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做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瞟了夜白一眼,白露甚是不满,话语里想要撇清自己。
忽见,夜白神色沉了下来,对白露也是没有恭敬之意。
随之,说道。
“太后突然说要给主子赐婚,主子拒绝,太后便找了皇上,欲是想强行赐婚给主子。”
“赐婚?”
一瞬,东篱冷笑。
“这想要除掉君时戈的理由,还真够蹩脚的。不过,爷倒是挺好奇,太后想要赐谁给你家主子。”
将珞小茶推开,东篱神色正经了起来。
见状,珞小茶也没再抱上去,只站在一盘,静静的看着。
“是太后收的义女,长平公主,怀真。”
闻言。
东篱忽的蹙眉,手摸着下颌,略有所思。
“怀真?她不是居于深宫,极少见人吗?为何会是她……”
对于怀真这个什么长平公主,白露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若不是夜白此时说道,她恐怕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公主存在。
“少主,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您得想想法子,让主子能安然全身而退啊。”
抬眸,嫌弃的瞪了夜白一眼。
东篱不耐烦说道。
“着什么急,让他全身而退还不简单?爷只是担心,这里面有诈。依那老太婆的性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君时戈赐婚的。”
东篱的考虑,是有依据的。
但是,他却想不到,这里面到底哪里有问题。
“少主,那现在该怎么办?”
夜白焦急,他担心的是,若是主子不遵从圣意,难免会被扣上违逆皇上,抗旨不尊的罪名。
虽说碍于王爷的身份,不至于被判死罪。
可活罪,也难逃啊。
“先进宫吧,看看情况再说。”
说完,东篱便欲动身进宫。
而就在这时,珞小茶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问道。
“篱哥哥,你要去哪里?”
无奈叹了一口气,轻声解释道。
“有重要的事,得进宫去办,你好好待在这里,别乱跑。”
“可是,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珞小茶虽然单纯,但是她却也是会看脸色的人。
从刚刚他们说的话,潜意识觉得,会有危险。
“没事,放心吧。”
挣脱开珞小茶拉住自己的手,东篱忽的又看了白露一眼,才转身离开。
当东篱及夜白离开,白露坐在原地,愣了神。
从夜白和东篱的看她的神色,她便知道,君时戈抗旨拒婚,与她有关。
可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
“白姐姐,你怎么了?篱哥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被珞小茶的话拉回了神,白露苦笑摇了摇头。
“应该没事,别担心。”
到底会不会出事,白露她自己,都不敢确定。
现在,她唯一想的,便是逃避。
让她直面君时戈的感觉,起码现在,她是做不到的。
然而,一整夜,东篱和夜白,以及君时戈都未回来。
珞小茶因为担心,不愿回自己的房间。
“白姐姐,你别睡啊,要不我们去找篱哥哥吧,他都这么久没回来了,我担心他会出事。”
床榻上,白露闭目假寐。
但她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
直到,夜莺突然敲门。
“咚,咚,咚……”
“一定是篱哥哥回来了,我去开门。”
一听敲门的声音,珞小茶慌忙的站了起来,跑去开门。
但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我的篱哥哥呢?”
“珞姑娘,少主传了信来,说在宫里一切安好,让你不用担心,早些休息。”
蹙眉,珞小茶反应了半响,才知道,夜莺口中的少主,便是东篱。
“真的吗?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今儿太晚了,要在宫里住下,明儿就会回来。”
此时,已是深夜。
久久没有睡意的白露,在听到夜莺的话后,倒是有些困了。
“珞姑娘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属下告退。”
“哦,好吧。”
点了点头,将房门关上。
可珞小茶心里,却依旧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小茶,早点去休息吧,夜莺不是说了吗,你篱哥哥没事,明儿一早就会回来的。”
珞小茶虽然单纯可爱,可有时候白露却受不了她的话太多。
况且,现在她真的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
珞小茶欲是准备再说什么,见白露再次闭上眼睛,也就闭了嘴。
走至床榻边,珞小茶突然问道。
“白姐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呀?”
看出白露有心事,她觉得,现在安静陪在她的身边兴许会好一些。
睁眼,看着珞小茶可爱请求的模样,白露于心不忍。
浅笑,道。
“好,上来吧。”
“谢谢白姐姐,就知道你最好了。”
天还未泛亮,白露睡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便醒了。
只见她轻缓起身,尽量让自己不惊醒熟睡的珞小茶。
穿好衣衫,看了看床榻上的珞小茶,替她盖好被褥,转身,拿起包袱便朝门走去。
而就在这时,一直睡在床榻边的雪狼突然起身,蹭了蹭熟睡中的珞小茶。
珞小茶一瞬,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白露拿着包袱开门,揉了揉眼睛,问道。
“白姐姐,你要去哪啊?”
扶住门的手忽的顿住,转头,浅笑。
“不去哪,出去转转,你再睡会吧。”
很明显,珞小茶知道,白露在撒谎。
她此时的模样,就和当初她偷跑出来找东篱,是一样的。
“白姐姐,你等会,你要去哪,我跟你一块去。”
说着,翻身下床。
三下五除二穿上衣衫,紧紧跟了上去。
“小茶,你别跟着我了,我去办事,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你跟着我走了,舍得你的篱哥哥吗?”
一瞬,珞小茶面露难色。
左思右想,才开口道。
“舍不得,可是,白姐姐你一个出去,我也不放心你啊。”
无奈珞小茶死缠烂打,白露只得带上她一起。
守门的侍卫虽疑惑白露为何会这么早出门,可也不敢多问。
眼睁睁看着她和珞小茶带着一只雪白的狼,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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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皇宫。
一处宫殿内,君时戈与东篱,对立而坐。
在他们面前,是一盘对弈激烈的棋局。
“其实爷觉得,你娶了怀真,也不是一件坏事,你怎么就不开窍,非要抗旨不从呢?”
突然,东篱勾唇浅笑说道。
君时戈微抬了抬眸,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你若喜欢,你娶。”
“哈哈……”
闻言。
东篱忽然大笑出声,让一旁守着的夜白,都是一脸茫然。
“不过,爷一直没想明白,你那母后,为何会抛出这么一颗棋子来?”
“虽说爷只见过怀真几面,可看得出,她生性懦弱,虽贵为公主,算得上太后的掌上明珠。可爷也听闻,她居于深宫内院,连身边的宫女,都对她不尊不敬。”
“如若是想放一颗棋子在你身边,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东篱的分析自然是对的,可君时戈却并不能苟同他的说法。
“棋子不在乎黑白,只要它有用。”
一句话,算是君时戈的回答。
但也因这一语,让东篱有了警觉之心。
“说得也是。俗话不是说了吗,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再温顺的猫,也会有挠人的一天。”
勾唇,君时戈忽的冷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成为本王的女人!”
君时戈突然的话,倒是让东篱有些意外。
略带深意的看着君时戈,笑道。
“你难道就没考虑过,将计就计?反正,你们古人,三妻四妾乃是平常。更何况,你身为王爷,娶她个十个八个的,也好填充一下你空荡的王府。”
“最起码,热闹不是?”
东篱的调侃,让君时戈黑沉下了脸。
冷盯着,沉声道。
“本王不介意让皇上给你赐婚,前日来的珞姑娘,倒是个不二人选。”
君时戈一针见血,说到东篱的痛楚。
只见,他慌忙的投降认输,道。
“得了吧,她还未满十六呢,爷可不想做个猥琐未成年少女的猥琐大叔。再说,她也不是爷的菜,爷还想着回去呢。”
“若娶了她,等爷回去了,她岂不是只有守活寡?”
东篱现代虽是黑道的人,可他从来都不会对女人动手。
之所以不想在这个地方与某个女子又牵扯,是因为怕,会辜负了她。
“若是你回不去呢?”
猛然,君时戈的问话,让东篱怔住了。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
只是……
“既然能来,自然就有能回去的方法。到时候,爷可是会带上她一起,你舍得吗?”
冷眼一瞥,君时戈嘴唇微扬。
黑如濯石的眸子,透露着坚毅与霸道。
“本王的王妃,只能是她白鹭一人!别说是你,若是本王不许,阎王也别想从本王手中把她夺走!”
霸气独断的回答,让东篱彻底服了。
这也是,他为何会甘愿,替他办事的原因。
“这些话,你敢当着她……”
“王爷,侯爷……”
东篱话到一半,突然被外面尖锐的声音,打断。
见状,夜白上前打开殿门,只见一个小太监,正慌里慌张的,站在殿外。
“夜侍卫,别苑传信来,说是白姑娘和珞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