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吃了临走的时候。
    某人一边躲在瞿温书怀里一边无比土豪的从瞿温书的钱夹里掏出了所有的红票票拍在桌上,大声猖狂道:“jomi,今天我就要做整个b市给小费的神!”
    jomi:“……”
    “……赶紧带你老婆有多远走多远。”
    jomi头痛欲裂,“哦,带上这些小费,我不乐意要。”
    瞿温书将连夏轻松无比的抱回怀里,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向上垫了垫,让他躺的更舒服些:“拿着吧,我老婆平时从来不这么活泼。”
    jomi:“……你们可真是一对狼和狈。”
    “谢谢夸奖。”
    瞿温书神情极坦然的接受了这个评价,带着自己已经喝的半醉的爱人上了车,再系好安全带,“夏夏,再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家。”
    连夏迷迷茫茫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瞿温书的话。
    他微张开眼睛,然后拧着安全带,亲了瞿温书一口:“帅哥……我有点喜欢你。”
    瞿温书:“……”
    八成是醉了。
    瞿温书叹了口气,揉了揉连夏的脸颊,兴许是喝了酒,难得显出些健康的红润:“宝贝,我也喜欢你。”
    从东城到西城的家线路并不算太远,这时候早已经过了晚高峰时期,道路并不拥堵,没必要再请司机过来。
    再说瞿温书也并不愿意其他人看到连夏现在的样子,他微微半开了窗,启动车子。
    出于大都市的道路安全考量,b市的每个街口都有反光镜,以便司机随时观察道路情况,做出最优判断。
    因此只开了三个路口——
    瞿温书就确定,有车辆在后面尾随跟车。
    而且不止一辆。
    因为是普通出行,瞿温书并没有开平时商用的宾利和大g,而是连夏最喜欢的幻影,梦幻的星空顶此时却渲染了不详的气息。
    身旁的爱人呼吸安稳。
    病痛总是反复折磨,瞿温书甚至很久再没能见过连夏有如此安宁的睡眠时刻。
    商圈浸泡多年,瞿温书并不会被轻而易举的吓住。
    他静默的拨打了助理和公司内网的双重示警信息,并以个人身份立刻联系了瞿氏备案的警局,特别注明要求立刻出警。
    然而下一秒。
    原本跟在身后的五辆车其中两辆从幻影两侧包抄上前,并同时超车,压在了前路途中。
    另外两辆则紧随上前,一左一右从双翼夹紧瞿温书所在的车辆,保持一个很微妙的距离向内靠拢。
    这个很微妙的距离忽远忽近,时远时近,是瞿温书耳熟能详的一种威胁性动作。
    瞿温书打开远光,清晰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前面辆车的车尾——而原本应该标明车牌的位置,空空如也,一片空白。
    这是个更不祥的预兆。
    如果对方携带车牌,那说明对方至少是国内套路,有所图谋。
    而对方空置车牌,那便只剩下两种可能。
    一种对方势力并不在国内。
    另一种,对方就是来玩命的。
    无论哪一种,听上去都显然令人倍感不安。
    瞿温书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偏偏选择今天要带连夏去看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希望小学,又选在今天带他从东城开车回家。
    如果这辆车上只有他自己一人,那瞿温书大可以放手一搏——
    可是……
    不。
    或许根本没有可是。
    开在最后的那辆车车顶悬窗打开,一名典型混血长相的英俊男人手持耳麦,从车内站起身来。
    那人着一袭黑色风衣,在b市的晚风中飘扬而起,良好的身体线条衬出内里搭配的军绿色背心与地形裤。
    他摘下眼镜,向前吹了个口哨:“瞿先生,幸会相见。你霸占我的妻子这么许久,我只能亲自上门讨要,还望瞿先生,海涵一二。”
    在抛除斯克财阀继承人的身份之外,戚韶之是一名非常有个人特色的艺术家。
    他的容貌出挑,身形出色,艺术风格也同样突出,因此在画坛上自然同样有名。
    夜风之中。
    戚韶之并不十分熟练的中文带着并不令人舒畅的平翘舌,经由喇叭和风声在夜色中传递。
    坐在副驾上的连夏被吵嚷的皱了皱眉,像是将醒未醒。
    这并不是斯克财阀的领地。
    但显然在戚韶之的思想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运筹帷幄。
    道路上已经几乎没有了其余车辆。
    猛然之间,一道粗矿的刹车声从瞿温书前车响起。
    瞿温书顷刻间凝眉向前望去,只见原本并行的两辆前压车陡然同时刹车,横亘在道路中间。
    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没有多少空余可留给瞿温书进行反应。
    他只得一脚刹车,同时伸手向副驾驶护住自己的爱人。
    然而绝对的动力还是带起了猛烈的惯性。
    哪怕被瞿温书伸手挡住,连夏还是被向前的推力和安全带的紧缚绑得整个人狠狠前后颠倒。
    只一瞬间,强大的推力就几乎让他本就脆弱的器官发生位移。
    连夏蓦然清醒,他坐直身子,向后转身:“戚韶之来了?”
    “别取安全带!”
    瞿温书厉声,“连夏,坐着别动!”
    连夏却丝毫没有要听的意思,下一秒,他松开安全带,从副驾驶上探出头,看清了后车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