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婧蹙眉,后世的野史上写着,博果尔因妙璇与顺治的奸情,前去质问顺治,却被顺治打了一巴掌,最后极有可能是羞愤自尽的!
她斜眼看了看身边一副懵懂模样的孩子,心中感慨道:没想到你小子气性这么大。
为今之计,只能先不让博果尔对妙璇用情过深。
“不如,你能将这婚期拖多久是多久。”孟婧建议道。
博果尔有些为难道:“可以是可以,但您说妙璇都十五了,再拖对人家也不好。”
孟婧有些愣怔,这傻孩子,还挺会为别人着想的。
但酒香不怕巷子深,人美不怕年纪大,妙璇十八岁才入顺治后宫,也没耽误她大展拳脚。
“你先别管别人了,你和妙璇无缘,更不能轻易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孟婧警告道,“你还有额娘,她多疼你你也知道,你要是走了,她得疯!”
博果尔一脸不满:“皇嫂怎么说着说着还把我说死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还能为个女人丢了命不成?”
孟婧伸出手指,在小腹处指了指博果尔:“你最好如你所说,到时候别为妙璇要死要活的!”
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三人到了慈宁宫。
顺治年初下令大力修缮紫禁城各宫,为表孝心,最先整修的便是慈宁宫。
慈宁宫竣工后,还大张旗鼓地择了个吉日让太后搬入其中。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让太后走最前头,自己就能不挨骂了?”孟婧小声嘟囔:“懦夫,让女人顶前头算什么英雄好汉?”
博果尔听到些关键词,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皇嫂你在骂我?”
“没说你。”孟婧摆摆手,然后指指前方,“快去你额娘身边。”
博果尔忙加快脚步,走到贵太妃身边去了。
修葺一新的慈宁宫果然跟其它宫殿不一样,锃亮的立柱光洁得能映出人影。
太后忍了顺治修葺宫殿的事,但慈宁宫内的家具,依旧是太后在寿康宫使用的。
搬进新殿,使用旧物,是太后最后的倔强。
孟婧职业病犯,在心中肯定着:这是对的,新装修的屋子得放一阵子再住,幸好是夏天,需要通风,太后又用的是旧家具,若是冬天住新房用新家具,可能来年太后就得出事。
太后坐在老旧的罗汉床上,下头的坐垫也是有些岁月痕迹的绸缎。
三人一同向太后行礼。
太后带着笑,眯着眼看向贵太妃:“姐姐怎么进宫不来找我,倒找我这小侄女去了?”
贵太妃也打起了哈哈:“这不博果尔要娶福晋了嘛,我带着博果尔进宫,让皇后教教这孩子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一时心急忘了先给太后请安,还请太后海涵。”
太后虽不知贵太妃究竟是何用意,但太监来报,贵太妃急着去坤宁宫找皇后,绝不是让皇后教博果尔讨女孩子欢心这么简单。
太后为三人赐座,又赐了果盘。
她抓起一把瓜子,仿佛有得是闲情逸致:“那博果尔来说说,我这小侄女教了你些什么?”
博果尔刚拿起一颗瓜子,就听到太后问话。
可是孟婧哪儿有教他讨女孩子欢心?于是只得尴尬挠头。
孟婧忙想为他打圆场,谁知他却开了口:“皇后娘娘说,女孩子都喜欢首饰,让我逢年过节为未来福晋多准备些礼物。”
孟婧眉毛一抬,她没说过这些,那这是谁教的?难道博果尔还有个爱情导师?
太后和贵太妃先是一愣,这些年她们思虑深,为了体现皇家节俭,没怎么佩戴过繁复的首饰。
但不戴不代表不喜欢,私底下二人还是收藏了些做工精美的珠钗手环。
太后咯咯笑出了声,对着贵太妃道:“这些孩子还真有咱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贵太妃也拿着绢帕掩嘴回应:“是啊,喜欢的还是那一套。”
博果尔朝孟婧微微一仰头,仿佛邀功一般。
考虑到贵太妃与博果尔这一天奔波,太后还命苏麻喇姑准备了糕点,四人最终还是放松下来,谈了些宫里宫外的闲话。
一炷香的时间后,众人离开。
慈宁宫的欢声笑语消失,陷入沉寂,此时苏麻喇姑一直带着笑的面容沉静下来,担忧道:“皇后这孩子,还不知道皇上的计划吗?”
太后沉默了几瞬,才回答道:“本宫已竭尽全力保全她,这孩子贴心又聪慧,都怪我,努力了大半生,居然没让儿子跟我一条心。”
苏麻喇姑也为皇后说着好话:“是啊,你看她当皇后这两年,宫里哪有什么争斗?只是,可惜了。”
太后轻抚自己的额头,询问道:“你说皇上,到底是厌恶多尔衮,还是皇后,还是我这个额娘呢?”
苏麻喇姑慌了神,连忙劝道:“皇上连建新宫的事都紧着太后,孝心可见一斑。”
太后苦笑:“皇上是因为真心孝顺我,还是将我推出去堵住朝臣的悠悠众口,我可再清楚不过。皇上那些简单的小心思,还不及皇后智谋的一半。”
孟婧将博果尔母子送到了神武门。
一路上贵太妃的心情愉悦,仿佛跟太后还没唠够似的,又抓着两个孩子教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