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宝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低头吃盘子里被陈是真堆满的食物。
“苗宝啊——弟会想你的!”期末考结束那天沈苍尔特地跑来找苗宝,抱着他鬼哭狼嚎的,苗宝有点儿嫌他丢人,掰着他的脸往一边去。沈苍尔比苗宝个小但力气大,根本掰不走。
苗宝写:我又不是死了。
“快呸呸呸!可不能这么说!”
苗宝就在纸上写:呸呸呸。
沈苍尔说:“不行,你还得从嘴里呸出来!”
苗宝忍,十分配合地无声呸了三下,沈苍尔才放过他。
陈是真在校门口看了半天,那俩小孩都快粘一块儿了。他走过去拍了下沈苍尔的肩说:“沈苍尔,你妈找你。”
沈苍尔转着身子从接孩子的人群里找他妈,找了一圈没找到,回过头发现苗宝已经坐在陈是真身后冲他挥手。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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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中学组织学生慰问煤矿工人,等待之际,苗宝和方后雨躲在队伍末尾,沈苍尔从后面跑过来,很用力扑在方后雨身上,俩胳膊紧搂着使劲晃:“苗宝!”
方后雨闻声身体一抖,蹲下去躲开沈苍尔的手,慢慢挪到一边再站起来。
“……不好意思认错了。”沈苍尔换到苗宝那边,搂着他的肩低声说,“哎你俩背影也太像了,和双胞胎似的。”
苗宝在本子上写:自己眼瞎怪我们
“不是,你怎么换了个学校嘴都变毒了,”沈苍尔本以为自己长高了能跟苗宝嘚瑟一下,结果抬手比了比,苗宝还是比他高,“我靠,你哥给你吃激素了?你怎么又长高了。”
苗宝:滚!
苗宝:这是我同桌,方后雨。
沈苍尔朝方后雨伸出手:“你好,我是沈苍尔。”
方后雨抬起手碰了一下沈苍尔的手指很快缩回去:“你,你好。”
三个人一个说一个写一个听,老师开始点名沈苍尔才回到自己学校队伍里去。
陈是真刚从井下上来,看到等在井口附近穿着苗宝学校校服的学生,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找苗宝。
苗宝目光刚好扫过井口方向,看到穿着黑乎乎工装和矿灯安全帽满脸脏污的陈是真后他愣了一下,冲他比手语:哥。
陈是真旁边的任秋不爽地说:“现在小孩怎么这么没素质,咋还冲我们比中指。”
陈是真笑了声:“那是我弟,他不会说话,在跟我比手语,叫我‘哥’的意思。”陈是真说着跟任秋比划,“大拇指是爸,食指是妈,哥在中间,那不就是中指么。”
任秋抬了下安全帽,惭愧地抬手抹了把脸,手上的煤灰全抹脸上,又黑了几分:“啊……不好意思啊真哥。”
“没事儿,误会这个挺正常的,换我不懂手语的,早上去逮着这小孩一顿教育了。”
慰问结束后,苗宝跑过来找陈是真,手里拿着个葡萄干的甜粽要给他。陈是真朝后撤了一小步说:“你自己留着吃。”
苗宝神色沉了沉,有些僵硬地把手放下,朝陈是真又靠近一步,陈是真下意识地又往后边躲了一步。
“别靠这么近,我身上脏。”
苗宝不比手语也不写字,就那么直勾勾瞅着陈是真,给陈是真瞅得都有点发憷。陈是真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的气氛,苗宝就转身跑向学校队伍里。
得,小孩又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知道陈是真在做什么工作的苗宝:哈特痛痛
被陈是真躲开的苗宝:气!死!我!了!
感谢大家阅读!
第19章 宝
在陈是真看来,苗宝除了长高之外,性格变化最明显,也是步入青春期小孩的通病,动不动就生气不理人,问他因为什么生气也不吱声,什么都得靠猜。
之前准备搬家到舒雨镇时,陈是真想着苗宝老跟自己睡一起不是个事,该有自己隐私和私人空间。他特地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给苗宝买了张大床、书桌和书柜,把他东西都搬到主卧。主卧朝阳且亮堂,不影响小孩学习和写作业。苗宝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没有陈是真的衣物,比手语问他:你衣服呢?
“放那屋了,以后你睡这屋,我去那屋睡。”陈是真在换客厅的灯管,原来那个太暗看着不舒服,冲苗宝说,“宝,螺丝刀递给我。”
分开睡这事苗宝一时没法接受,而且陈是真睡的那屋很小,再加上陈是真无意间那声“宝”,苗宝五味杂陈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盯着地上换下来的旧灯管愣神。
“发什么呆呢你,赶紧的。”
苗宝越想越气,捡起螺丝刀砸他手里,扭头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上。
陈是真:“?”
收拾好东西已经八点了,陈是真累得不想做饭,打算带苗宝出去吃。
敲不开苗宝的房门,陈是真说了句“哥进去了”后推开门,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苗宝抱着玩偶蜷在床靠里的位置睡觉,留出陈是真的位置。
陈是真叹了口气,这小孩是睡习惯了。
俩人忙活一天午饭都没吃,再困也得把晚饭吃了。
“苗宝。”小孩睡得太靠里,陈是真坐到床上拍拍苗宝,小孩皱了皱眉,没有醒,但陈是真看到眼皮下面的眼珠轻轻动了一下。他忽然捏住苗宝的鼻子,没一会儿苗宝就憋不住了,微微张开嘴巴呼吸。陈是真又捏住他嘴巴。苗宝睁开眼睛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