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
一瞬,白露忍不住笑。
但是对于男人的态度,却是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王大哥,不知我教给你的复式记账法的收付记账法和增减记账法,用得可还顺?还有加减乘除法口诀,你可是都背得烂熟于心,且还能好好运用了?”
白露觉得,身份账房先生,能有警觉心,是一件好事。
猛然,男人脑子里闪过白露曾给他说过的话。
而这些话,白露曾说,除了对他,再没对任何人说过。
“你,真的是,玲珑?”
点头,白露浅笑。
“真的是我,王大哥。”
闻言。
男人上下打量着白露,依旧是不敢相信,问道。
“可是你,怎么,变样了?”
见男人如此模样,白露突然,想要逗弄他。
“因为我会变身啊,时而英俊潇洒,时而奶油小生,下一次再见,说不定我就变成女人了呢?”
男人面露难色,伸手挠了挠头。
“玲珑,你可别寻我开心了,你这样已经让我很惊讶了。再说了,就算你懂易妆之术,可也变不成女人啊。”
耸肩,白露不置可否。
“那可说不一定。”
男人名叫王安,是锦瑞祥掌柜王石的大儿子。
原本是教书先生,但是因为教书的小镇土匪横行,哪里的原住百姓受不了,大多都搬走了。
没有学生,他自然也教不下去了。
无奈返回皇城,在自家绸缎庄打杂。
白露见他可用,便教了他不少现代的记账算术方法,让他管理账房。
起初,只是管理锦瑞祥的,熟练之后,只要是白露名下的产业,他都在管理。
“好些日子不见,你可算来了。上个月的账我已经都校对好了,你来了正好看看,对一对,看有没有纰漏的地方。”
“没什么好看的,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让王安有些被震惊到了。
能被人信任是福,可是……
“这怎么行,万一有纰漏的地方怎么办?再说了,若是我做了假账,你岂不是很亏?”
对于这种敢把‘做假账’挂在嘴上的,白露觉得,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你都敢如此说了,我若再不信你,岂不是太狭隘了?”
王安被说得脸微微泛红,却又找不到可接的话。
“那你今日来,是有何事?”
王石知道,白露来,肯定是有事。
他虽是教书先生,可嘴却不太会说。
“还真有事。最近赌场要开业了,我希望你能将赌场的做账,也揽下来。其次,我想涉足粮行和钱庄,你明日动身去淮南查勘一下,哪里是水稻粮食出产的宝地。过几日我也会去,到时候在那边汇合。”
“粮行钱庄?”
白露的话,彻底让王安震惊了。
如今在白露名下的,除了整个大燕皇城的绸缎庄外,还有两家酒楼。
虽说都是刚开张才两日,但菜品新颖且美味,吸引了无数的食客,可谓人满为患。
这突然说赌场要开业了,且还要涉足粮行和钱庄,这……
“恩,你无需问太多,照着我说的去办就行。”
“好,那我收拾一下,明儿一早就动身。”
满意的点了点头,和王安告了别,白露领着珞小茶,又去了另外的地。
而这地方,便是刚装修好的赌庄……
“两位小兄弟,赌庄还未开张,暂不接待来客,还请两位离开,后日开张再来。”
刚踏进赌庄的门槛,白露和珞小茶便被人下了逐客令。
面前,说话的男人左脸上有一个深深的刀疤,看上起有些不好惹的样子。
“你就是赵贵吧?”
白露浅笑,问道。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赵贵并非是皇城之人,来皇城也不过才一月左右,能认识他的,没几个。
“你是我的伙计,我认识你很奇怪吗?”
白露突然反问,倒是让赵贵有些诧异。
随之,突然眼睛一亮。
“你,不会就是侯爷说的,这时来运转赌庄的东家,玲珑公子吧?”
“很不巧,正是在下!”
见白露承认,那赵贵突然便是满面兴奋。
突然对着店里大喊了起来。
“兄弟们,快出来,咱们东家来了。”
一时间,突然从里面涌出了一群人,站在了白露的面前。
珞小茶有些害怕,蹭着身子往白露身后躲了躲。
“听说赵贵兄曾经在赭山一带甚是出名,手下有不少肝胆相照的兄弟,今儿得以一见,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东篱说过,赵贵曾经是山贼。
打家劫舍,拦路掠夺他人财物那是常事。
但有一点,这人为人仗义,非官宦富家不劫,甚至还经常接济赭山附近穷苦家的人。
以赭山百姓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
“东家你就别取笑我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如今我带着兄弟跟了你和侯爷,那就只是你的伙计。”
赵贵的回答,白露十分满意。
既然是东篱强力推荐,那让他们收着赌庄,她也能放心。
“恩,希望你们能好好干,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赵贵身后,所有人七嘴八舌,大多点头附和。
“东家客气了,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就是。再说了,赭山被官府围剿,幸得侯爷帮助,才能保下这二十来个兄弟,侯爷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
“既然东家是侯爷信得过的挚友,我们当然会全心全意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求厚待,只求能混口饭吃。”
赵贵的语气,带着些许江湖中人的味道。
开赌庄难免会遇到一些地痞流氓,东篱为她选的人,还真是绝了。
“后日开张,我还会再来的。做账方面,我已挑好人选,到时候还请赵贵兄你多多配合。”
“东家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看了看赵贵和他身后的兄弟,白露满意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赵贵兄了。我今儿就是来看看,马上就走,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
“不进来坐会吗?”
“不了,我还有事,后日再来。”
原本白露是想多待会看看的,但碍于珞小茶在场,还是决定早些离开。
而后,白露带着珞小茶又去了自己名下的好客来酒楼,点了不少只属于现代的菜品。
珞小茶虽是吃得津津有味,但还是不忘让她去找东篱这件事。
无奈之下,白露想了一计,瓮中捉鳖……
“白露,白露……”
屋子里,白露与珞小茶坐在桌边,等候着某个人的到来。
而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只见,房门被推开,来人正是东篱。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再躲些日子呢。”
“你,你不是病危吗?”
茫然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生龙活虎的白露。
又瞧了瞧一旁的珞小茶,东篱一瞬明白了,他上当了。
“病危是真,但不是我,呐,这个人,相思病病危。”
闻言,东篱是气得不行。
怒声吼着白露,道。
“有你这么出卖朋友的吗?枉爷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篱哥哥,你别吼白姐姐,是我非要白姐姐帮我找你的。小茶怕你会突然又消失不见了,所以才……”
看着珞小茶扑向东篱,将他抱得铁紧,白露忍不住偷笑。
能让东篱束手无策,且还躲来躲去的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珞小茶一人了。
“笑?你还好意思笑,都怪你……”
“篱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小茶?”
听着东篱一直责备着白露,珞小茶突然抬头,委屈可怜的看着东篱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爷对你的喜欢,只是兄妹之情,绝非男女之爱,你明白吗?”
东篱知道再怎么躲也不是一回事,干脆直白说明。
然而,珞小茶却反应,让东篱是叫苦连天。
“没有不喜欢,那就是喜欢。就算只是兄妹之情,小茶也接受的。等你那天能爱上小茶了,我们再拜堂成亲就好了啊。”
扶额,东篱一瞬彻底无语。
“哈哈……,东篱,你也有今天,笑死我了。”
瞪了白露一眼,东篱怒怼道。
“笑,就知道笑,也不替我想想办法。别笑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咽屁了。”
“我就笑,你能怎么的?你能把我怎么的?我就算笑死,也比你吃瘪憋死得好。”
紧抱着东篱的珞小茶,完全没听懂两人的话,一脸懵圈。
而后,又问道。
“白姐姐,篱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浅笑摆了摆手,白露慌忙解释。
“没什么,你篱哥哥啊,正在问我,要怎么才能爱上你。”
“……”
东篱气节,却又不好再说什么伤了珞小茶。
“小茶啊,我跟你说……”
“少主,大事不好了!”
东篱刚准备跟珞小茶说什么,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
转身,看到的是慌张而来的夜白。
“出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慌张。”
“回少主,主子在宫里,被皇上扣下了!”
夜白恭敬焦急的回答,脸上甚是无措。
“什么?为什么会被扣下?”
闻言。
夜白突然看向了白露,欲言又止。
白露被夜白这么一看,一脸莫名其妙。
难道,是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