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靖城四面五个女人,各有自的说词,半个时辰很快过去。里面的士兵看不到,反正能看到的将领一个也没想要投降的意思。已经努力减少双方的伤亡,五女问心无愧,随着何浩然一声令下,一场让人意外的攻城战开打。
东西两城外,五百个手拿连锁铁盾的普通骑兵,冒着石木箭雨将护城沟填好,连炸药也没用,没过一会,城门被撞开。
城楼上的兵将不多,投下的石头滚木一点不少。只是面对如铁墙般的连锁铁盾,最多砸得下面士兵的手受些伤,从填沟到破城,没损失一个唐兵。不过进城没多久,意外发生了。
五百个神甲兵,在连锁铁墙的帮助下进入城内后。大家四人一排,顶着铁盾快速冲进城内。
一个已算是何浩然老手下的壮年李家将,是这五百个神甲兵的负责人。他在第二排,透过前方的缝隙可以看见,前方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围了有起码有一千个蕃兵。他们穿着神甲,这些蕃兵连射箭也省了。
壮年将领并没有高兴,对面的蕃兵在一个半圆阵前,架了两层叉形木架。前方有盾牌兵防御,木架上一支支粗壮的木棒全部缩回。他知道,只要他们靠近对方四米内,木架上的木棒就会快速冲出来。冲击的力道比重弩还利害,要是多出几支,他们这几排的连锁铁盾也无法挡得住。
他们已经来到十米远的地方,后面进来一百多个神甲兵。在他的安排下,大家组成一个半圆阵型,将上面封死,上面的落石箭羽无法砸到人群中来。他吩咐大家暂时停止,正要让人到外面去拿几颗炸药来支援,从对面的蕃兵阵营中投来六七个头大东西。
前方的神甲兵同样拿着铁盾,一个神甲兵将铁盾挡在面前,只听啪一声脆响,飞来的东西在铁盾上碎开。
很快他听到嗡嗡声大作,上百只拇指大的东西出现在他眼中,随即惊声喊出:
“快退,有毒蜂。”
六七个碎开的土瓷罐,飞出近千只毒蜂。这些毒蜂比死板的箭要灵活不知多少倍,几乎是见缝就能钻进去。很快阵阵惨叫声传出,许多神甲兵被毒蜂扎下马去。这些毒蜂连战马也没放过,扎得战马如疯癫似的四处乱撞。
在城门口挤满了神甲兵,没等他们退出去多少人,对面蕃军阵营中响起一道声音:
“杀,”
一大群手持重兵器的步兵,带着一张笑脸冲入混乱的唐军阵营。带队的李家将被扎了好几下,现在自顾不暇。眼看一把大锤砸来,他根本无法阻挡,死在一个普通的蕃兵手中。
五百个神甲兵,只退出来三百五十几人,其余之人全部命丧城门口。
何浩然已经看到听到城门口的情况,待众人逃出升天,不待他开口,李雪韵急问:
“他们用毒蜂攻击?”
“他们投了好多毒蜂,”一个死里逃生的百夫长说出里面的情况:
“那些毒蜂好奇怪,像是认人。蕃兵冲过来一点没事,专扎我们的人。”
何浩然十分内疚,开始韦皋就给他说过,让他小心蕃军的毒蜂。他暂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还停留在任何蜜蜂都只能扎一次的知识里。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有些蜜蜂可以多次扎人,并不会死去。比如他认识的马蜂、熊蜂等。
损失这点人许多将领并不放在心上,除逃出来的士兵士气受损,其他将士仍是士气如虹。在他身边当参将的李熙介绍:
“他们身上擦了些不知什么东西,那些毒蜂并不扎他们。我们在崇兴多次打听他们所擦之物,可惜连那些土蕃人也不知道。”
众女苦着一张脸,在西门更险,尉迟奉先身先士卒冲进去,一只马蜂钻入他左肩甲内,被扎了几下。还算他本事大命也不小,硬是从混战中杀出。他那匹爱马倒在城内,一个在给他上药的太医,清楚感受到他那股炽烈的杀气,赶忙劝道:
“曹国公不可动怒,这条手臂短时间无法用力。下官已将毒清除,慢慢休养,不会有什么大碍。”
尉迟奉先感觉不到臂痛,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痛。休息他无所谓,大不了少立些功。他那匹马虽才得到没多久,相互之间就像是亲密的战友一般。和他一起躲过不少阴枪暗箭,没想到竟死在蜂群之下。
李水音的火气不比尉迟奉先小多少,本想既然无法招降,干脆好好打一仗给几个姐妹看。现在有毒蜂挡路,就连薛定原这样的猛将也不敢冲进去,她再冲动也不敢以身试毒。
身后的三个女亲卫没想到办法,一个女亲卫好奇问:
“他们有如此利害的手段,就算牟如不要叶升那边援军,我们也冲不进去。为何不死守城门?要出去冒险?”
“任何东西都有解决之法,有洛阳郡王在,牟如他们哪敢不让援军来助战?”张明重也没能想到办法,对李水音说:
“公主,不如去洛阳郡王那边问计,反正他们跑不了。”
没过多久,几女全回到何浩然身边。此时何浩然已将众将和几个太医招集起来,他对太医钟浩成说:
“你再好好想想,我以前听说,涂些东西在身上,毒蜂闻之则避。他们都有办法,证明此法可行。”
何浩然说话时,恰好李水音几女赶到,李水音一把将他抓住:
“我们城西死了百多个弟兄,尉迟将军也差点丧命。还好只是手臂被扎几下,他那匹黑马可惜了,没能跟出来。你的记忆力不是一向很好吗?快想用什么方法破他们的毒蜂阵。”
此时要是娑摩禅师在,一定后悔万分。他也将何浩然当成神,怕对方有破他毒蜂的办法。虽行军时带有毒蜂,没敢与何浩然交锋。要是知道对方没办法,他们很有可能不会选择逃跑。
何浩然一听尉迟奉先也差点挂掉,手心吓出一层汗。他哪知道涂什么蜂群不扎,以前只是听说过,那些土方法还不一定管用。钟浩成见他好一会不开口,只好硬着头皮说:
“有些道听途说的方法虽没试过,想来作用也不太大。下官暂时没什么办法,只要给些时间试验,想来一定有办法解决。”
曲盈盈白了钟浩成一眼:“早知道我们就带上几个投过来的蕃将,他们应该知道破解之法。”
“可能他们也不一定知道,”李水音脑洞大开,想到一物:
“我们涂些酒精在身上试试?酒精不是消毒之物吗?应该是毒蜂的克星。”
这方面马冰懂得不少,苦笑道:
“蜂群对刺激的气味很敏感,擦酒精怕是更能引起它们的兴趣。李将军,你们在守崇兴时,用什么方法破他们的毒蜂?”
“那些方法也不是很好,”李熙有些脸红,那些方法全是韦皋想出来的,他连不好的方法都没想到一个:
“一是用火把驱赶,二是用竹刷。将一些竹子削成很细的竹签,对着飞来的蜂群猛扫,能弄死不少毒蜂。”
两个方法对于攻城现在都不是很好,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又朝何浩然看去。何浩然虽想到一些不知管不管用的方法,一时没那些道具。还在想,城楼上传来一阵喇叭声:
“卑鄙无耻的何浩然,快将我土蕃百姓放了。抓那些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来攻城。”
西城外的运粮队伍已被摆平,只有几个兵将逃脱。负责去抓人的是李山河,李山河见那些蕃民非常不配合,只好将他们绑来,在城西唐军后面坐成一堆。一车车粮草将他们围住,就算不绑也难轻易逃走。
城楼上的蕃将心虚了,他们怕唐军将那些蕃民推到前方来,破他们的毒蜂阵。蕃民身上没涂什么东西,毒蜂不可能避开他们。
大家见此时站在城楼上的蕃将和众亲卫,一个个全穿着神甲,气得大家怒火冲天。一个西州将领说:
“郡王,不如我们将那些蕃民推到前面,他们以前攻我沙州时也这样弄过,算是一报还一报。”
何浩然摇摇头,对大家说:
“他们的毒蜂想来也不会有太多,暂时不去想如何破解。大家先扎营休息,我们明天一早攻城。”
许多人不太明白何浩然的意思,李水音问:
“不破他们的毒蜂如何攻城?如今他们起码有三百套神甲,我们就算能攻下,毒蜂加上神甲,我军的损失只怕不小。”
“如果能抢占他们的城楼,我有办法对付那些毒蜂,今晚我们制作一些攻城梯。”何浩然终于没让大家失望,说出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