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要回家着急嘛,陈大人有叫我?”
“多谢徐百夫长,我有几个医书上不懂的相询,你自去忙吧。”陈亦安气喘吁吁追上来,怕人又溜走,还拉住她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装扮成这样?”陈亦安看徐建中走远,这才盯着她一字一顿问道。
“大人你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
花锦转过头不与他对视,只要他看不见她,就不会认出她。
“就算我这里瞎了,我这没瞎!”
陈亦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心不瞎
“你怎么认出我的?我的脸变成这样你还能看出来?”这么轻而易举被认出, 花锦有些挫败,明明这次她装扮得很像男人了。
“我又没瞎,你这胆子也太大, 这可是军营, 你一人如何来的?”陈亦安小声问道, 兵营门口, 不敢太大声怕被人听了去。
“我一路行医到此,谢随跟着我呢!”花锦这才敢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比之前黑了许多,这安泾港的海风可真厉害,一个白面书生都能吹黑。
“谢随!”陈亦安嘀咕着,没有上次他听到谢随对花锦有那些心思他还能放心, 现在更加心焦。
贪婪的打量眼前的姑娘, 她又瘦了,一路行医,她那三脚猫功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路得吃多少苦头, 她说的轻描淡写, 他却心疼不已,心中却又甜蜜无比。
“我在街上开了间草药铺, 不会来打扰你的,你放心, 我现在能给村民们看病了。”花锦好想将她这一路得所学都讲给他听, 让他看看, 她可不是往日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
“嗯, 花锦女侠还会悬壶济世,实在令陈某刮目相看。你的脸无论变成何样, 你的眼睛我一看就知是你。”这是一双无数日夜入梦的眼,他怎会不认得。
陈亦安也是有千言万语,不远处有哨兵,他亦不敢多说,无将令,不得私自外出,一腔的话只能化为一句:“你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听闻那些倭寇凶残,你要小心。”
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变成小黑点,陈亦安这才掉头回去。
魏邵阳看着陈亦安回来还说这么看不出那样黑瘦的小子还挺有两下子,陈亦安听到黑瘦两字,想起她那副模样,笑着应道:“的确!”
士兵晕船症解决了,这日又有寇贼突袭,魏邵阳势必要将倭寇赶出,召集三百兵士,追出海正面想要歼灭他们,看魏邵阳胜券在握,陈亦安却觉不妥,他私下找了魏邵阳。
“将军,此行怕有不妥,海上情况复杂,海岛礁石就是当地渔民都不是很清楚,我们冒然前去,敌在暗,我们在明处…”
“陈大人多虑了,如不趁此机会追击,那些贼寇还当我们朝廷无人,这次定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扬我天威!”
魏邵阳打断陈亦安的话,商人眼界浅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威风!
陈亦安劝说无果,看他们整装完毕,登船而去,心中不安愈盛。
本该隔日就能返航的他们到了傍晚还没回来,陈亦安坐立不安,叫上副将,寻了当地老渔民,驾船出海查探。
待到了月上中庭,副将才带着落水的魏邵阳回来,陈亦安惊慌不已。
“陈大人,将军他们中了埋伏,那些倭贼水性好,摸黑潜入海,凿穿了我们的船,弟兄们有些不会水性,在海中根本不是对手,被他们砍杀无数。”三百兵士,回来只有十几人,陈亦安听罢喉头哽咽,只叫先抢救伤员。
花锦大半夜被吵醒,说是大人落了水,她听罢一张脸血色尽无,不是嘱咐他不能去冲锋的嘛,怎么会落了水。
花锦手脚发抖的跟着过去,一路上不停向各路神佛祈求,陈亦安千万莫有事。
她头脑一片空白,帐外有人唤她,她也听不到,直到被人拉住。
“魏将军受伤落了水,如今还昏迷不醒。”拉住花锦的正是陈亦安,幸好有识水性的帮魏邵阳挤出腹腔的水,不过他背后受了伤,现在气息微弱。
花锦担忧了一路,原来不是陈亦安落水,她眼含泪的看他一眼,用力回握住他,便急忙进去查看将军伤情。
“背部刀伤浸了海水,将军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而昏迷。”围在魏邵阳的军医已经帮他伤口上药,只是昏迷不醒他们也不知如何用药,徐建中向陈亦安提议让花锦来看看。
军医一看又是这毛头小子,上次也只是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他熬制的草药要不是还差一味药,也不会让这小子钻了空子让将军对他另眼相看。
花锦可不知道这个胡子花白的军医腹诽她,魏邵阳趴躺着,伤口还有血迹渗出来。
陈亦安拉着她,军医还想再说两句,见到陈大人这样对一个小郎中,闭了口让出来位置。不单将军对他另眼相看,连陈大人都这样,官场沉浮数十年,他知道什么不该说。
花锦急忙先掏出药丸塞入魏邵阳口中,这才对惊急的众人说道。
“伤口按道理这么长时间应该止血了,就算泡在水中也没有流血这么长时间的,这位大人,你看将军是不是有可能中的刀剑上有毒?”花锦大胆说出自己的疑问,这个毒从伤口上查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