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付出的时候从未计较过是否能够收回成本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一定是最差的商人。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羡慕她。
除了羡慕她对人的热忱,更加羡慕的是,她给出去的爱,总是能够得到回应。
她甚至,甚至,让苏慕这块万年冰块为她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可以换她的心悦我,我可以放弃我的财富乃至我的性命,我这样说,会不会太夸张?”
司徒染笑着这样说道。
顾木庄然看着司徒染在笑容伪装下,也难掩眼底的认真,有些动容,但是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苏慕和他是表兄弟吧!
这样纠葛的关系,如何善终啊!
顾木橙在车厢里等得有点不耐烦,探出头来,喊道:“大哥,走了。”
顾木橙可爱的脑袋映入司徒染的眼帘,引得司徒染微微勾了勾唇角。
“别人家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顾家嫁女,要看橙儿的意思。”
顾木庄应了顾木橙一声,然后转头对司徒染这样说道。
司徒染点点头。
“大哥,你跟司徒公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话聊?”
顾木庄宠溺地看着顾木橙,说道:“只是一些感谢,他之前陪我下棋了,我谢谢他。”
“原来是这样啊!”顾木橙点点头。
顾木庄伸手想要理一理顾木橙额前的碎发,但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妹妹的岁数不小了,这样做有伤风化了,立即收了回来,有点局促不安。
他病了太久了,还未怎么照顾她,她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叶瑾在旁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虽然有两个哥哥,还是羡慕得不得了,感觉自己心里酸溜溜的。
顾木橙虽然要扛起家中的生计,但是看得出她身边的人是真的爱她的,尊重她的决定的。
事情办的很顺利,叶瑾不知道她这出来散心,等待她的是狂风暴雨。
顾木橙的作坊也出事了。
顾木橙和叶瑾在东集市的入口分开,二人各自回住处去了。
叶瑾前脚回到家,后脚便被叶夫人给关起来了。
叶瑾不明白为什么,大声质问。
因为以前她也有这种跑出去玩,去采药的情况。
这一次还有顾木橙陪着,她更加安全,买了好些衣裳,胭脂,饰品,玩得特别开心。
而且她也没有让下人回去说她是跟着顾木橙去玩了,而是说她出去找药材去了,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
母亲从未找过她麻烦。
但是这一次,给她弄得措手不及。
关键是叶夫人完全不听她的解释,只撂下一句,“看来你确实欠缺管教,这要是嫁到了俞家,也会给我们叶家丢人,那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要替你的夫家好好管教。”
叶瑾听到这话不言语了。
她觉得是俞家不满意她了。
虽然强迫自己去认为无所谓,可是心还是狠狠疼了两下。
一时间心乱如麻。
叶瑾心如死灰,所以并未大喊大叫,倒是给她省了不少力气。
她第一次被关在屋里,被限制自由,她的情绪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至少没有立时三刻便崩溃了。
叶瑾想到了俞光,想到了自己的病人。
如果被关了,不知道俞光知道了会不会来看她。
她的病人怎么办,她明天还要去坐诊。
一时间千头万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了。
顾木橙的情况比她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回到了作坊。
顾木橙便发现小红坐在门槛上面哭。
顾木橙四下看,没有看到红姑。
“怎么了吗?”顾木橙忙过去将小红搀扶起来,然后询问道。
小红抬起头,顾木橙方才看见小红脸上的伤。
还有头发也被抓得乱蓬蓬的。
很明显是被人打过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不怎么体面。
小红平日里是个很喜欢收拾的姑娘,今日这个样子,自己肯定也觉得很憋闷,很难受。
“谁打你了?”
“邵婶儿。”小红说完,便委屈得哭了出来。
邵婶儿……顾木橙听到这三个字就头疼。
这个邵婶儿是她的邻居。
因为她住在作坊的正对门,是个寡妇,带着一个九岁的孙子。
儿子,女儿都不在她身边。
顾木橙嫌麻烦,并未跟周围的邻居过从甚密,大家见面也就是客客气气打打招呼,然后彼此之间也并未生出什么嫌隙来。
其实一开始这个邵婶儿,也没什么。
但是自从看到过司徒染的豪华马车,便开始酸起来了。
每日搬个板凳在她破旧的院门前一坐,骂骂咧咧就能骂一天。
要说骂的内容,也无外乎就是什么勾搭男人啊!
瞎折腾啊!不安分啊!之类的,然后难听的话,随机播放。
但是人家也不指名道姓的骂,就是指桑骂槐,让你要跟她对骂,都跌份的那种。
顾木橙是谁啊!
在万古村比这邵婶儿更加恶劣的都见过,自然不当回事。
听她骂得烦人,便将小米和大米拴在门口,跟她对骂。
小米和大米是那种非常乖的狗,见邵婶儿张牙舞爪,它们便也一直对着她狂吠。
人再厉害是会累的。
小米和大米轮着叫,气势上完全将邵婶儿压得死死的。
顾木橙这法子有一个弊端,就是住的不远的其他人,有意见了,说狗叫声太吵人。
顾木橙便跟众人解释了缘由。
众人都吃过邵婶儿的亏,得知这两条狗是因为邵婶儿才狂叫的,都觉得这狗叫的还不够大声,应该活脱脱咬死这妇人才行。
她就随意打听了一下这个邵婶儿的事情。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这妇人还真是这附近的一块毒瘤。
运气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玄乎,作坊价格低,地势好,但是却偏偏运气有点欠佳,让她和这样的妇人做了对门。
虽然她们之间的距离隔着一条街道,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人家每一日没事找事。
后来消停了一阵子,因为她的嗓子骂哑了好几次,反反复复,还需要去看大夫才能好,大夫让她少说话或者是不说话。
她突然这又是怎么了?
“我们的鸡跑了一只到她那里去,奴婢去问她,她不还了,当着奴婢的面,将鸡给杀了,然后说跑到她的地盘便是她的了。
奴婢见鸡杀都杀了,总不能还要的回来吧!便也只能作罢!
谁知道今日,奴婢起床喂鸡,发现罩在树上的网子被割了一条大口子,鸡全部都被偷走了。
奴婢不甘心,去找她闹,她说奴婢诬赖她,然后将奴婢打成了这个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