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的柜子里有药油,她心事重重地捏着
    叠放了解药和坠子的竹筒,想着他议事总也要些时间,便打算先替自己揉一揉腰侧淤青。
    才走到柜子旁,嬴无疾便一面解甲掀开帐门进来。
    她手肘一抖,竹筒骨碌碌就滚了下去。
    “寒毒怎么又发了。”铠甲落地,他即刻凛然紧肃起来。
    “无事,月初吃过了。”她想也不想地脱口说了句。
    二人一同去地上捡药筒,嬴无疾自是快一步,将竹筒交还前,他瞥见封口的变化,耳中亦听出玉竹碰撞的异音。
    不动声色地觑了她一眼,起身之后,他去柜子里拿了药油和替换干净布绷。
    赵姝松了口气,想要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却忽然被拢进阴影里,她刚一伸手,就被人一把扯倒在榻上。
    这一个多月来的隐忍尽数消散,嬴无疾一个翻身将人压住,呼吸急促地再覆上她唇,一面探手去领口腰侧解衣。
    第62章 心软
    正是气血最足的年岁, 又是经了那一场食髓知味,他恪守着欲念一月有余,却最多只能叫她略信了他几分。
    孤寂似一口枯井,干涸荒凉, 这一步步算计走过, 他却愈发迫切地想要这人。已经不单单是血肉身躯, 而是妄想着,有朝一日,她也会眼含期盼地笑着望他。
    芈氏有孕的事, 他早*七*七*整*理已知晓,入赵后可能的哗变, 他也有防备。
    要一举扳倒芈氏, 他不得不应这一劫。
    可竹筒底部的异响, 让他心乱闷痛, 他不得不做些什么, 才好稍稍消解些。
    本意只是想亲近索吻,可一旦压着人倒在榻上, 觉出掌下纤弱细腻, 便如泥牛入海,相融着再难分离。
    毕竟第二回 的记忆不是太糟,赵姝起先懵了一瞬, 等她回神要挣脱时, 手脚却早已被人牢牢制住。
    在她周身游走的手掌很快变得温柔起来, 鼻息间竟觉着这人的味道清冽好闻, 热意一下从相触的唇角漫开。
    她清醒地发觉, 被这人抱着,羞意竟已然盖过了惧怕。
    余毒虽清, 对这人身体的记忆却烙刻下来,一幕幕纠缠深喘顷刻重演。
    她被自个儿的反应骇到,遂勉励偏开头脸,拼命想要将人推开。
    扭动推搡间,换来的却是男人愈发强势难止的索取。
    “不厌我了?”嬴无疾停下攻势,抬头时笑意浸满眉疼训君羊四贰儿尔雾九一似柒,每天更新柔柔文,吃肉来眼,目中三分欣喜,二分揶揄,一张脸上鲜妍热烈,哪里还有半分阴郁。
    对自己的反应被发现揶揄,赵姝恨不能寻个地洞一头扎了去:“不许笑!”她微喘着死死咬住唇。
    压低的娇斥声没一点威慑,反倒还掺了分不知所措的哭意,惹得身上人愈发情动。
    他却停了动作,就那么撑手瞧着,而后歪了歪脑袋,伸手去搓她颌角的易容膏。
    也是路上被泪泡多了,才扯了条边出来,只轻轻一撕,竟就毫不费力地落了下来。
    将那碍眼的膏皮往枕侧一丢,嘲讽的话顺势就要出口,一回头对望时,他只觉心口狠狠一漾,当即喉间滚了滚,俯下身去近瞧。
    揭了易容,便现出她本来莹白柔韧的肤质,因着十余年遮面,她面上肤质实则免不得有些病态的苍白。
    她本是清浅柔和的相貌,若是揭了膏皮在日阳下一照,瞧那面色就会过分脆弱易折,简直是有些早夭之相。
    然而此刻,她被哄动情志,兼之先前哭过,苍白芙颊上便东一块西一块得散乱嫣红,杏眸樱口,韶颜稚齿,清极亦艳极,倒将那早夭病相尽数掩了。
    嬴无疾探手触上她面上嫣红,掌下肌肤吹弹可破,他目色迷离诱哄着在她颊侧捏了捏:“非是耻笑,是喜欢,想同你……”
    他终归是军营里出身,最末两字‘欢好’喘息着送入她耳畔,过于直白堂皇的字眼,说的人觉着已算是委婉谨慎,可落在听者处,只觉刺耳异常。
    不等他再去亲近,她遂挣动得更厉害,觉出同对方实力悬殊后,她突然不再动了,而是在腰带松开之际,扁着嘴哀声道:“好疼啊!”
    身上一轻,桎梏果然松开:“是哪里疼?”
    “哪里都疼,右臂伤口都裂开了,你重死了!”她视线回避,音调渐转作埋怨,“还有左边腰被踢得好痛。”
    “你、你干什么还要解我衣服?”
    他虽不再有轻薄举止,却指尖翻转,反倒毫不迟疑地解起她的衣服来。
    揽腰托背,动作快得不容她辩问,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上身便只剩了件束胸,她也已然被他抱坐起来。
    有恃无恐不过维持了那么一瞬,现下她衣不蔽体,而对方只外衫乱了些,气势又再度弱了回去,赵姝缩了缩身子,才想要硬着声气骂一句,腰侧就是一暖。
    大掌沾了药油替她揉按,她天生怕疼更怕痒的厉害,一时扭着身笑着朝后躲,倒也知道了他是好意。
    “别乱动!”她险些后仰着摔出去,被嬴无疾一把拉住,他赶忙松开腰间手掌,沉声转移视线:“右臂不严重,照例换一回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