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必说,此行是为了两个人的婚事。
秦富脸上笑意遮都遮不住。
秦葶远远瞧着,脸色隐隐透着红。
婚事一议,秦家上下皆是一片喜色。
倒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秦家会出来个太子妃。
更让香娘欣慰的是,秦葶也对这门亲事满意,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夜里,房间里的花香气袭来。
她为着白日的事睡不着,头一次便觉着失眠了,翻腾了几回身。
就在浅浅将要入眠之际,却似听到门声有些响动。
秦葶静躺在床榻上,细听外面动静,以为是婢女在外,却又感觉不似。
随而门声动的大了些,一道人影踏着月光而来。
秦葶自榻上坐起身来,小声试问:“谁啊?”
“你夫君。”何呈奕一边将房间门关上,一边回应道。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秦葶听了个真切。
一时间心里又是惊又是怕。
忙光着脚下了地来,一路小跑到他的身前来,却见果真是他,房里没有燃烛,可他的身形却显得格外清晰。
“你怎么来这儿了?”秦葶眨巴着大眼睛问,“你大半夜的跑这来干什么?”
“来给你送东西。”一见了秦葶,他便高兴,一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此时方留意她光着脚,便将双手撑卡在她腋下一提,让她踩在自己的鞋靴上,手掌搂着她的后腰,以持平衡。
“送什么东西啊,你是怎么进来的啊?”秦葶一颗心七上八下,倒没想到他竟这般大胆。
“京城里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你当我养的影卫都是吃干饭的。”他单手轻点了秦葶的鼻尖儿,“别怕,不会被发现的,我就是想你了。”
听他这般说,秦葶的心便软了下来,伸眉环住他的脖子,“我也想你。”
“听说你今日入宫了?”他又朝前凑过去一分。
秦葶红着脸点头。
“母后要给你我二人指婚的事也知道了?”
“说是清明前不吉利,指婚向来是在清明后的。”
“你答应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耳垂道。
“你是太子殿下,我若不应,哪里还有我的活路。”秦葶一双眼亮闪闪的,嘴上甜硬着,“对了,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是说给我送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何呈奕自身上掏出她先前的那只玉坠子在她眼前晃晃,“那日你落在我宫里了。”
“就这个?”秦葶单手接过,是她的没错,怪不得找了好几日没找到,“就这个也值得你特意跑一趟?下次见着了再给我就好了呀。”
显然,秦葶不晓得他的心思。
何呈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且觉着他的脸越贴越近,“那哪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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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番外9
◎徐氏归来◎
番外9徐氏归来
他手臂上的力道一紧, 将人搂得更近了些。
房内没燃烛,但是秦葶分明感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秦葶红着脸道:“你别忘了,这是我家, 我的婢女睡觉轻的很。”
“那又怎样, ”何呈奕身子微弯,下巴杵在秦葶的肩窝里,沉声问,“你想不想我?”
暗中瞧看不太清秦葶的脸色, 但何呈奕的脸贴过来时, 分明感觉到了她脸颊温热。
秦葶老实回答道:“自然是想的。”
“我老远来给你送东西,不犒劳我一下?”他将脸贴的更近,侧过头去轻咬秦葶的耳垂。
一受痒,秦葶下意识的缩了脖子, “快回去吧,我怕......”
“怕什么?”何呈奕手轻捏她的腰腹。
“太子殿下也太放肆了些,也不管旁人乐意不乐意的?”秦葶于暗中红着脸说道。
“近几日不见你, 我很想你。”何呈奕将人抵到面前, 轻轻拥着她, 丝毫不舍得放开。
秦葶身子微微前贴,面容一侧,脸刚好贴在他的身前,此间恰好能听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种感觉, 便觉着安心极了。
“我今日肚子有些疼。”她喃声说道。
“怎么了?”他下巴抵在秦葶肩窝处低声问道。
“我的小日子来了。”
一听此,何呈奕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而后又想她方才是光着脚, 不由将她放开, 随后拦腰将她打横抱起, 送往床榻之上。
“今日我来的唐突,”将她放到榻上,又扯过锦被来给来将她光着的双脚捂盖上,“你好好睡,我陪着你。”
“我只要看着你就够了。”他说道。
他什么都忍不住同她讲,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说,半个字也不想留。
秦葶乖顺躺下,由他拉着锦被又朝上盖盖,这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已经能浅明的看清他的眉目。
只觉他的手掌探过,而后便觉脚踝上一股温热之意传来。
竟是何呈奕的一双宽掌宝包裹住她冰凉的双脚,给她递热。
“还是这样,手凉脚冷的。”他身子前探,指尖儿稍移,攥着她脚上每处寒凉之地。
不过是未走心的一句话,却让秦葶听出了些旁的意思,她身形侧卧,往被子里缩了缩,“你说什么?”
何呈奕一怔,恍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忙找补道:“你自小在我宫里长大,我又如何不知?”
一想之下似乎也有些道理,秦葶伸出手来抓抓自己额边的碎发,“也是,我有什么,你是最清楚的了。”
听闻至此,何呈奕手上力道稍缓,而后目光隔着月光望向她的眼,何止是她的小时候,前世她又有何事他是不清楚不了解的。
“你在想什么?”暗黑之中,即便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却也能感知他的情绪似的,秦葶轻声问道。
被她说话声打断的思绪一下子自远处收回,何呈奕于是又道:“过阵子是母后生辰,你提前一日入宫,我想早些见到你。”
“她老家的生辰我自是要早去的,”秦葶身子稍稍翻动两下,颇感困恼地说道,“皇后娘娘生辰,我不晓得得今年送她些什么最好。去年是一对灵宵玉如意,前年是羊脂玉珠环,今年......”
“别急,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到时你直接拿着去便好,就说是你送的。”
“你想的可真周到。”好似无论大事小情的苦恼,何呈奕都能很轻易的帮她解决,无论何种,皆是如此。
自小秦葶就是无比轻松的长大,外有万事,都有人帮她兜着。
这种安全感,和踏实感是千金都难买来的。
“时辰不早了,”何呈奕感知她的脚温度已升,不似方才那般冰冷,于是将手自锦被中收回,又替她好生掖了掖被角,“闭上眼,早些睡。”
“那你呢?”
“待你睡着我便走。”说着,他挪动了位子,身形朝前,坐在他的身边。
二人相近,秦葶忍不住探手去寻他的胳膊抱在身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意,闭着眼安然入眠。
时间不长亦不短,不知何时,何呈奕以趴附的怪异姿势在她榻边待了良久,便听到秦葶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他小声试着唤了两声:“葶葶,葶葶......”
那头仍旧睡的香甜,全无反应。
见她睡像安稳,何呈奕忍不住探过头去,在她唇上轻留一吻,而后慢慢直起身来,将胳膊自她怀中抽/离。
他舍不得这暖阁香闺,更舍不得她。
但夜色太短,也不能就此留一夜,即便不甘心,何呈奕最终还是直起身来,缓缓站离秦葶的榻边,轻步出了门去。
以他的能耐,由着那些影卫送他出门去不被秦家的护院发现并非难事。
寂静的夜里,何呈奕闲步一般行于秦家的院墙之外,身上似还染着秦葶身上的冷桂香气。
心头温润而满足。
这一世,他终能好生将她护的周全,不必再有半分风吹雨打。
这是他何呈奕欠秦葶的,他心知肚明。
........
明光流转,才过半月不久,便到了皇后的生辰。
帝后素来恩爱和睦,每年皇后的生辰皇上都想要好生操办一番,可都被皇后以不可过于奢靡铺张之名给拒绝了。
每年不过也是简单的弄些家宴,再由着京中官员同乐便是了。
今年亦是如此。
皇后生辰本就是在百花盛放的好时节,加之皇上知她酷爱花草,一早便命花房的匠人们将清宴殿前后都布成花海。
宴未起时,许多命妇及贵女都围在附近赏花。
秦葶提前一日来到宫中,站在殿外等候母亲。
这宫里的或是京里的多少都知晓秦葶,亦知她身份尊贵,还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