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鹰中尉!我们为什么不追杀那个赵子龙了?”
赵子龙之前因为担心伤到百姓,所以没对遇到的那四五个鬼子下手,此时他们正行色匆匆,边走边小声交谈。
“武教官要求我们回去。”秃鹰有些恨恨地望了远方徐州城一眼,一脸深沉地回道:“况且我们也离徐州城太近,很容易被支那兵发现的。”
“那现在我们要去哪?”那个鬼子又问道。
“本来武教官要我们先去第三处宝藏的,但因此这事耽搁了,现在只能先回去报告。”秃鹰回了一句后催促大家赶路。
当晚,这几个鬼子来到了邳州城南五十里的一个小镇子上。这里,有一个鬼子的接洽站,也就是联络站。
站长是一位来中国五六十年的老日侨。不过,他起初来的地方是东北,加之当时的身份管理疏松,在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日本人身份。
大家一致认为他是一位来自东北的老光棍。孩子老婆,都在逃难时死去了。当然,为了故事的完整性,这位留着中式八字胡须的老家伙还编造了他儿子部队的番号。
只是,这个番号早在西桉事变后就被撤消了,还是没人怀疑他的身份。
当秃鹰卸去了他的面皮,却对着一帮子下属大发脾气:“你们,通通是一群废物,人渣、垃圾!”
本来,他临时收到武仁命令,说发现赵子龙的行踪就去追杀,但哪知道还是不仅没得手,反又损失了几名得力手下。
他已在路上忍着火气的,现在来到自认安全的地方,因此就发泄出来。
接洽站这里是一家裁缝铺,当那个鬼子站长端茶进来时,秃鹰正怒目而视着。
鬼子站长赶紧退了出去。秃鹰随即给最靠近他的那个家伙一个大耳刮子。啪嗒一声,几乎将整个房间都震动了。
“老大,”距离最远的一个鬼子特工开口了,“竹下和鬼冢两位,可能是被那个赵子龙发现了,才没有回来。”
哗!秃鹰气愤之下,将一杯开水隔空泼了过去。开口的那位也不敢离席,只是侧了一下身子。
一整杯的开水,几乎将他的身子浇了一个透。幸好现在是初春,厚重的棉衣赶到了缓冲的作用。
“赵——子——龙?”秃鹰咬牙切齿地叫道:“废物们,你们跟着我秃鹰出来,就是为了给我报损么?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去养一群日本北海道狼犬好了!”
“老大……”人群里,居然还有一位日本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前段时间,在站长家里休养,脸色红润的,她说道:“如果你批准,真子我现在就带人杀将过去,将那个赵子龙除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秃鹰看真子,眼光闪烁几下,这才缓缓地收了怒气,“那赵子龙不仅反应敏捷,而且身手非凡。我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大家今天休息一晚后,明天就跟我一道返回南京,向武教官汇报实情吧!”
“哈伊!”众鬼子巴不得秃鹰下此结论了,赶紧齐声应道。
结论做出后,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三个男人立即就出去了,只剩下真子。她走了过来,默默地给秃鹰做着松骨的动作。
秃鹰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清闲,不过心里还是忿忿然很不舒服:“我说真子,你一直在跟进赵子龙的个人资料搜集。你告诉我,那个赵子龙,到底是什么来头?”
“抱歉,秃鹰君!”真子柔声说道:“他们支那人,既没有很好的学籍档案,也没有很好的户籍档案。这个赵子龙的名号,好像都来自他们的一部名著《三国演义》。”
秃鹰恨恨地摇动了一下肩膀,刚好撞到了真子。后者一阵脸红心跳,但也没敢就此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就上路了。
真子也跟着秃鹰一路前行,不过在途经洪泽湖坐船时,却突发了晕船的毛病。几个小鬼子不仅没有及时施救,相反地还嘲笑起女人的孱弱来。结果,船还没有靠岸,她的身体就冰凉冰凉的。
上岸后,途经一片芦苇丛时,秃鹰愤恨不已。结果,乘着大家坐成一排,散漫地休息时,他杀机大开,只用不到半匣子弹,就将剩下的三个同僚给突突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他一个人返回了南京。在欺上瞒下地做了一番报告后,他不仅没有受到惩罚,相反地还得到了武仁为代表的皇室的嘉奖。
后来,他甚至被包装成了“孤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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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子龙返回旅馆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上官雪了。为了等这个不辞而别的女生,他又住了一个晚上。
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上官雪回来了。她高兴异常,并且声称天亮后就准备南下,返回游击队。
“那好吧,总之以后你要小心保护自己了。”
赵子龙也不太愿意带对方进城的,一听这样,也是轻松,就叮嘱一番。
“知道了。”上官雪却是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在天亮后,上官雪就走了,后来又鬼使神差地乘上了一辆国军的顺风车。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幸运了。在这辆大卡车行经一处危桥放慢速度时,遭到了一伙土匪打劫。
车上的几名国军与那些土匪进行枪战,但司机不幸中弹,失去控制的卡车一头就扎进了下面的河流中。
一车的物资,几名国军还有上官雪,就此失了踪影。
不过,这些事情赵子龙不可能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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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一座私人别墅里。
武仁正悠哉游哉地品着西湖龙井,看着从日本本土运来的浮世绘。
浮世绘虽然是版画,不易流通,但内容却相当的低俗,多是描绘日本本土的花街柳巷的生活。
武仁一边看着,一边品茗。这时,一位身着传统和服的日本女子出现了,“皇子,孤胆英雄秃鹰求见。”
“不……”武仁正看到精彩处,本来要出口的字是不见,但一听到秃鹰的名字,他就一改常态,“不,不,要隆重地接见他。你现在去会客厅里准备一下,待会儿我郑重地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