些强劲的迷药,没什么大碍,休息片刻便无事了。”
连湛微微松了一口气。
银蔑见他如此模样,暗道:果然世上都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难过美人关啊!
连湛对着孟云知一阵嘘寒问暖,银蔑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孟云知脸颊通红,“连湛,在外人面前能不能不要那么……”
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连湛一口拒绝:“不能。”
他又没干什么,只是关心自家夫人,难道还要让他憋着忍着?这点他做不到。
孟云知无言以对。
外头步入一道人影,“蠢女人,你终于回来了,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本大爷。”
孟云知仔细扫量他,三秒钟后,双手交叉抱胸,唇角挂起一抹邪笑,“您哪位?”
月神顿时虎目一睁,眉毛一竖,怒。
这个死女人,说句好听的话能死啊?
“青雀很想你。”连湛眯起凤眸,不悦。
他和夫人久别重逢,有人来干扰算怎么回事?识相的还不快走?
提起青雀,月神心间一动:“青雀在哪儿?”
“在这儿。”门外的青雀弱弱的举起了手。
自家主人丧心病狂啊有木有,重色轻兽有木有,为了和孟云知亲热,不让她进屋,嘤嘤嘤好委屈,她要解除契约。
月神搂着青雀,边哄边走了。
这让想和月神再侃两句的孟云知傻眼了。
为什么她有种儿子跟别人跑了的感觉?
重色轻主啊!
她盯着门外看,眼前阴影笼罩而下,连湛又欺身上来吻她,孟云知被吓了一下,连湛有些恼:“人都走远了,有什么好看的。”
孟云知忍不住与他拉开距离,“大白天的,连湛你……”
显然,某人根本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唇齿缠绵,羞人的吸吮和沉有力的心跳声混合交杂成曲,熟悉的味道在鼻端弥漫开来,让她忍不住慢慢抓紧他的衣襟,开始迎合。
连湛眼中漾开更深的笑意。
就喜欢她永远反应比嘴巴诚实。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吻,路过的婢女纷纷低着头捂着眼小跑走开。
天雷勾动地火,连湛发觉全身燥热,将她往肩上一扛,朝着内室而去。
然而,身后吹来一阵阴风。
孟云知抬眼一看,竟是帝天曜。
这货怎么阴魂不散。
连湛懒得理会,现在背后纵是站着天王老子,只要不妨碍他,他也不想管。
“孟云知,本座百般待你,你竟一走了之……”帝天曜的话语中含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此话颇为暧昧,一出口便叫连湛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连湛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夫人,你做了什么?”
该不会背着他和帝天曜恩爱来恩爱去吧?
孟云知心中万匹草泥马神兽奔腾而过:“我没做什么。”
连湛姑且信她。
不理,继续走。
“不准走。”帝天曜闪身,拦在连湛跟前,“孟云知,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同本尊契约?”
帝天曜深深挫败。
为人,哦,不,为兽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
“契约?”连湛怀疑的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真不怪他,这么短的时间帝天曜从对孟云知喊打喊杀到求着孟云知契约,简直是质的转变和飞跃,不觉得奇怪都属不正常。
孟云知实力不如帝天曜,到底是怎样让帝天曜折服的?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帝天曜喜欢孟云知。
自家夫人这么有魅力,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连湛微微磨牙。
孟云知的人品他信得过,可是怎么什么人都来觊觎他的人?帝天曜是么,很好很好,他不打得他满地开花就不叫连湛。
说干就干,绝不含糊,连湛将孟云知放下,掌心一团火焰幽幽迸发,直朝帝天曜击去。
“想和夫人契约,且问问我同不同意。”
帝天曜眼神一冷,直接与之对上。
两人交战瞬间过百,“唰唰——”两下就飞出了屋外。
孟云知紧跟出门,发现他们已经飞不见了,伫足在原地暗恼,连湛脾气有点太冲了,也不知道他打不打得过帝天曜。
“阿云。”
“师父。”
玉沧雪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眉目如画,唇色淡绯,一如既往的孤高,似昆仑千年不化的雪。
“师父,连湛和帝天曜打起来了。”
玉沧雪正要说话,哪知孟云知更快一步,眸光闪烁,顿时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为了“帝天曜斗不过连湛”。
连湛本事通天,有几个人能斗得过他?
玉沧雪这么说,那必定是安全无虞,孟云知这才甜甜一笑,明媚的眨巴眨巴眼睛:“师父,有些日子没见了,可还好?”
玉沧雪想说,没有她日子比之前难熬,总归是不妥,又忍了忍,道:“较阿云在时,更清静了。”
孟云知故意张大嘴巴,曲解他的意思,“原来师父一直嫌我烦。”
玉沧雪微微勾唇,纵容她的调皮。
孟云知嘻嘻一笑,“师父,我又得到了两卷《赤螭神卷》,只是那个七斗阵真的好难,师父当初让我去闯,是不是嫌徒儿烦才让徒儿去受苦的?”
“唉,徒儿真是命苦,绝对是捡来的。”
“师父,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或者,徒儿闯过了阵,有没有奖励呢?”
“阿云,我要离开了。”
孟云知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脸上的笑容一下消褪,“师父要去哪儿?”
玉沧雪眼中透着莫名的哀伤,那种哀伤孟云知读不懂,也不想懂。
“要去……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