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念的脸更红了,认真道了声“耶律赤琛”就侧过头了。耶律赤琛也知青念的脾气,笑了笑只能放手了。起了身的青念拽了拽衣服,才怨道“你尽管招惹我,等我忍够了你,我非亲手杀了你”,认真地叫人险些信以为真了。耶律赤琛也似模似样地点了头,笑道“如此倒是本王的福分了,记得到时和本王言语一声,本王会亲手为你奉上匕首的”
耶律赤琛的玩笑让青念更生气了,她不想再和如此狂妄的耶律赤琛争辩了,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耶律赤琛也不拦,只是洋洋得意地喝着茶。出了翠云阁,倍感委屈的青念也无心去找梦心公主了,只能去驿馆寻白夜怜一探究竟了。了解了白夜怜的心意后,她才安心地回府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辽主数日食欲不振已惹得萧观音万分担心了。怎奈宫中御医皆是束手无策,萧观音只好找到了白夜怜。白夜怜仔细地把过脉,又察看了辽主的膳食,才对萧观音道“并无大碍,皇上只是肠胃不适,夜怜开几服调养的药就没事了”,镇定自若着。萧观音这才舒了一口气,谢道“劳烦白院判了”
白夜怜施了礼,和宫人交代了一二就退了出去。刚走出寝殿,他就看到耶律赤琛拄着手杖在等他了。白夜怜走了过去,看了看略显担心的他,低声道“青念相信你,我才相信你的。你们皇上的膳食中被人放了五石散,而且吃了有段日子了,所以才会食欲不振,甚至还会性情大变”
耶律赤琛大惊,想了又想,才问道“你可有和别人说?”,感谢着白夜怜对他的信任。白夜怜摇了摇头,回道“你们的御医怕都是看出来了,只是为求自保不说罢了。我和皇后娘娘也只说是肠胃不适,作为外人的我只能将此事告诉你和月千了”,无心了解大辽的争斗。耶律赤琛嗯了一声,也就放白夜怜离开了。
月千府内,青念和白夜怜一边下棋,一边等月千回府。过了好一会儿,月千才劳累而回。青念看了看白夜怜,也不问他究竟要和月千说什么就回避了。月千倒是好奇了,问道“什么事?”,人已是坐了下来。白夜怜也不耽误,就将五石散一事全告诉了月千。月千也是大惊,继而怒道“狼子野心,竟连皇上也要毒害”
白夜怜却起了身,无谓道“此事我还告诉了赤琛王爷,如此就没我的事了”,说着就要走。月千却拦住他,问道“皇上他不会有事吧?”,担心着。白夜怜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此时确无大事,只是若一直吃下去,我也救不了他”,顿了顿,又严肃道“你们的争斗,你的死活我都不管,只是你若让青念受到牵连,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月千却笑了起来,白夜怜的这个脾气他还真是喜欢。白夜怜也不理他,又看了看他就离开了。月千叹了一声,一时间是毫无对策,只能回房了。青念见他面有难色,还是问道“出什么事了?”,满是担心。月千只是将她抱入怀中,沉默了好久,才宽慰道“没事的,我能解决”
青念见如此,也不再勉强月千了,只是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如此月千倒是安心许多了,他捏了捏青念的脸,温柔道“我先出去办点事”,已是有了主意。青念揉了揉自己的脸,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懂事地让月千去忙了。也不犹豫,出了府的月千就径直去找耶律赤琛了。耶律赤琛府上,薇薇引着面无表情的月千就去见耶律赤琛了。
推开了门,只见耶律赤琛正和上京的商贾们饮着酒。月千也不看这些人,走上前就踢翻了耶律赤琛面前的矮桌。众人本就忌惮月千,又见月千如此态度,和耶律赤琛道了别就匆忙离开了。薇薇暗叹了一声,合上了门也离开了。耶律赤琛也不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道“还真是兄弟情深,难得见你这么心急”
月千忍着自己对耶律赤琛的厌烦,冷冷道“总比你那偷偷摸摸的担心强”,已是在一旁坐了下来。耶律赤琛却有些生气了,握紧了拳头,否认道“本王为何要担心,你是他的好兄弟,要担心也是你担心”,昭然若揭的介意。月千哼了一声,也不和他争辩,只是安静地等耶律丹了。
耶律赤琛看着毫不客气的月千是更气了,可他确是担心辽主的身体,只能容忍月千了。于是两个人默而不语,独自喝着酒,竟没人觉得尴尬。不知过了多久,耶律丹才推门而入了,身后还随着禄丘。这二人瞧着难得独处的耶律赤琛和月千好不奇怪,禄丘还玩笑道“二位如此还能相安无事,还真是稀奇”
月千听着禄丘那刺耳的话也不生气,只是要求道“月千哥有事要和丹商量,禄丘你先去和薇薇喝一会儿茶”,不容置疑着。禄丘点了点头,合上了门就退了出去。于是月千就和耶律丹说了辽主中毒一事,待他了解了事情,才请道“此事定与涅鲁古脱不了关系,怎奈皇上过于信任他了,只能由你鬼面组暗中调查了”
耶律丹点了点头,只是又一想,忍不住问道“月千哥你是要鬼面组抓住涅鲁古对皇上下毒的证据?”,有些看不明。月千摇了摇头,无奈道“他给皇上五石散吃,无非是想进一步蛊惑皇上。我们有证据也是无可奈何,如今我们能保证皇上不再中毒就好了”,言语间虽多是对辽主的担心,却也有失望。
一直不语的耶律赤琛也是同意月千的说法,叮嘱道“此事一定要在暗中进行,更不能让皇上知道”,同样将辽主看得透彻。如此耶律丹也就明白要如何做了,只是他又想起了一事,也不避讳月千,相告道“二位王兄放心吧,丹知道要如何做了。还有一事,这阵子后宫里关于皇后娘娘和乐师赵惟一的传闻更盛了。丹不想危言耸听,只是如此下去怕是要出大事了”
耶律赤琛和月千也知耶律丹所虑不假,只是他二人作为外人始终是难说上话的。沉默了一会儿,月千才决定道“此事我们都不便插手,只能让赵青念去和皇后谈。丹你这几日严责几个传此流言的宫人,希望能震慑一下其他人吧”,也不理会耶律赤琛的看法。耶律丹点了头,同意了月千的做法。
月千又想了想,暂时也再无要和耶律丹交代的,于是就起身要走了。耶律赤琛看着来去自若的月千,告诫道“今日之事无奈是你我共同关心的,以后本王可不想在自己的府里再看到你”,同样厌烦着他。月千哼了一声,有恃无恐道“本王就是来了,你又能如何?”,就是要气耶律赤琛。
耶律赤琛果然气愤了,他站起了身就要和月千一较高下。耶律丹如何会让这二人如此闹下去,于是上前道“月千哥,丹送你”,又看了看耶律赤琛。月千也不让耶律丹为难,也看了看耶律赤琛就离开了。路过大堂时,和薇薇喝着茶的禄丘看着面无表情的月千,问道“月千哥,你没事吧?”
月千瞪了禄丘一眼,责怪道“不要整日就知道玩,一会儿叫上嘉泽来我府里”,说完就回府去了。又过了一日,青念就去找萧观音了。萧观音见是青念,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高兴道“青念你来得正好,本宫刚作了一首诗,你看看如何?”,将写好的诗递给了青念。
青念笑了笑,认真地读着手上的诗。词句大气蓬勃,非柔弱女子所能写。青念心中暗叹萧观音的才华,却将诗放回了原处,直言道“皇嫂善诗词,懂音律,青念是万分佩服的,只是您实在太善良了”,事关萧观音的声誉与生死,她并不想绕弯子。萧观音看着认真的青念,不解道“青念你这是何意?”
叹了一声,青念就直截了当道“皇嫂没事时也要多听听窗外事,后宫中最近都在说您与乐师赵惟一有染,您可知晓?”,看着萧观音不放。萧观音一听,先是震惊不已,继而身子就瘫软了。她扶着桌子,不解道“本宫并没做过这等无耻之事,是谁要害本宫?”,着实慌张。
青念哼了一声,毫不避讳道“涅鲁古之心皇嫂也知,只是有皇嫂时刻提点着,皇上他才不至于全信于他。因此对您恨之入骨的自然不会是别人,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您的妹妹萧雨桐”,也不管她们是否姐妹情深。如此萧观音算是彻底明白了,她人已是坐了下来,后怕道“是本宫大意了,你和月千是不是都看出雨桐的别有用心了?”
点了点头,青念就这么默认了萧观音万般不愿相信的事实。萧观音是彻底心寒了,她红着眼眶,有些哽咽道“小妹远嫁大宋,本宫也只有雨桐相伴了。无论她是伤害了月千,还是言语间对我的不敬,甚至是她改嫁涅鲁古,本宫都一一原谅了她。她是本宫的妹妹,本宫如何会想到她连本宫都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