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严就说为什么那些npc老是逮着他一个人吓,合着是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两道人影在黑暗中穿行,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大,脚下的地板也变得柔软,就像是真正进入了森林一样。
    “你那束花是怎么变出来的?”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唐安言突然开口说话倒是给丘严吓了一跳。
    “物质的存在形式以精神存在。”
    这简直是一句玄之又玄的话,但是唐安言听懂了。
    “你是说,只要你相信那些东西在那里,它就会在那里?”
    “对。”丘严打了个响指,“就比如说,给我拿个糖。”
    “早就吃完了。”
    “还有最后一块,在你的背包夹层里。”
    唐安言伸手去取,果然在夹层里面发现了一块奶糖。
    但他明明很确定他的背包是已经空了的,这颗糖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可能就是信任的力量。”
    唐安言:……这可能是玄学的力量。
    “那……”
    “据目前来看,只能变出没有生命的死物。”
    丘严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唐安言闭嘴了,把手里捏着那块奶糖塞到丘严嘴里。
    “等我们出去了……”
    丘严嘴里含着糖,嘟嘟囔囔地竟然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了。
    “什么?”
    唐安言没听清。
    “没什么。”
    害,出不出的去还两说呢。
    “啊——”
    一阵悠扬的哈欠声成功让丘严的脑子不再胡思乱想,键盘的光照在脸上。
    但是丘严现在的样子看着并没有鬼故事里那样吓人,反而像是森林里的精灵,惊慌失措的小鹿。
    “哦,爱丽丝回来了。”
    那是一只巨型猫科动物,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纵横交错的藤蔓,那只猫此刻就趴在上面,动作就像是一只变色龙。
    大猫的语气很慵懒,丘严他们的交谈声音似乎惊扰到了他的好梦。
    “让我看一下时间。”大猫的手上竟然戴着腕表,“刚好赶得上去茶会,你可真会挑时间。”
    “上次来也是这个时候,真是凑巧。”
    大猫跳下藤蔓,以极其优雅的姿势伸了个懒腰,他的尾巴高高翘起,看上去心情不错。
    “走吧,我们一起去。”
    丘严现在真的很想把猫哥揪出来让他看看人家是怎么走路的,有多优雅,能不能学习一下。
    猫哥:滚。
    好了,丘严现在都能听见猫哥无声的控诉了。
    “距上次回来已经好长时间了吧,这次叫兔子给你多带一些饼干回去。”
    大猫轻盈地踮着脚尖,两只耳朵不停地甩动,好像上面沾上了什么东西。
    丘严现在看不见颜色,倒是能更好看到上面有什么。
    是一颗新鲜的苍耳。
    顺手给大猫揪下来扔到一边,丘严看见大猫狭长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好像是在审视,有带着些许疑惑,好像之前的爱丽丝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事情。
    丘严差一点脱口而出“你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粘回去”。
    前方传来蒸汽的升腾声音,好像是水壶烧开了。
    大猫的注意力被全部吸引过去了,抖抖耳朵向桌边的人打招呼。
    “帽子。”
    然后就绕到桌边坐下了,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那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黑色的西装外套里穿着五彩斑斓的圣诞毛衣,脚上蹬着两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小短靴。
    头上戴着和他身材一点都不相符的夸张帽子,巨大的帽檐上面挂着七八个彩球,白色的羽毛已经被灰尘染成了灰色,一缕一缕黏在一起,像一根天线一样直冲云霄。
    他看上去好像很不开心,手里捧着缺了口的茶壶,正往边上的茶杯里面倒茶。
    他应该就是“疯帽子”。
    帽子听到大猫叫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专心致志地倒他的茶。
    “爱丽丝回来了。”
    大猫拿起面前的茶杯嘬了一口,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疯帽子僵住了。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丘严看到疯帽子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用过很久的调色盘,神色从难以置信到惊喜万分,最后竟然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说:
    那个一个大黄脸吃豆豆那个游戏叫什么来着?豆豆人?我不记得了(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疯狂茶话会
    疯帽子就像是正在干农活的爷爷突然间见到小孙女似的, 局促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一时间觉得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有些旧了,一时间又觉得自己戴在头上的帽子不是很干净,想要把上面的羽毛换一根干净的。
    手里的茶壶被放下了,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下, 这下茶壶底下也有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疯帽子往前迈了半步, 双手伸出来又缩回去, 看上去是想要抱一下他的爱丽丝, 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僵硬地站在那里。
    最后好像是想到了自己能够做些什么,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他把帽子上那根旧羽毛摘下来, 从衣服里拿出另一根绒毛松散些的放到他那顶奇怪的帽子上面。
    疯帽子露出一个局促的笑容, 看上去滑稽可笑,但就是让人心疼。
    丘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的这么难受, 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但是这个人却觉得自己不够好, 不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