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轻嗤:“我若不装疯卖傻,可能从他们手里活着出来?”
花与辞表示敬佩。
“看来,世人传言多不可信,如今我可算明白了。”他拱了拱手,主动端起酒杯跟苏黛碰杯。
两人相对而坐,谈天说地,竟隐隐有种知己的感觉。
花与辞当初的确没有说谎,他成立牡丹阁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拯救天下的可怜女子。只不过除此之外,他承认他对苏黛,还有十足的好奇心。
正喝着酒,门忽然被推开。
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闯了进来,身影如翩然的蝴蝶。
“阁主,不好了!您究竟哪里得罪了武林盟主?现在他们派人把咱们牡丹阁给包围了。”
“咳——”花与辞惊诧,挑眉。
他看向苏黛,苏黛也在看他。
握着酒杯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花与辞喃喃,“苏姑娘,我可当真是小瞧了你。”
本以为她只是一时欺骗了那两个家伙,现在他为何觉得,苏黛她除此之外,还骗走了两人的心呢?
啧啧啧,真想不到,堂堂江湖神医和武林盟主,竟会如此纯情。
“你在此坐着,放心,只要你不想,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想从他牡丹阁把女子带走,也没那么容易!
“芍药,你留下陪苏姑娘,看到不对就带苏姑娘从暗道离开。”
花与辞抚了抚衣袖,下楼去了。
往日热闹的牡丹阁此刻寂静无声,大堂中的客人被清的干干净净,为首坐着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五官刚毅冷厉,浑身弥漫着煞气。
看到只有江问樵一人,花与辞挑了挑眉。
“江盟主可听过一句话,叫做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不知花某何时得罪了江盟主,让您大费周章的派人把我这围了起来还不够,还要将我的客人赶走?您可知,我这牡丹阁一日,便要入账千两黄金的?”
江问樵抬手。
“嘭!”
一口大箱子被两名侍从抬着放到了大堂中央,其中一人打开盖子,满是金灿灿的黄金!
江问樵:“这些总够了吧?花阁主便当我是包场便是。那么现在,花阁主可否将我盟主府的人交出来了?”
花与辞心中哼笑,好一个江问樵,这一招先礼后兵玩的可真好啊!
面上疑惑不解,摇着折扇,“江盟主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江问樵眯眼,“花与辞,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能带人围了你这里,自然是查到了什么。你想清楚,是交人,还是我将这牡丹阁踏平,再亲自把人找出来!”
花与辞不怒反笑,“江盟主好大的口气,只是你盟主府丢了人,来我牡丹阁寻,好没有道理啊。”
他背对着众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楼上,苏黛被芍药带着,从暗道迅速离开。
江问樵彻底冷下脸。
但实际上,在知道苏黛是被花与辞带走时,他多少是松了口气。谁人不知江湖中若论哪个江湖势力对女子最为友好,非牡丹阁莫属。
除非苏黛失忆前曾与花与辞结怨,否则在牡丹阁她应当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我再说一次,把人交出来!”
江问樵倏然起身,他一动,他带来的那些人手也紧跟着动起来。
就等着江问樵一声令下。
“牡丹阁都是些女子,我并不想对女子动手,花阁主,你做个选择吧。”
花与辞感受到了江问樵身上的杀意。
顿了顿,他低低一笑。
“我知道江盟主是正人君子,可我真不知道您府中丢的到底是什么人。不若这样,”他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江盟主派人去搜,若能找到人,您尽管带走,如何?”
江问樵也不想动武,主要怕刀剑无眼,再伤了苏黛。
他手抬起,摆了下。
立即有人开始搜索。
但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果然,不出半刻钟,盟主府的人就全部下来了。
“回盟主大人,没找到苏姑娘。”
“盟主大人,我们这边也没有。”
江问樵坐回原位,继续喝起酒来。
“仔细找了没有?没找到就继续找,务必连一块瓦片都不要放过!”
渐渐地,花与辞感觉到了不对。
神情一变,不好!
江问樵为何神情不复此前?他在刻意拖延时间!就为了让花与辞留在牡丹阁。
——陆熹年,这会儿怕是已经带人找到苏黛了。
他闭了闭眼,“江盟主好算计。”
江问樵眼神冰冷,“别急,这笔账,我会亲自跟你算的。”
-
苏黛跟着牡丹走在暗道中,不知道通往何处。
光团忽然从对面冲了过来,提醒:【啊啊啊啊!宿主大人要不掉头吧!主人就在出口蹲守!】
苏黛轻笑,“怕什么?我本来就没打算真的逃跑。”
真逃跑了,任务还做不做了?
光团不懂:【那您为什么又要策划今天这一出呢?】
苏黛:“不这样,他们会一直把我当成没有脾气的小宠物,而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我们之间,还有着死结。”
那就是血海深仇。
对江问樵陆熹年,还是对苏黛都是。
苏君昊曾害死了两人的父母,后来江问樵长大,又亲自弄死了苏君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