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呈奕眉目一拧,目光轻沉,看向秦葶的情绪很是复杂。
秦葶心里更气。
暗朝他翻了个白眼儿。
这一场赏花之会,弄的众人欢喜不同。
直到结束后,秦葶要离宫,才自皇后宫里行出来,便被何呈奕堵了个正着。
一见他人,秦葶心里的委屈便吐不出咽不下。
生硬的同他说道:“太子殿下。”
要知平时两个人私底下,秦葶都是唤他太子哥哥的。
何呈奕一听她这语气,便知不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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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番外5
◎一直在等她长大◎
番外5一直在等她长大
“往哪去?”何呈奕瞧着她不阴不阳的小脸, 便知她同自己犯了别扭。
“回太子殿下的话,我要回府了。”秦葶才道。
又是一声太子殿下,叫的何呈奕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随我来, 我有事要同你说。”
秦葶心里还别扭着呢,哪里肯痛痛快快的同他走,且往后退了半步,有意同他拉开距离, “太子太下有何事在这里说便是。”
“生气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秦葶答的很痛快。
不过这句回应正是说明她生气了。
何呈奕自是清楚。
他左右细瞧除了接送秦葶的宫人便再无旁人, 于是便探身朝她伸过手去,一把将她拉过,扭身大步行去。
秦葶小身板自不是他的对手,且才觉着手上有力道传来便一下子挣扎不得, 被他的力道牵着走。
随行的小宫人一见,这跟上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情急之下只能在身后低低的唤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听到唤声, 何呈奕的脚步才慢下来, 随而吩咐下去,“去给秦府报信,今日秦葶留在皇后娘娘宫里了,明日再回。”
宫人一得令, 好歹有了交待,也便不敢再往下跟。
秦葶在他身后瞪圆了眼,小时候也常在皇后宫里留宿, 但让何呈奕留下来, 还是头一次。
将她人一路扯着到了一处背人的复廊, 这时辰各宫都忙着,外头人行稀少。
隐隐从复廊的花窗上可看到两个近乎凑在一起的人影。
“说,怎么了?”他低声问道,将秦葶堵到墙角,“与我生哪门子气?”
“是因为方才母后在亭上说的那番话?”
秦葶咬着唇角,绞着两根手指不说话。
何呈奕便又稍近一步,身上的阴影投在秦葶身上,“还是因为,最近我不在这段时日里,你在京城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不提还好,一提秦葶更气了。
本想骂上两句,转而一想,自己有什么立场说道,也且罢了,不过还是阴阳道:“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太子殿下呢。听说殿下要议亲了。”
她显然是为着这事儿。
何呈奕见状,心里自是美的。
眼前的小姑娘正为他的事不悦呢。
他的语气显见着放的更柔了一些,单手撑在廊墙上,指尖儿扣过镂窗,沉声问,“就为着这事儿?”
“你不高兴了?”他眼角泛起了几许笑意。
秦葶别过眼,仍然嘴硬道:“这是好事儿,当替你高兴才是,哪里来的不高兴一说。”
“你当真觉得这是好事儿吗?”他一顿,“我不并觉得。”
话落,他单手入衣,自怀中掏出一方白色佩玉出来,上头是并蒂莲的样式,以绿水色流苏如意结做点缀。
他单拎起来在秦葶面前晃晃,“这是我这次出门,在外头发现了一块上好的宝玉,特请工匠来雕了花样,因等的时间有些长,我便在外多逗留了几日。”
“本来这次走的急,出门前命人去你府上给你报信,谁知那个不争气的半路闪了腰,再派人去给你家送信时,你家府上的人又不认得,当成是登徒子给打了出来。”
他轻笑一声,“看来你府上将你看顾的甚严,生怕哪个人将你骗了去。”
“这颜色你戴正好,就算是宫里,也找不出两块这样的玉料。”话落,他亲手将细绳系于秦葶的腰间,不容她拒绝。
“这东西你还是送给你的未婚妻吧,我才不要,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话落,秦葶扭身便走,大步来到影桥上。
何呈奕紧忙追跟上去,试要扯住秦葶的胳膊将她拦下。
谁知秦葶心头一急,脚下不稳,加之这影桥边沿无遮挡,一个扭身,失足跌入湖水之中。
何呈奕心头一紧,二话不说跃下湖面去。
此生秦葶没下河采过藕亦没下水摸过鱼,自是不会水的。
在水中扑腾两下,何呈奕朝她游去,自背后搂了腰身浮回岸边。
这会儿远处才有宫人急急奔来,何呈奕忙将身上穿的外袍退下来裹于秦葶周身。
虽也湿透,好歹能做遮挡。
此地人多,何呈奕毫不犹豫拦腰抱着她大步朝东宫行去。
留着身后宫人急急跟奔上来,却都被他一声给吼了回去,无人再敢跟着他。
入了东宫,先命人烧了碳火来,而后直奔正殿寝宫。
这是何呈奕平日所居。
将她放在床上,又命人取来干净衣裳,他这才出了门去。
初次跌落水中,将秦葶吓了个半死,又是三月里迎春的天气,水自是凉的,冻的她直打哆嗦。
好在东宫里的宫人照顾的很是尽心,她先是洗了个热水澡,而后又将她头发擦干,再躺下时,殿中的碳火烧的正旺,总算不似之前那般寒凉。
约过了一个时辰时后,何呈奕才回来。
亲手端了一碗暖身的汤药。
汤药一入屋,秦葶便闻到了一股苦意,也从被窝里坐起身来,双眼直直的盯着他。
此刻何呈奕也将自身收拾了个利落,将药碗放到床榻小几之上,而后自行坐于榻沿。
这东宫里没有女子所穿衣袍,秦葶此刻入身的,皆是何呈奕的内衫。
寝衣本就照比常衫要宽松许多,此刻穿在娇小的秦葶身上她更是撑不起,显得整个人越发莹弱。
“这药是搁了生姜熬的,喝了便能驱寒,人便不会病了。”何呈奕勾身双手探过药碗,在上头轻吹了吹,这药在外头放了也有一会儿了,他指尖儿轻触碗身,温度适当。
“不喝。”秦葶摇头。
素来嫌药难喝,大多时候是不肯的。
“喝了,听话。”何呈奕身形朝前,离的她近了些。
“太苦了,我才不要喝。”
她才想躲,便被何呈奕一把拉扯过来,搂着她细肩又抱回,语气仍是乖哄着,“听话,喝了,不然这天气容易着凉。”
“我不喝!”她仍旧躲。
何呈奕轻笑着将人搂得更紧,“当真不喝?”
“不喝!”秦葶这回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好,不喝,那我喝。”谁料他果真端着碗往口中送了一大口。
而后将药碗暂搁几上,就在秦葶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一手搂着秦葶的肩,一手轻捏着她的下颚,唇贴过来靠在她的唇上,秦葶受惊之际唇畔微张,这一张口,便觉有缓缓的苦涩之感由何呈奕口中渡送到自己嘴里。
下巴被他捏着一提,嘴里的药汁子不由咽下。
她猛然一把推开何呈奕的脸。
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一双圆圆的脸似受惊的鹿,脸上也跟着带起两片红霞。
“你干什么?”她有羞有怒,更多的是羞。
何呈奕单手捏着她的腕子,脸又贴靠过来,声音极低,几乎用威胁的语气道:“自己喝药,还是让我喂你?”
“我自己喝!”秦葶委屈巴巴地道。
只瞧眼前人面露皎洁一笑,而后松开她的腕子,扭身去取药碗,轻送到秦葶面前。
秦葶紧忙的双手接过,二话不提,多片刻犹豫都没,捧过药碗一饮而尽。
自小到大都没哪一次喝药如这般痛快。
那汤药汁子的味道的确难以下咽,惹得她用了很大的力才吞下。
何呈奕自她手中接过空碗搁在一旁,随后又正过身来面对秦葶。
目光触及她唇上残余的药珠子,指尖儿轻轻抚过,低眉瞧看着她,脸红的似冬日山里的果子,娇俏可爱。
目光再由下,方才一番挣扎,本就对她来说太过宽大的衣襟又松了几分。
目高望远,自这角度瞧看过去,其中挂空。
秦葶贴身衣物都拿去熨洗,这也情有可原。
何呈奕收敛目光,又将视线挪到她的脸上,秦葶不敢与他对视,只敢呆愣愣的朝前看去,他坐身在前,秦葶看到他喉结一上一下,隔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