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高级套房里,光线晕暗不明,散乱的衣物扔了一地。
被人狠狠地折腾了大半广夜的杨容容,第二天睡到八点还没醒来。
季哲却早已醒来多时,看着那像只八爪鱼一样巴在他身上的女人,他就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这女人,想要她开口求饶,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而想看到她安安静静地模样,只能等她睡着。
这,也算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她在怀中睡着的模子,灯光不算亮,可是近在咫尺的他们,仍旧足以让他看清她的五官。
就男人的角度来说,杨容容的脸蛋不是那种诱人的狐媚,也不是惹人怜爱的清纯,她的嘴唇很丰润却性感十足,鼻子挺挺的像是整过一般,眼睛又大又亮,而那双比一般女生要深浓许多的眉毛让她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相对的,脾气也是坏得可以。
她身材高挑,三围火辣,特别是那双又长又直的腿,会让人欲罢不能。
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要他说出来,喜欢她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就是看对了眼,上了心。
但要征服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不省心。
至少没有一定的体力与能耐还真不行,因为她体力非常好,还练过跆拳道。昨晚虽然被他折腾了,可她折腾他的地方也不少。
至少,这里就被她重重地咬了好几口,季哲的手抚上了胸口靠近肩胛的地方,指尖碰触到还隐隐地疼,就算是伤口好了以后也会留下疤痕。
果真是野性难驯!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提醒他应该要起来了,要不然今天的工作进度会大大的影响。boss因为临时赶回新加坡,接手rj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按掉手机震动后,他侧回身子,想把大半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给移回床上,可是,才动了一下她的手,睡得半梦半醒的她干脆把整人都巴到了他身上,双手还搂得紧紧的,嘴里嘟嘟嚷嚷着:“别吵——困——还要睡——”
也只有在这样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也才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赶时间,他一定会好好发掘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可现在不行。
“容容,起来了!”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脸。就算她要睡,也要让他起来才行。
怀里的人继续酣睡着,连应都懒得。
“容容——”无奈地,他只能一点点地把她的从他身上移下来,可他刚把她的双手拉下来,她又自动地搂得更紧,想先拉开双腿,她却磨磨蹭蹭的让他差一点又要起火——
“容容,起来了,晚了。”
“好吵啊……我要睡觉……”未了,她竟然恼火地又捶了他一下。
真是个麻烦精——他怎么会主动去招惹这个魔女!?
于是,再来——
艰难的移山工作搞得他全身冒火,最后把枕头塞进她怀中,他总算是脱身了。
到浴室洗漱干净后穿戴整齐出来的季哲回到床边,看到她睡得香,不忍叫她起来。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踢掉的被子重新拉好后才离开。
可他可打开房门,却发现她房间门口站着三男一女。年纪大的男人不停地敲着她的房门。
“董事长,容容是不是已经起来了先出去了?”年轻男子开口。
“她的性子我还很不清楚?贪睡得要命。”杨父还是很了解自己唯一的女儿的。
听到他们对话的季哲就知道是容容的父亲来找她了。本来想说她在房间,但两人的关系现在未分开,他这样冒然出去,只会让她被人误会太随便,于是,房门再度关上了。
回到床边,打开灯,伸手摇了摇睡得正香的女人,“容容,容容,你爹地来找你了。”
本来还在睡的杨容容,迷迷糊糊中听到爹地来找她,忽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在哪里?”
她还不想让爹地知道她与季哲来往啊!
要是被爹地这样抓奸在床,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说不定会被逼婚。
“你告诉他我在你这里?”她紧张兮兮的揪着被单,因为没有睡够,头还是很疼。
自己现在的情形跟一个不能见人的地下情夫没什么区别,他在心底笑自己,可他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时间与她计较那么多了。
“没有。他在你房间外面。你先起来,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你已经起来了,忘记带手机,正在外面吃早餐。我还有事要忙,晚上回来再说。”
交待得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她还傻傻地不知道要怎么做的话,真是枉费她一向自喻聪明的脑袋了。
季哲离开后,杨容容披着疲惫的身体开始了兵慌马乱的早晨——
而新加未坡这边——
在匆忙与有条不紊的安排中,江心朵与真真一行人踏上了美国之行。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江心朵仍旧是昏沉沉地睡着,范仲南一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而真真则是如上次出门一般兴致勃勃,宋瑾行发挥了超常的耐心陪着她,简直要把她当成女儿来疼爱了。
但他心底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次,他们并未住在范家的产业,而是住进了宋瑾行与另一合伙人在加洲效外一座类似古堡的别墅里。
这是一坐占地非常广的别墅,一望无际的草坪及树林,看似陈旧的外表下各种游乐设施齐全,在他们抵达的当晚,新加坡那一整套的孕检设备及梅医生也到了。
夜晚的加洲,气温有些低,沐浴出来后的江心朵双手托着肚子站在微微打开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小小叹了一口气。
结婚之后的大半年来,她似乎一直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就连大着肚子也还是没能过上安安静静的日子。
小家伙啊,你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迫跟着妈咪满世界的飞了。
不过,只要是你爹地觉得好,那便这样好了。在哪里都一样的!只要他们能在一起。
“怎么还不睡?”刚与宋瑾行谈完事情的范仲南走进房间,看到她披着一头微湿的长发站在打开的落地窗前马上走过来,动手把窗给关上,然后轻按着她的肩膀,“夜晚天气凉,佣人怎么没帮你把头发吹干?”
以前江心朵的个人起居生活都是自己动手,除非起不来,但是怀孕后肚子越来越大的,弯腰洗头就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范仲南却偏偏不让她把头发减掉,让她每次都要让人帮忙才能洗。
“我想等你回来嘛!”她窝在他怀里软软道。
“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
搂着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过去找吹风筒,回到她身边,让她躺在他腿上,细细地帮她吹着一头乌黑莹亮的秀发。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可是江心朵却特别的享受与他这样相处的亲呢时光,因为实在是太难得。
吹好头发后,她仍然枕在他腿上舒服地闭着眼不说话,而他则是用手指一遍又遍地梳理她发丝,对那丝滑的触感似乎是上了瘾一般舍不得停手。
一直到江心朵肚皮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睁开眼,双手轻柔地安抚着里面又开始窜动的小家伙。
“他又要调皮?”范仲南空出一手按在她的手背上。
“嗯。”江心朵抬眸与他对视,“我会在这里呆到宝宝出来为止吗?”
“不喜欢这里?”他回望着她。
“不是。这里很好。”只是,再好,没有他与她住在一起,怎么也不是家。
“朵朵——”他叹了口气,手改而摸着她的脸颊,“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有办法经常来看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嗯?”
“工作很忙吗?”或许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事情,江心朵懂,不想让他分心,她乖巧地蹭着他的掌心,“我跟宝宝在这里等你。”
“sorry,我尽量排出时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心朵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这里很好,你想做什么尽量去做好了,我跟宝宝会照顾好自己。”
“什么时候变成小贤妻了?”他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根一根地亲吻,轻咬着——
“人家本来就是贤妻!”被他咬得有此心痒痒的江心朵想把手收回来,他却硬拉着不放,“干嘛咬人家的手,晚上没吃饱啊?”
“我是很久没吃过了——”他意有所指的望着她起伏的胸口,眸色加深。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是很久没有亲热了,一来她身体不大方便,二来他也忙,所以,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在一切波涛汹涌都被暂时放下之后,汹涌的欲望在身体各种流串——
“你还没洗澡,走啦!”
她拍着他的手臂。
他起身的同时把她抱回床上,轻放下来,吻了一下她红润的嘴唇,“等我洗澡回来。”
加洲的夜,越来越深,有情人的天地,却仍然春光无限。
——
那一日范仲南离开加州返回伦敦之后,真的如同他之前所说的一般,工作非常忙,整整三个月,从初春到夏至,他只来看过她一次。
虽然现在的通讯科技发达,可以电话,可以视讯,但是不管哪一种方式,都没有心爱的人陪伴在身边来得亲近。
可是,江心朵没有怪他,因为她知道他真的是在忙,忙得可能连吃饭睡觉都在赶,忙得她从视讯里看到他的脸已经明显地瘦了许多。
她心疼他的忙碌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照顾好自己不让他再操心。
还好,有真真在这里陪她,让她的生活不再无聊,再加上有宋瑾行也在这里,可以说,生活其实很开心。
她的肚子已经大得像是要分娩的足月产妇一般,可是明明才七个月啊!
每次看着自己好像每天都在不停涨大的肚子皮,江心朵都好担心会不会涨破。也担心是不是自己营养过剩了才会这样。
可是,医生说一切都很正常,让她不必担心。
既然医生都说正常,那她也只能接受了。还好,虽然肚子撑得很大,她行动还算是自如的。
梅医生也鼓励她经常到草坪上散步,有利于生产。
这天上午,天气晴朗,早餐过后,看到江心朵与真真两人又要草坪散步,宋瑾行兴致勃勃的开车出来说带她们两个出去走走,免得每天都像是被关在监狱的里囚犯一样,只能到草坪望一会风。
江心朵先是拒绝了,因为她肚子大,外出行走不方便,更因为担心出门会给自己给范仲南招来麻烦,像上次被人劫持上机就太可怕了。
“朵朵,你就放心好了。在美国这块土地上,只要有我宋瑾行在,就没人能动得了你一根毫毛。”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样,他伸手指了门外的好几处地方,“看吧,那几个都是安全局及调查局的人,每天的任务就是盯着我的行踪,怕我哪天就把什么武器设计图卖给恐怖份子,危协社会安全。谁接近我,都是同谋。”
他所指的那几个地方,确实有人,而且有一个在被人发现后,竟然从树后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朝他们微笑,伸手致意。
所以,她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也是他的同党了?江心朵抿着嘴儿笑了。
反正这边到市区也不过半个小时车程,自从来到这个古堡后,她就没有出门过,所以,跟他们出去走一走应该不碍事的。
她身体状况也很好,不是吗?
于是,她们三个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出门了。
旧金山一年四季如春,就算是已经五月,气温还是舒爽怡人。
他们在渔人码头一家露天咖啡馆一边吃点心一边吹着海风,望着远处的金门大桥倒也是惬意得很。
特别是真真,开心得脸上的笑从未停止过。
宋瑾行果然是联邦政府眼中的热门人物,不但平时派人盯着,出门在外更是被无数双眼睛随时注视着。
他们才坐下来不到二十分钟,马上就有调查局的便衣警察过来,客气地要请他喝咖啡兼聊天。
他当然不会当着江心朵与真真的面与他们谈话,也不能把她们丢在一边不管,所以,最后只能暂时离开码头,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去慢慢聊。
到了酒店,江心朵与真真在两个便衣警察的保护下,还是在大堂咖啡厅坐着聊天,宋瑾行则是与他们上了楼上房间。
“朵朵,瑾行哥哥会不会有事?”虽然在离开之前,宋瑾行笑咪咪地说让她们放一百个心,但是第一次碰到一向来去自如的宋瑾行被人有些强迫味的带着走,真真仍是很担心。
“放心吧。他不是说只是例行公事的盘问而已,能有什么事?”自从知道宋瑾行吓人且敏感的身份后,江心朵倒是不担心他会有什么事。
他这样的人出现在公众面前,确实是会有安全方面的隐患。
“真的吗?”真真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又多瞧了几眼。“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带枪?”
“你啊,就是爱操心。你的瑾行哥哥什么时候出门身上会没有武器的吗?”这家伙最近真的把真真带坏了。
整天带着她往他那个地下军火库里跑,玩枪,拆弹,什么危险的事情都做了一轮,也不知道真真这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去玩那些东西。
她想像不出来,真真这么一个柔弱得一阵风就要吹走的女孩子,直的扛起冲锋枪会是什么样。
“那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他了。”真真懊恼地托着下巴,没心思吃点心,也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她的一门心思都在她的瑾行哥哥身上。
这小丫头,好像对宋瑾行特别特别的在意啊!江心朵意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范仲南算是她的亲人,可她对他好像都没有这么在意过,就算他几个月不出现,都很少会问起,宋瑾行不过走了几分钟,她便坐不住了。
不会是少女情窦初开吧?
可是他们两个——
“朵朵,我想去洗手间。”真真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破了江心朵的若有所思。
“我陪你——”江心朵正想站起来,真真按住了她的手,“不用。我可以自己过去。就在那里。”真真指了指咖啡馆里面的附设的洗手间。
反正出口只有一个,又有人紧盯着,江心朵也就放心让她过去了。
最近真真的进步惊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个被关在绿萝园里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公主。
真真才离开,咖啡馆里又进来两个拿着公文包的年轻男子,不过,她倒是没留意,仍然怡然自得望着窗外的风景。
“朵朵,真的是你?”
一直到耳边传来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江心朵才收回目光,在回头看到来人时,惊讶得差一点没打翻桌上的牛奶杯。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美国这么大,她竟然会这么凑巧的在今天出门,在这间咖啡厅里遇到旧人,而那个旧人,便是这大半年来渐渐地被她遗忘在脑后的一鸣哥。
看到那张熟悉却圆润不少的脸蛋时,魏一鸣脸上的惊慌不亚于江心朵。
刚才与同事走进来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坐在窗边侧着身子看风景的女子,觉得很眼熟,所以才过来确认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朵朵。
可是她——
虽然刚才从侧面瞧的时候,已经看出她是个孕妇了,但是面对面的看着大着肚子的她,跟以前那个娇美如花的女子根本就已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就算大着肚子,仍旧是美的,褪掉了以前的青涩,换上了成熟与一股说不出来的孕味。
她这是快要生了吧?
可她结婚还不到一年,这么快就要有孩子了吗?
当初那个总是甜甜地叫着他‘一鸣哥’的女孩,竟然马上要做妈咪了?
魏一鸣愣愣地站在那里,目光移不开,喉咙干干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世事弄人!
他曾经以为,这个女孩,可以一直等到他功成名就的一天,他挽着她的手一起进礼堂。
可惜,他连跟她表白都没有来得及,她就已经被逼着嫁人了。
而他,一个初出茅庐,什么身家背影也没有的年轻男人,连要帮她承担的能力也没有。
甚至在发生了一直到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迷晕,然后与她发生那样的绯闻后,他连工作也保不住,还好他的指导教授人脉广,又极其的欣赏他的才华与能力,把他介绍到了华尔街工作。
那时的他,被形势逼着不得不离开,来到华尔街拼搏事业。
从新闻中,他得知,最终,他的女孩还是嫁入高门大户的范家,他心碎了许久,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根本没有半点的能耐阻止得了。
他有想过,他们应该还会有机会见面的,但至少不是来得这么快,这么地忽然,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他碰到了她。
而她,早已不是他曾经认识了十几年的那个女孩了。
“一鸣哥——”最后,还是江心朵先开口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离别之后的再次重逢,会是这样的。
可是,人生便是这么无常,谁也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你过得还好吗?”
“你过得还好吗?”
魏一鸣在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上后,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样的话。
看来,他们心底都很在意对方过得好不好。
江心朵微微低眸,双手握着还带着温度的牛奶杯,嘴里咬了咬杯中的吸管。
魏一鸣看着她熟悉的小动作,心中一阵难言的酸涩。
江心朵咬了一会后才松口,回了两个字,“还好。”
随即又想到魏一鸣之所以会来美国,大概是与她父亲脱不了关系,虽然她父亲已经不在了,但那件事他还是受害者,他们江家欠他一个道歉。
“一鸣哥,对不起。”
魏一鸣静静地望着她,“干嘛忽然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
那件让他们,让江家丢脸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如果她是因为这件事跟他道歉,根本没有必要。
因为,他曾经在心里有些阴暗地幻想过,如果是真的,那倒还好了。就算日后被多少人压迫,他都不会退缩,他会尽自己的全力为她遮挡所有的风风雨雨。
可惜,那一切的假像只是被有心人利用罢了。
然而,她要走的路,没人能阻挡得了,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丑闻,那个男人依旧慧眼识珠,不畏谣言地娶了她。
“那——”江心朵望着他,望进他一如昔日温和的眼眸,“你现在在这边还好吗?”
说到工作,魏一鸣有些忧郁的五官显得神彩飞扬起来,“还不错,很顺利。”
虽然工作很繁忙,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三天两头出差,可是,他年轻,有冲劲,没有后顾之忧,正在拼搏事业的最佳时机,工作带给他的成就感已远远胜过身体的疲劳。
顺利,那便好。她一直放在心里对他的担忧终于都消散了,心下轻松,她浅笑着地低下头喝了好几口牛奶。
“你呢?他对你还好吗?”
对于那份没有来得说出口的情意,遗憾与酸涩一直在心头,可是,两人已经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一向都很疼她,就算无缘做情侣,做夫妻,但仍旧是希望她好。
这样的女孩,是该要得到幸福的。
可最近业内对于她先生范仲南的传言,却不大好!
两个月前,范仲南涉入一桩大型跨国内线交易案被举报调查,之后范氏财团董事局主席范仁敬公布暂时撤掉他全球执行总裁职务,接受调查,他亲自执导的几个跨国专案全部移交董事局处理。
如今事情还未有个明朗的结果,也不知道范仲南要如何脱身这次的案子。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朵朵应该知道的吧?虽然并未有任何的新闻公布出来,可他们毕竟是夫妻。
“嗯,他对我很好。不过工作很忙。”说到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江心朵脸上露出娇羞的神情。
“那他,最近也跟你一起住在美国?”魏一鸣试探地问道。看朵朵的表情,好像不知道他在伦敦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没有。他在伦敦。最近没有时间过来。”对于魏一鸣,江心朵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可是听到江心朵这么一说,魏一鸣心下却是一惊,朵朵不知道范仲南在英国的事情。
那便是他瞒着她了?
那他该不该告诉她?他的心左右摇摆着。
“一鸣哥,怎么了?”
江心朵看着魏一鸣脸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
他们之间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了许久,但是自小一起陪伴长大而产生的默契与了解还是存在的。
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可以知道对方是不是有事情。
“没什么。”对于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他不了解,范仲南不告诉她,大概是因为她怀孕了不想让她担心,而且这些事由他这个外人说出来似乎也不大好。所以,还是算了。“只是想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有些头疼。”
“真的吗?”江心朵仍旧不是很相信魏一鸣的话,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来,只能作罢。
就在这时,真真与宋瑾行同时回来,看到江心朵与魏一鸣坐着聊天,都有些惊讶。
真真整了整戴在手上的精致腕表后快速地坐到江心朵身边,保护性伸手搂住她,“朵朵,他是谁?”
看到真真的动作,江心朵有些失笑,她现在真的成了个一无四处的孕妇了吗?连真真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小女孩都觉得她需要人保护。
“没事,以前一个朋友。”她笑了笑。没有要为他们介绍的打算,因为以后大概也是没什么机会见的。
看来,跟在他身边久了,一些习惯也渐渐地染上,特别是不愿向人介绍身边人的不良恶习,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hello,我是宋瑾行,两位美女的贴身保镖。”宋瑾行依旧是一副潇洒大度的模样自我介绍,没等魏一鸣回应,就对着她们道:“两位美女,我们打道回府吧。”
真真听到他这么一说,马上起来,乖乖地在他的身边站好,那听话的模样,真心是不得不佩服宋瑾行,好像给她下了蛊一般。
看到江心朵要起来,想到她大着肚子不方便,又快快地奔回她的身边扶着她起来。
“一鸣哥,我先回去了。”江心朵微笑道。
“朵朵,你现在住在哪里?”好不容易碰到她也在美国,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又与她断了联系?
就算她嫁了别人,她在他心里终究还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先生,她与我住在一起,至于我住在哪里,那就不方便告知了。当然,电话也是不能留的,请原谅。”宋瑾行一句话就把人家的后路给堵完了。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超极万能保镖,不仅保护安全,还要负责赶走那些狂蜂浪蝶。
江心朵知道自己现在情况确实不一般,但是对方是一鸣哥啊,她也不想从此与他断了联系,“一鸣哥,你的联系电话呢?”
之前他的邮箱及即时通讯都没有再用了,所以,没有电话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联系。
“朵朵,不要了吧?”看到江心朵主动跟魏一鸣要联系方式,宋瑾行的护花意识马上出来了。
“没关系。一鸣哥跟我一起长大,我们的关系很好。”江心朵轻笑道。
叫得那么亲热,还要承认关系好,要是某人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吃醋吃到酸死?
唉,可惜,他现在没办法跑过来吃醋!他只能看紧一点了。
魏一鸣很快地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名片给了她,然后目送着她从他眼前离开。
——
在江心朵离开不久之后,魏一鸣与一起出差到这边的同事也回了楼上的套房,他才进房间不到两分钟,房门竟响了起来。
以为是同事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他不理会自己已经解了一半的衬衫前往应门,没料到门外站着的人却是明明离开不久的江心朵。
他有片刻的愣住了,“朵朵——”
“一鸣哥,不让我进去吗?”江心朵双手扶着腰侧,露出熟悉的浅笑,让魏一鸣什么也来不及问就侧过身子让她进门。
“朵朵,你不是走了吗?”关上房门的魏一鸣刚转回身子,江心朵却忽然不顾笨重的身体扑进他怀里,让他措手不及地只能搂住她的肩膀。
“一鸣哥——我好想你。”她把脸埋在他衣衫不整的胸口,低低地念道。
“朵朵,你——”魏一鸣有些不安地低下头,看着江心朵的头顶。
以前,他们关系还好的时候,她对他做过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揽着他的手臂与他一起走路,而他则是习惯性地揉揉地她的头顶发间。
这样忽然冲进怀里的亲密举动是从来没有过的,特别是现在还是在她已经结婚的情况之下。
她跟范仲南之间的婚姻,是不是并不如她刚才跟他所说的还好呢?所以她才会离开之后又跑回来?
“一鸣哥,不要说,也不要问,让我抱一下,好吗?”江心朵没有再抬头看他,但是搂着他腰的双手却是更用力了,而她的脸也是紧紧贴着他敞开的胸膛。
这样亲密的肌肤接触,让魏一鸣不禁有些心跳加快——
只能闭上眼任她抱着,只是,鼻尖传来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劲,不是他曾经熟悉的天然体香,好像是淡淡的香水味——
朵朵以前从未擦过任何的香水,更不要说现在怀孕了还用——
他睁开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直躲在他怀里的人却抬起头,用那双水朦朦的大眼望着她,“一鸣哥,你会等我吗?”
“什么?”魏一鸣不明所以地回望她。
“如果你不嫌弃我曾经嫁给过别的男人,你一定要等我生下孩子,好不好?”江心朵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不等魏一鸣回应,又接着道,“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我先走了。”
说完后,主动地推开魏一鸣打开房门很快地走了出去!就像她忽然来到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朵朵——”魏一鸣回过神来追到门口的时候,却只看到她快速步入电梯的身影,然后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她挺着大肚子跑这么快,不怕摔着吗?
而刚才,她那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魏一鸣站在房门思索了许久。
朵朵,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