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塔台是机场附近最高的建筑物,顶楼控制中心室是机场最重要的核心所在,监控着整个机场。
控制室房间四周全都是透明的玻璃窗,视野非常开阔,360度无死角俯瞰机场全景,尤其是停机坪上的飞机具体位位置更是一目了然。
房间中央,悬挂着数台液晶显示器监控着整个机场的重要部门,显示器下方,摆放着由多个电脑屏幕等仪器组成的设备。
此时,一架飞机在跑道上向塔台发出起飞申请。
数名塔台管制员紧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手里拿着耳机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发出任何专业术语,此时他们都处一片紧张与混乱中——
因为他们身后一个身材高大彪悍,戴着军用墨镜的男人手里那把手弹已经上膛的黑色冲锋枪正对着他们的脑门,而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个倒数器正从一百往下跳——
而他身边另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则是冷冷地开口,“告诉机长,停止起航。”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已经被两名高大男人挟持住的冷汗直冒的塔台负责人。
负责人看了一眼眼前那两名男子,宋瑾行朝他扬了扬手中的计时器。
“照他们的意思,停止起航。”
在这种情况之下,为了整个机场及无数人的全危,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塔台的门禁系统非常先进,所有工作人员在进入密码门前都需要输入密码,除非是受到邀请,否则就连一般的机场工作人员都无法进入这里。
可两几个男人竟然在没有惊动任何警卫人员及安保系统的情况下闯入这里,实在是让他震惊不已。
还好,他们的要求只是要一架正准备飞往夏威夷的专机停止起航,如若不然,他们威胁着要引爆整个机场。
这样的后果,是他们谁都无法承受的。
得到最终指令的几个监控员,终于对着耳机那方等候的机长传达了停止起航的命令。
“什么?停止起航?”范仁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飞机明明马上就要起飞往夏威夷而去,现在机长却来告诉他停止起航?
“范先生,抱歉,这是指挥台下达的命令。我们必须尊守。”机长怀着十二分歉意。
“谁下的命令?这是我的专机,我想要起航还需要别人指手划脚?”范仁敬气得一张老脸都变了形,手上的拐柱重重地敲在地板上,“理由。”
他已经铺垫好了所有的细节,就差这临门一脚还不让他起航?
真是开玩笑。
“抱歉——”理由机长也不知道。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要起航。马上叫你们的机场负责人来见我。”
这时,副机长从驾驶舱匆匆忙忙过来,“机长,塔台那边有一位范先生要跟范老先生对话。”
“马上带我过去。”
范仁敬咬着牙命令道。
他不是去法国了吗,怎么忽然又返回新加坡?而且时间掐得这么及时,让他所有的算计都泡汤了。
进入驾驶舱控制室,范仁敬对着耳机内道:“怎么?法国那家公司还不能满足你的胃口?”
“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这边的范仲南挑了挑眉眼,原来他已经知道要接手rj公司的人是他了,那他也没有必要试图隐藏什么。
“胃口真是好,就不知道有没有能耐吞得了这么多。”
“马上让她下机。”他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废话这么多。时间拖得越久越麻烦。
“你也会怕?”范仁敬冷笑起来,“你知道我刚才跟她说什么了吗?”
“让她下机。”范仲南还是那句话,不管他跟她说了什么,等他见到人再说。
可是,范仁敬却不管他想不想听,径自接着往下说,“你所有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人、事,包括绿萝园那边的,她全都知道了。你觉得这个世上,会有女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后还捧着一颗真心跟你在一起……”
“shit!”
范仲南脸色非常难看地砸掉耳机,怒意冲冲地大步走出控制室。
——
“你走吧。”
江心朵站在舱房门口,脸色仍旧苍白。
她无言地望着范仁敬,似乎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让她下机了!他刚才不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吗?
“后悔了?还是怕回到他身边?”
虽然这次劫人事件最终还是被他拦下来了,但游戏才正要开始呢!
江心朵根本不想与他再说任何一句话,转身往已经打开的机舱门而去。
才迈出一步,门口就有个人影快速地窜了进来,在她还没有任何反应时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被人强行抱住,那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传入鼻尖,她知道,原来是他来了。
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脸偎得紧,眼眶有些发热发胀——
原来,是如此的想念他。
紧紧了抱了一会后,范仲南把她整个人从怀里拉出来,从头到脚地把她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少一根头发后,一言不发地把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来转身就走,压根不想理会一直冷眼看着他们的范仁敬。
在他们步下最后一个阶梯前,范仁敬站在机舱门口,高高在上的模样如同帝皇一般傲然地开口:“仲南,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
范仲南回应他的,依然是沉默的背影。
通过专用通道出来,车子已经准备好,宋瑾行留下来面对无数前来维护公共安全的警察,他们则是坐上车子离开机场。
在回范家的路上,许久未见的两人却是沉默地没人开口说话。
如果不是他还把她紧搂在胸前不放,江心朵一定以为他在生她的气。但是,就算他没有生气,她也知道此时他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所以,她很乖地没有出声问他这忽然发生的让人完全措手不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紧紧地抱着这个男人,只想感受他的体温与气息在她身畔,那就够了。
——
夜色,清凉如水。
范仲南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抽着烟,不理会身后站着的人究竟说了什么,一直到他停止了不再开口后,他才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吐出三个字:“你走吧。”
说再多的歉意也无法抹掉他对他的背叛。他想两边都忠诚,其实等于是两边都背叛了。
“少爷,我——”丁管家一向冷漠没有表情的脸此时却是一片灰败与难过。
他有范家做了几十年,是看着少爷出生,成长,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所受的那些苦,那些痛,他都一一看了这么多年。
他真的不愿意他如今还要跟老太爷作对,那会毁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啊。老太爷这两年虽然不管事,但他积累了几十年的势力与人脉还在那里,少爷要完全与他作对,不知要在商场上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就算有再大的仇恨,再多的不满,他们终究还是有着血脉相连的亲人啊,难道还要这样自相残杀下去吗?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少爷只要身段再软一软,过个几年,老太爷年纪大了,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何必在没有真正掌权的时候就要与他彻底地闹翻脸呢?
这些,他相信以少爷的智慧,不会没想到过。可他还是——
“明天开始,我不想在这个家里再见到你。”范仲南说了今晚最长的一句话。
丁管家很了解这个主子的性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最后,他深深地朝至始至终背对着他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少爷,您多多保重。”
江心朵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往床边探去,一片空荡,之前陪着她入睡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他不在?去哪里了?
她心下一惊,双手撑在床上把开始有些重的身了抬起来,慢慢地下床,踩着棉棉拖往外面走去。
刚走出房门,却看到丁管家正好从书房出来,一向挺直的身板在这样的夜晚却忽然颓下来,无精打彩。
江心朵看到他的同时,丁管家也看到了她了。
他走过来朝江心朵也深深地鞠了一躬,“少奶奶,对不起。今天让您受惊了。”
“丁管家——”看到一个比她爸爸年纪还大的长辈向她行如此大礼,江心朵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就算今天他把她骗到机场,但他身处范家,一定有他不得不为知的理由吧?
为难这些下人,一向不是她有的作风,因为她今天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以后,少爷就拜托您照顾了。”丁管家再鞠了一躬。
这段时间有她的陪伴,一向冷情寡言的少爷渐渐地变得像个正常人一般,会紧张,会开心,也更会生活了。
以后,他便不会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就算是要面对未知无数的艰难又如何呢?
是他老了,其实少爷已经长大,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与老太爷之间的事情,他根本不该介入的。
不过,也因为他老了,确实也该退休养老了。
“丁管家,你这是?”江心朵惊讶地望着他,听出了他的告别之意。
她知道他今天把她骗到机场,范仲南一定会追究的。可她也知道,丁管家一生未娶,身边早已没有亲人朋友,他已经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去哪里?
“他该退体养老了。”回答她的不是丁管家,而是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书房门口的范仲南。
江心朵咬着唇看向他,而他,同样也是眸色深深地与她回望着。
丁管家无声地退了下去。
“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朝她伸出手。
而她,则是一步步朝他而去,那一股勇气与决心,好像,前面就算是万丈悬崖她也毫不犹豫一般。
原来,爱情给予人的力量是如此之惊人。
爱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值得。
走到他的身边,她抬头与他视线在空中交缠,毫不犹豫地把手交给他。
下一秒,在他牵住她手的那一刻,轻巧的用力把她整个人抱进他怀里,她柔顺地任他抱着,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她也感觉得到那种被人背叛的强烈感觉从身上迸发出来,更何况背叛他的那个人还是他信任了几十年的老管家。
他把头埋进她的发间,闻着那淡淡的清香,心中的烦躁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怀孕,江心朵站得有些累,下意识地动了动小腿。
范仲南看着她的小动作,心下一紧,他只顾着自己的情绪而让她大着肚子陪着他站了那么久,真是该死!
“sorry——”他满怀歉意地道歉,小心地把她抱进书房放到沙发上,然后在她身前中蹲下来,动作有些生疏却很认真的地揉着她的小腿。
指尖的温度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传入她的身体,直达她的心底。
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着范仁敬说的那些话,然后,再看着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在她的腿上轻柔的起舞——
一个有着这样温暖双手的男人,怎么可能像范仁敬所说的那般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之人呢?
就算是,他说的那些丑恶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她相信一定有他另一层她所不知的内幕。
而他,却从来不解释,他到底一个人承受了这样的罪名多久了?
心骤然一疼,眼泪忽然在眼中凝聚了起来,下一秒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一颗颗地眼泪滴落到他手背上,在灯光下透明闪烁——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她,心被揪得死紧,“怎么了?很难受?”
难受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她摇了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他小心地放下她的腿,坐到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一方洁白的方巾轻轻拭掉她不断掉下来的眼泪,可他越擦,她的泪却流得越多,很快地把方巾给染湿了。
“告诉我,怎么了?嗯?”无奈,他只能把她按到胸口,任她哭。
今天把她从飞机上接下来,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回到家后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很安静的吃饭,睡觉。
只是,半夜醒来,怎么就哭个不停了?还是之前做恶梦了?
“朵朵,别哭了,好吗?”她哭得他整个世界都在下雨。
她仍旧在哭,他无奈了。
“今天他跟你说什么了?”
就算是孕妇情绪失控也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愿提及那些早已腐烂在心底的陈年旧事,可那些事情与她的眼泪比起来,熟轻熟重,他心里明白。
若她要问,他便告诉她。他这么告诉自己,可是,那些真相真要摊在她面前时,他却仍旧是有些退缩。
听到他这么一问,本来还是流泪的江心朵明显是顿了一下,然后,她又在他中摇了摇头。
这大概会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痛,她不想去挖掘了。
有些伤痛,揭一次疼一次!真相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她相信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朵朵——”他在她耳边低唤一声,抬起她的脸。
泪光未干,可哭过的眼眸却像是刚下雨的天空一般纯净闪亮。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感受得到那股强劲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似乎在告诉他对她的情意。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重要。”她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只相信你不是别人嘴里说的那个人。”
这就够了!她能给予这样的信任于他身上,他别无所求!
“朵朵——”
五岁之后,从未再流过一滴泪的他,此时却觉得眼里热得难受,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涌上来,直逼眼眶——
“朵朵——”
他闭上眼,努力不让那些代表着软弱的东西流露出来。而他的唇,却确却无误地吻上她的唇,辗转反侧地亲吻——
柔情万种——
珍惜珍爱——
“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
“好。”她伏在他怀中允诺。
“朵朵——”他抚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爱惜至极。
“嗯?”哭得累的她在他怀中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明天,你去美国。”
美国?她顿了一下后仍旧给了他一个‘好’字。
——
夜半。
范仲南看着在身边熟得深的小妻子,她的头枕在他臂弯上,圆润的脸蛋紧紧地贴着他的颈窝,她均匀的呼吸细细地散在他温热的肌肤上。
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什么也不做。
可是,现实让他不得不移开目光,动作轻柔地把她小心地移到枕头上,然后坐起来,下床,帮她拉好被子后不舍地弯腰,在她额上轻印了个吻才离开卧室。
来到书房,他没有开灯,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浅浅的光在黑暗中亮了起来,他很快地拔号出去——
刚从警察局审讯室里出来的宋瑾行一边点上烟一边接电话,“我什么时候能出来你都能料得到?”
“明天我要把她送到美国,你也一起去。”范仲南现在没空跟他开玩笑。
“shit!”宋瑾行咒骂一声,“早知道我就申请拘禁一年了。”
范仲南一说要让他也一起去,他就知道他想让他做什么了。
他宋瑾行虽只有三十岁,却是叱咤风云的军火商,世界上最大的兵工厂主人之一。
他可以这么骄傲地说,全球大半的军火武器都是他所设计生产的,他的危险性足以摧毁整个地球。
还好,他生性比较懒散,又热爱自由,要不然,以他麻省理工学院出身的天才,早在毕业之时被国家研究单位网罗成为一名受体制约束内的科学家或工程师了。
不仅是他,他与兵工厂的另一个主人,同样是麻省理工毕业的天才同时拒绝了邀请,那家伙更是绝,因为毕业论文提出以重水提炼氢弹的方法而遭封杀,禁止发表,理由是他的研究公开发表于世的话,可能会危及人类安全及世界和平。
他的学位因为落空了,那家伙一气之下炸掉了他们俩建立多年的实验室。后来虽然惹上官司,却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他就是蓄意而为,这案子便以实险操作失误引发意外爆炸结案,他们并未受到司法惩罚。
只是,后来,他们两个就成了美国政府的黑名单,被视为“潜在性恐怖分子”而遭监视。所以,自从他‘隐遁’成功后,就再也没有踏上美国一步。
但m国安全局的人可没有就这样放过他,时不时总会有不明身份的人追踪他的行踪。如果这次他这么主动地踏上美国的土地,五角大夏及白宫的人估计要经常约他喝咖啡,确定他没有设计什么危害性武器影响世界和平了。
现在,范仲南逼着他带她老婆前往美国,不就是想让他处处受监视不能随意离境的身份而借美国政府的力量没人可以随意带走他老婆。
可是,他能不能答应吗?
“我有什么好处?”
他没好气地吐出烟圈。总不能让他在那里整天过着被人监视的无聊生活而发疯吧?
“真真也会一起过去。”思索一会后,范仲南才回道。
这段时间,让她踏出绿萝园后,她明显比以前活泼多了,而她,最近发病的情况频发,也不利于小女孩的成长。
而最重要的是让她跟着过去,朵朵有个伴。她们这段时间的感情已经越来越好了。
这个好处,诱惑力真是够强大的!
一想到那个精致得像个玻璃娃娃的人儿,宋瑾行伸手抹了下脸,“ok,成交。”
自从在飞机上一见之后,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
她,应该还记得他,记得他们的约定吧?
挂了与宋瑾行的电话后,范仲南迅速地拨了身处法国的季哲的电话,把接手rj公司的事情全权交待给他后才回房,却发现原本沉睡中的人儿却已经在床上坐起来,正欲下床。
“朵朵,怎么起来了?”
“我,找不到你。”明明睡得很沉的她却因为他的离开又醒了过来。
看不到他在床上,那股紧张与不安又来了。
“没事。我只是出去喝水了。”他坐上床边把不安的小人儿搂进怀里安抚着,“我陪你睡。”
“那你不要走了哦。”
“不走。”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与她一起躺到床上来。
江心朵把脸埋进他胸口,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手臂,如果不是肚子大了不方便,她一定会整个人都黏到他身上。
“睡吧,有我在。”温暖的大掌轻抚着她背脊哄她入睡。
“嗯。”她轻哼一声,乖乖地闭上眼。
在他熟悉的气息中再一次安睡过去。
——
法国,巴黎。
巴黎的夜晚一向缤纷醉人,可此时在洒店里套房里的杨容容却没心情去理会夜景。
此时的她正坐在打开的笔电前浏览着公司去年的一份财务报表,那密密麻麻的数字让她看得有些头晕,却逼着自己硬啃下去。
季哲接完boss的电话后从阳台走进来,就看到她双手托着下巴轻皱头好像很苦恼且很认真的模样,就连他走进来,她也没发觉。
眼镜下的黑眸迅速扫了一眼她屏幕上的报表,他很快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这是我看过的最烂的财务报表。”他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
杨容容抬起脸,讶异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转投资失利,没失利的也不过是勉强打平。”
“真的有这么糟糕吗?”虽然平时嘴里总是对他很不服气,但是对于他工作的上能力与表现,杨容容却不得不佩服的。
而且他只是看了一下她的报表,马上就把问题指出来了。
这份财务报表确实是爹地特地让她看后找出问题的,不过这些投资都是后母魏瑾颜去年她还有涉入公司业务的时候负责的。姓魏的女人以前是爹地的秘书,后面就跟她不争气的爹地勾搭上了。
不仅是想把持杨家,还想把持公司事务。可惜,野心虽大,却没啥能耐。
看吧,事实就在眼前。就算她把自己女儿也塞进公司来,也休想从她这里讨到便宜。
“再糟糕不过。”他弯下身子,双手从她的肩膀两侧包了过来,移动着鼠标,把财务报表上的漏洞一一指出来给她看。
“明白了吗?”季哲讲了一会后低下头询问道。
“yes。”杨容容伸手朝他扬了扬,刚才因为专注于公事没去注意这些细节,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的姿势太亲呢不过,他整个人站在她身后,双手还撑在桌面上,等于把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而他的气息热热地喷酒在她耳侧,让她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单纯,但仅限于床上。私底下,他们的相处从未安静过,刚才谈论公事除外。
难得他不再对她冷嘲热讽,这真是让她有很不习惯。
清了清喉咙后她低下眼,“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这个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他们都住在同一间酒店,而且还在同个楼层。
而她老爸还有姓魏的女人那对未婚夫妻在另一个楼层,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大胆地开门让他进来,她才不要被别人抓到把柄,在他们没有公开关系之前。
那天说要与他在一起试试后,这几天他们都各忙各的,一直到刚才他来敲她房门,他们才会有机会单独相处。
可是,他刚进门,电话就响了,等他接完电话后他们又谈起了公事。
两个正常交往的男女,私底下该要怎么相处,杨容容不知道,因为她的经验值为零。
虽然平时性子大大冽冽,可此时的她却超级不自在,超级的别扭。
听到她仍旧有些客气疏离的语气,季哲镜片的眼眸闪了闪,移开双臂站直身子,看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底有些股莫名的火气在上扬。
她这是在拒绝与他亲近吗?
难道那天她所说的试试,就是这样试?看来,女人脾气太坏真是不可爱,可她在倔强的表面下那难得表现出来的软弱却让他走不开。
他不想打破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的平静,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淡淡开口——
“我还要在巴黎停留几天。”
你呢?什么时候回国?这句话被他硬生生地压回了肚子里。
明明,她是一个比他小好多的小女生,可他在她面前,成熟稳重的那一面却总是被她击得荡然无存。
“哦。你的行程不必告诉我。”杨容容有些别扭地转脸,望着笔电上的数据,心思却飘了起来。
忍住,你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不必跟一个小女生呕气,季哲在心理催眠自己。
“你的好朋友要去美国。”想了想,他还是把刚才boss在电话里说的事告诉了她。虽然boss没让他说,但也没说不能说。
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犯贱吗?努力找个不让两个人会吵架的话题来谈,然后,可以在她房间里多呆一会而不被气走。
他,竟然也会这般儿女情长。
“朵朵去美国?”
果然,一提到贴心好友的事情,杨容容马上感兴趣地仰起脸,“为什么忽然要去美国?孕妇坐飞机安全吗?那我以后想去探监不是很麻烦了?范先生想干嘛?”
一连串的问题让季哲皱了眉头,可是,他却是一个也没有办法回她,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他都不方便说。
“那是他们的事情。”
最后,他只能用了这么一句有些敷衍的话来回她,果然得到了她的白眼,“那你告诉我干嘛?说了也是白说,我自己打电话给她好了。”
杨容容说到就做的个性仍旧没改,拿过桌面上的电话就想拨号,季哲按住了她的手:“新加坡现在半夜三更,你打什么电话。”
“我忘了。”杨容容吐吐舌头。
那动作有些俏皮,季哲的目光却有些深沉。
“干嘛?”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杨容容睨他一眼。“现在才发现我漂亮吗?”
“漂亮的女人我见得多了。”看到她自恋的小模样,他忍不住莞尔。
岂知,杨容容却因为这句话板下脸——
“你的意思是我与那些女人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过。”
“你就是这个意思,还狡辩什么?”
“你——”季哲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转身往阳台而去。
虽然他在外面接电话,可是那说话的声音仍旧清晰的传入了杨容容的耳朵。
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对着电话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在巴黎,短期不会回国。”,“想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之类的话不是对着女人说,她杨容容的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是那天在金沙外面碰到的与他在一起的女孩吧?他不是说过他没有女朋友吗?那,那个女人,又是谁?
可是,他们说好,只是试着在一起,又没有要公开的意思,她根本没有权利也不该去管他的私人事情。
她有什么好气的!
他很快地打完电话进来,看到她崩着一张俏脸坐在那里,把手机放进口袋的同时,下意识地想开口解释,“电话是——”
没等他说完,她已经冷冷地打断他,“对不起,我对你的私人事情不感兴趣。如果没有其它事,我还要工作,没空招呼你。”
这个女人!真的有那种让人随时随地想掐死她的冲动!
算了,看来今晚他们是不可能愉快地相处下去了,“我走了。”
他留下这三个字后转身毫无犹豫地离开她的房间。
又没人让你留下来!听到那一声有些沉重的关门声,杨容容咬着唇,眼神紧紧盯着眼前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原来没人给她讲解,那些数据变得让人好讨厌,好讨厌!
都怪他,干嘛要来她房间找她?如果他不来,她就算是看不懂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心情烦躁得想砸烂笔电。
都是他的错,让她如此的生气!
都是他的错,来这里接个女人的电话还装得那么温柔!
所有一切,都是他的错。
‘啪’一声,她把笔电用力地合上,起身往外走去。
谁惹她生气,她便找谁的麻烦去。
季哲想不到他刚回到自己房间,脱了衣服正要去沐浴,房间门就被人用力地捶打着,好像泄愤一般。
他把眼镜放到床头,顺手捞起丢到床上的浴巾围在腰间前去应门。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除了那个魔女,没人会用这种夺命式的敲门方式。
果然,门才打开,那抹高挑的身影就闪了进来,一头撞进他怀里,双手握成拳,不停地捶着他的肩膀及胸膛。
这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比一般女生大很多,更不要说她现在可是卯足劲地垂他,痛是必然的。
他一只手挡着她的拳头,另一只手迅速地锁上房门,杜绝了任何人的窥视后才利用男人身高及体重的优势把她直接压到玄关处的墙壁上。
被人紧紧压着无法动弹,双手又被抓着举在头顶,杨容容一张小嘴骂着:“混蛋,放开我。”
“到底怎么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未移开半分。
一进来就猛地打他,骂他,他这个当事人总该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吧?
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杨容容咬着唇低下头不再说话!
“杨容容——”他叫了她的名字。带着生气与不满,为什么,对别的女人就可以那么温柔?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当作她发神经好了!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个理由都没有!
他季哲就真的那么好说,是吗?
可是,以他对她的了解,想要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征服这只小野猫,只有一个办法——
他忽然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在她的尖叫声中,大步走回室内,一把把她抛到了床上。
男人征服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在床上,却是最直接最有力的办法。特别是对待杨容容,没有之一。
------题外话------
明天恢复7点更新,半夜三更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