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呢,我可当不了。”祝清心想,演演还行,真的绝对不行!
    应渺他们那边终于打开最后一道门,成功出来。
    一群人商量着庆祝,祝清关了直播。
    他拿过旁边装东西的纸袋整理,除了魔杖之外,祝清最喜欢的还是那对手绳。
    陆浑直接把手绳套在祝清腕上,他皮肤白,手腕又细,无论戴什么都好看。
    可惜雕刻用的玉料质量不够好,否则这两枚同心环颜值应该还能往上窜一大截。
    “我的呢?”
    祝清没理他,陆浑又把手伸过去。
    “你好烦啊。”祝清把剩下那根手绳扔过去,“自己戴。”
    陆浑慢慢戴好,他想起下午的事情:“祝老师是打算跟陆总和好吗?”
    祝清没回答,低头继续整理纸袋剩下的东西。
    陆浑也不着急,陪着祝清慢悠悠整理。
    “你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确实有一件。”陆浑点开邮件,“要一起看吗?”
    “什么东西。”
    陆浑直接道:“我找人调查了温夏。”
    祝清坐在陆浑旁边,随着文件一页页翻过去,有关温夏的过往也渐渐被拼凑完全。
    看了两页后,祝清按了按眉心,他之前听人提过一些。
    可当真相摆在面前时,比他想象中还要令人犯恶心。
    祝良和祁蔓很小就定下婚约,早就商量好各玩各的。就算结婚后,他们也算是能和平相处,完全不是后来针锋相对的模样。
    直到祝清出生那年,祁蔓大概是被激素影响,居然有了想跟祝良好好过日子的意思。
    祝良当然不愿意,他那时有个特别喜欢的伴侣,就是温夏的哥哥,一个伪装成beta的omega,温暮。
    祁蔓发了疯一样,差点抱着几天大的祝清跳楼。
    因为这件事,后来祝清才会被爷爷奶奶带走抚养。
    看见报告上的文字,祝清也没什么情绪,还感叹一句:“我能平安长大可真不容易。”
    陆浑眼神冰冷,恨不得穿过屏幕回到过去。
    跳楼事件后没过几天,祁蔓就恢复清醒,只觉得之前的日子像做梦一样。
    缠着祝良的那段时间成为她不愿再回想的黑历史,她开始疯狂报复祝良和温暮。
    祝良很快失去对温暮的兴趣,故意透露出已婚的事实。
    果然,知道这件事后,温暮立刻提出和祝良分开。
    而祁蔓对温暮的报复没有结束,祝良对此喜闻乐见,甚至还添上一两把火。
    直到温暮带着弟弟远走他乡,才终于脱离二人视线。
    原本温暮即将大学毕业,能够拥有很好的未来。
    因为这段饱含谎言与欺骗的感情,他几乎失去了一切。
    就算到了其他地方,因为没有毕业证,他依然没办法找到很好的工作。
    为了养活弟弟,他打了好几份工,发情期都是凭借低廉的抑制剂硬抗过去。
    温暮的身体开始急速衰败,没多久,他因病去世,留下尚且年少的弟弟。
    几年后,见到长相肖似温暮的温夏,祝良立刻将手伸过去。
    祁蔓则早就忘记这些人,之所以争抢温夏,仅仅是为了和祝良作对。
    而且,祁蔓也确实喜欢温夏当初表现出来的性格。
    他们都没想到,温夏的出现早有预谋,温夏想要杀了他们复仇。
    结果显而易见,温夏没能成功,最后还锒铛入狱。
    祝清起身冲进洗手间,不停干呕。
    陆浑急忙跟过去,手掌轻抚祝清后背:“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看这些。”
    祝清洗了把脸,人总算舒服些:“没事。”
    他摸了摸小腹,在心里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抱歉,忽然让你看见这么恶心的东西。
    一家子祖传精神有疾,祝清想,他真的应该生下这个孩子吗?
    “辛苦你了。”陆浑忽然说。
    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祝清最后居然没长歪,这算不算是祖坟冒青烟。
    “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浑头搭在祝清肩膀:“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你?”
    他突然被后知后觉的恐惧包围,幸好他没有答应离婚,幸好他现在还陪在祝清身边。
    “胡言乱语,一句都听不懂。”
    陆浑搂着祝清,低声在他耳边说:“父母的过错与你无关,清清。”
    祝清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可耳边全是梦魇一般的诅咒。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逐渐模糊。家人、朋友,最后都会渐渐离他远去。
    陆浑也会吗?
    明知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祝清脑子却越来越乱。
    熟悉的信息素包裹全身,后颈腺体被反复亲吻,陆浑嗓音沙哑:“现在清醒一点吗?”
    “陆浑……”祝清喃喃出声。
    “我会一直陪着你。”陆浑道,“说好了,八十年的合同。”
    “谁跟你说好了。”祝清破涕为笑,心道一定是因为怀孕,他才会情绪起伏不定。
    “终于笑了。”陆浑擦干祝清眼尾水迹。
    “陆浑,我今天看见他了。”祝清道,“虽然一闪而过,但我确定是他。”
    “谁?”
    “温叔叔。”
    陆浑眉头紧锁:“你们多少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