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弟子本是高度警惕,生怕路边突地窜出个魔修妖邪。可经林宇生这么一喊,众人相互对视几眼,也起了些兴致,纷纷应和着叫好。
    易晗峥本也只是说说,想了想,道:“那成,你们想听关于什么的?”
    有弟子出主意:“不如说说你与胡家家主在红鹊楼的趣事儿?”
    身旁弟子也调侃:“旁的不说,就这事传得最广!”
    林宇生饶有兴致道:“这个有意思,事情刚传来那会,三天两头有相熟的弟子寻我打探,可你小子没跟我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太可怕了,民间流言,永远能使人受害匪浅。易晗峥扯了扯嘴角:“他们说什么你都信?兄弟一场,你觉得我能干嘛?跟逛大街一样,进去走一趟就出来。”
    林宇生唏嘘着:“这会见熟人嫌害臊了?若真要你逛大街,你怕都没那么频繁。”
    弟子接话道:“就是说嘛,人家传得像模像样的,指定不能都是假的。”
    易晗峥耸肩:“那行,改天我差探星楼给你们编点像模像样的,传你们耳朵里了,你们可一定要信啊。”
    有弟子认怂:“哎别别别……都是同门,师弟这是何必呢哈哈。”
    易晗峥听笑了:“叫你们找茬,闲来非得算计你们。”
    几个弟子知他吓唬人,玩笑几句,有人好奇问:“我听说你在宁州那会,跟胡家家主一同研究过小烟花。这事总不能假了吧?”
    “这个是真的。”易晗峥道,“你该知道胡家新推出的照夜星,它面世之前经过我二人一个月左右的反复试验。最后还是多亏胡家独有的小型火系术法,否则未必能成功。”
    弟子道:“这种烟花我见过,新岁节那会还有弟子在林子里点过一只。”
    有人附和道:“那个确实好看。内门的张师兄你们知不知道?我听人说,张师兄凑着那晚上,领着外门刘师妹去林子里,跟人表明了心意。”
    “记忆深刻呢!我那会刚钻被里,就被孙师弟捞起来看了戏。好巧不巧,到的时候正见刘师妹点头!”
    一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有弟子问:“师弟刚琢磨出来那会,有没有点上一只小烟花,带着哪家姑娘一块儿看?”
    “……”这群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易晗峥暗中腹诽,实话实说着回:“没有。”
    “?这好东西都不利用?”
    “合着专门给人做嫁衣呢这是。”
    “……”
    在众弟子摇头叹息声中,易晗峥突然念及一事,问道:“方才是说,我去红鹊楼的事情,在浔渊宫传得很广泛?”
    “人嘛,出了名,受到的关注就多。”有弟子笑道,“本来只那么些人知道,可这种事嘛,总是传得比什么都快,在脑瓜子里记得呢,也比文化知识要牢固。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浔渊宫知道的人就不在少数了。”
    ……怕是不止传,还越传越偏离实际。但是!不要传去不该传去的人那里啊!易晗峥不由觉得头疼:“宫主也是这般知道的?”
    “???”
    “什么??”众弟子面面相觑,“为什么连宫主都知道?!”
    “??”易晗峥震惊,“不是你们传的吗?!”
    有弟子一脸惊恐:“宫主怎可能随我们议论八卦?”他捣了捣身侧人,迫切地问,“你能不能想象那场面?”
    “不不不,”被他捣过的弟子飞速摇了摇脑袋,“我不能!你就算给他塞把瓜子,他也不像能陪你唠家长里短、闲杂琐事的人啊!!”
    “??”易晗峥内心被疑惑填满,“意思是没人告诉他,是吗?”
    “这……”有弟子眉毛皱成一团,不确定地猜测,“或许副宫主会告诉他?”
    “我觉得不会。”立时有弟子反驳,“又不是什么好事,副宫主再怎么也不能把说给宫主听吧?”
    易晗峥略一思量,认同地点了点头。于是,他更疑惑了——季鸣霄上哪儿知道的?打死他他也不觉得季鸣霄会特意打听这些。
    再想也没个头绪,事实摆在眼前,他有什么办法?只能暗自抹一把辛酸泪,等回头清闲,回宁州找某人细细算总账。
    “等等!”有弟子突然道,“又提这事我想起来了,若照你之前的说法,就当你是被迫的,那后来呢?听说后来……好像是新岁节后那会,你突然就不去红鹊楼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易晗峥心不在焉着答:“忙啊,没时间去。”
    几个弟子互相对了几眼,还是林宇生拿探究的眼神瞅他,问:“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那之前都不忙一样?”
    “?”易晗峥顿了顿步伐,睨着眼眸看林宇生,“你今天怎么总想跟我抬杠?一个是忙,一个是更忙,这两者不都是忙吗?”
    林宇生被他戳穿了不见尴尬,捂着肚子哈哈笑了会,才道:“哪是跟你抬杠嘛,还不是这事太有意思,总觉得你话里埋了点东西。”
    “是啊是啊,”几名弟子跟着附和,“总有你不知道的嘛,这事儿传得五花八门,到我们这里时,外门小师妹说什么的都有,全都围着团讨论呢!”
    “像是其中传得最热火的那个,说你新岁节跑来找心上人定了情,再回去,就不敢往红鹊楼里进了。”
    易晗峥撇着嘴,心中呐喊: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传言跟现实严重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