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回来的秦关平差点没吓尿,他哭丧着脸磕磕巴巴说:“仙仙仙仙尊!您怎么纡尊降贵来这儿了,哎哟真是让我这儿小城镇蓬荜生辉,不知您是有何要事相谈……您先松松松松开我,我带您面见家父,您看如何?”
安澈笑眯眯看着他:“哟,拿你老子压我呢?”
秦关平欲哭无泪:“绝无此事啊仙尊!可我只不过一个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闲人,哪儿有资格跟您谈话啊!”
安澈抱着胳膊:“是吗?”
秦关平一见有希望立马跪地磕头,砰砰直响:“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我们家什么都不缺,您放了我,想要什么我都给您弄来!”
安澈挑眉,没说话。
这几个月他的名声以惊人的速度飞快传出去,几乎成了不少宗门世家黑名单,被记恨上。
但与此同时,他在民间的名声却好得不得了,如今夙月城街上有人认出了他,纷纷窃窃私语,见他不说话,怕他放过这魔头,旁边有个老妇人祈求道:“大人,您不能放过他啊,只要他还在这夙月城一天,我们就一天得不到安生!多少夙月城的百姓被他这畜生抓去折磨,生不如死,他高高在上从来没把我们当人看,他禽兽不如!”
安澈偏头看了妇人一眼,那是个满脸褶子、眼含泪光又白发苍苍的老人,周围一圈围住的人要么垂垂老矣,要么一身病骨,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满腔恨意,将秦家与秦关平恨入骨髓。
看来以往时候这种事情没少发生。
秦关平见还有人敢说话,慌乱地挣扎:“仙尊!您别听这些贱民的话,他们就是苦日子过久了看不得别人好!”
边上的居民怒了:“你成天欺善霸恶为非作恶,如今还要捂我们的嘴,真是无耻!”
秦关平连连哀嚎:“是他们这群无耻的刁民陷害我啊!”
他努力往前爬,却连安澈裤腿都没碰到,硬生生被团子拽了回去。
安澈冷声道:“把这些控诉记好了,到地狱里慢慢忏悔。”
秦关平眼里闪过一丝怨恨,捏碎袖子里的符文猛地扑过去竟是想趁机偷袭安澈,飞到半空被狠狠拽回来,一头栽倒在地。团子罕见地露出几分凶性,瞳孔渐渐被猩红染红。
他拎着秦关平领子拽起来,跟安澈一起离开了闹市。
那些家仆被揍翻在地,此刻主人被带走,却谁也不敢去秦家叫人,他们护主不力,必将受到秦家惩罚。
还是赤火先站了起来,他捂着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既没回秦家,也没追安澈。
次日,秦家主家主带着秦关平尸首去往九阳宗,却没见到安澈。
……
安澈一连去了很多地方,从夙月城开始泛舟而下,游过数座城镇,来到魔界边界,如今望去也是一片葱郁树林,灵气丰裕了不少。
他与主空间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实力恢复越多他越能感受到这个小世界的变化,这里已经彻底摆脱主系统,超出了主空间管辖范围,经历了一系列动荡,却比之前更为强盛。
如今他隔三差五去查看界壁的情况,偶尔会遇到封印在云泽梦境的萧景舒,只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静静看着他。
相顾无言。
客房门被打开,兴致冲冲跑过来的团子打断他的思绪,乐呵呵地捧着手里胭脂:“安安!你看我买了什么!”
安澈回头,看到他手里那精巧的小盒子不免诧异:“你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做什么?你喜欢?”
团子邀功似的说:“买胭脂的姐姐说这可以送给喜欢的人,我告诉她我娶媳妇儿了,她还夸我厉害呢!”
安澈啼笑皆非:“她是以为你开玩笑吧。”
团子瞧着年纪那样小,姑娘们怎么可能当真,也是逗他玩才那样说。
团子却气鼓鼓地说:“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
他拿着小罐胭脂靠近安澈,十分固执:“我给你涂。”
他在手指沾了些绯红的胭脂,涂在安澈柔软的唇瓣上,退开看了看,有些愣愣的。
如一朵红艳的梅花落在雪地上,水润饱满,唇形姣好,温柔又惊艳。
安澈捏了下他鼻头,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看呆了?”
团子期期艾艾地凑过去:“夫人,你真好看。”
安澈瞥了他一眼:“出息。”
团子凑过来,趁他不注意狠狠亲了一口,动作倒是很强势,气势挺足,就是被安澈一巴掌揍回去的时候很狼狈。
压根儿没打疼,他却捂着脸十足的委屈,安澈捧着他脸看了又看,连道红印子都没有,轻嗤一声:“人小鬼大。”
怪会装模作样。
话虽这样说,安澈却低头,吻落在他鼻尖、唇齿,缠绵悱恻。
团子回应时很急切,怪物似的尖牙蹭着安澈,青涩又激动,直教人招架不住,安澈被他缠得绯红爬上耳廓,狼狈喘着气。
直到他被带着踉踉跄跄靠上床铺帷幔,身形不稳快要摔下去时,他被一双手强势揽住。
熟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夫人,你和他玩的好开心啊。”
团子龇牙,目露凶光:“安安是我的!”
安澈沉默了。
这人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俞南弛冷笑一声:“要不是我大发慈悲把你放出来,你当你真能成功趁虚而入?”
团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扑到安澈怀里可怜兮兮地撒娇:“安安,他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