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松开对他的钳制,一双手更是紧张到不知该放在哪里。
“你……你别哭啊。”
楼明月带着泪眼固执地瞪着他。
操!
祁照无比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以前也不是没有omega这样对他哭过,可那时的他只觉得厌烦。
如今跟他哭的对象换成了楼明月,却让他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不知所措。
甚至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多学习一些哄人的手段。
“月月……”他不安地喊着他的名字。
楼明月闭眼仰头靠在门板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他。
祁照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只能拉起他的手,沮丧地垂下头颅,态度卑微着:
“祖宗,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先别哭了,好不好?”
眼看楼明月不为所动,祁照无奈长叹了一口气,话语里满是认输的语气:
“或者,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说罢,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除了同意你去洗标记这件事。”
楼明月终于肯正眼看他。
“祁照。”他淡声喊着他的名字。
祁照惊喜抬头。
“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
眼前人冷漠到没有一点感情的话语,成功让祁照脸上笑容顿住。
楼明月眸里的充斥着的陌生和疏离,就像一只大手,无形扼制着他命脉的同时也真切地刺痛了他的心。
是以,直到楼明月甩门离开,他都还怔怔地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自从那天沈既白答应了霍衍舟要举办婚礼的事,霍衍舟就一直在暗中筹备着。
不知不觉年关已近。
往年的沈既白,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所以他对新年没什么概念。
不知道什么年夜饭,什么守岁,更不需要在过年期间提前准备什么拜亲访友用的礼物。
那时候,楼明月和做饭阿姨心疼他一个人,年三十那天也曾邀请过他到他们家里喊他们提前守岁过年。
可年三十是人家一家人一年内好不容易团圆的一天,他一个外人在那里算什么事?
所以他开口婉拒了。
最开始,做饭阿姨觉得过意不去,临走之前还会给他做好一桌子的年夜饭。
但第二年沈既白就不让她那么做了。
原因是他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东西,做了也是白白浪费粮食。
阿姨便问他不做年夜饭,过年吃什么?
他笑着指了指从楼下便利店买回来的速冻水饺。
阿姨立刻反驳说:那怎么能行?谁家大过年吃速冻水饺的?
沈既白只是笑了笑说:他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阿姨拗不过他,便只好随他而去了。
但走之前却会提前为他包好一整盘的饺子,还不忘写下便签提醒他到时候记得吃。
沈既白一个人的时候,晚餐向来都是很简单的。
他平常也没什么业务的娱乐活动,即便是除夕夜,沈既白也是早早看完书就上床睡觉了。
直到被夜里12点的新年烟火声吵醒,才猛然想来,原来竟是又过了一年。
但今年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
在老谭的安排下,他们别墅早早就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看着大家在别墅里忙碌的身影,沈既白没忍住问老谭:“这是在做什么?”
老谭拿着手里灯笼朝他笑了笑,“沈先生,马上就是新年了啊!”
沈既白一愣,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可等反应过来后,他又立马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和霍衍舟成了婚,是不是意味着今年要和霍衍舟一起过年?
既然和霍衍舟一起过年,那他是不是得提前给霍衍舟准备一些新年礼物?
一说新年礼物,他又想到了师父金荣和外公许延。
沈既白突然就有些头疼起来了。
这几位常年身居高位,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值钱的玩意。
可以他沈既白的财力,更值钱的东西他也拿不出来。
能拿的出来的东西又上不了台面。
于是,送什么礼便成了困住沈既白的难题。
也不知老谭是不是跟霍衍舟说了什么,到了晚上,霍衍舟一反常态的没有折腾他。
只是从他身后抱着他问:“新年马上到了,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新年愿望?
沈既白一怔。
他都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说过新年愿望这个词了?
更别提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心中早就没有那个概念了。
被霍衍舟这么一问,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新年愿望。
儿时或许有过愿望,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蹉跎,那些东西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随即他又立刻反问霍衍舟是不是有什么新年愿望。
霍衍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揉着他的头发岔开了话题。
“明天带我去拜访一下妈妈和外公吧?”
闻言,沈既白身子一僵。
.
沈既白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不孝子!
先是妈妈沈婉被任天奇养在外面的小三活生生给气死,然后外公沈归辛苦打拼来的家业也落到了仇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