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玉急忙叫来白鹰,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易容,随后又换上护卫穿的衣衫。杨清宁打量了打量,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带上小瓶子、白鹰、张达,坐上马车去了知府衙门。经过差役的通传,杨清宁带着人进了内堂,见到了知府大人廖智。
    杨清宁行礼道:“草民参见知府大人。”
    杨清宁并没有行跪礼,主要他身后跟着凌南玉,如今的身份是他的护卫,若他要跪,身后的凌南玉也要跪,让皇上给知府跪拜,实在是怕廖智折寿。
    廖智欣赏杨清宁的才华,再加上有求于他,倒也没有在意。
    一番寒暄后,杨清宁出声问道:“不知知府大人叫草民过来所为何事?”
    廖智直言道:“昨日风华楼出事,你应该有所听闻吧。”
    “风华楼出事了?”杨清宁佯装讶异地说道:“昨日我去逛夜市,听说秋秋姑娘出街,本想去瞧瞧,可人太多,便并未过去。敢问大人,风华楼出事,可与秋秋姑娘有关?”
    廖智叹了口气,眼中难免悲痛之色,道:“昨日是秋秋姑娘的生辰,本打算出街表演,以示庆贺,不曾想过了约定时辰,依旧没有出来,后来老鸨派人去请,发现秋秋姑娘竟死在了房中。”
    “秋秋姑娘死了?”确定了消息,杨清宁心里不免有些难过,道:“秋秋姑娘怎么死的?大人可查到了什么?”
    “经仵作查验,秋秋姑娘应是被毒死的,她死在自己房中,门窗皆是反锁,房中除了她自己,并无旁人。在她的书桌台上,发现了一封遗书。”
    廖智将桌上的遗书拿了起来,交给了一旁的侍从。侍从双手接过,随后递给杨清宁。杨清宁打开遗书看了看,上面写的内容大致是,老鸨逼她接客,她不堪受辱,故而寻死,以保清白。
    杨清宁将遗书折好,重新放进信封,道:“这般看来,秋秋姑娘自杀的可能性很高。大人叫草民过来,可是发现其中疑点?”
    “本官查问过老鸨,她否认逼秋秋姑娘接客一事,若此事不符,那这封遗书便存疑,若遗书存疑,那秋秋姑娘的死就有问题。”廖智顿了顿,接着说道:“昨日本官去案发现场时,身边的衙役瞧见了你,本官深知你擅侦查,便想让你帮忙调查,查出秋秋姑娘死亡真相。”
    杨清宁为难地皱起眉头,道:“人命关天,若是放在平常,草民定义不容辞,只是草民有急事,要去京都一趟,怕是……”
    廖智眉头微蹙,道:“你要去京都?所为何事?”
    “皇上召见。”
    “皇上召见?”廖智惊讶地看着杨清宁,道:“所为何事?”
    杨清宁半真半假地说道:“草民有望成为皇商。”
    廖智怔了怔,随即说道:“这可是大好事啊!本官在此,先行恭贺了!”
    能做皇商的都是世代经商,大富大贵之人,没想到杨清宁这个无根无基的商户,竟也能入得了皇家的眼。
    “多谢大人。”杨清宁还礼,道:“皇上限期让草民进京,草民之所以来苏州,也是为此事做准备,最多逗留两三日,便需启程进京。”
    “这么说,你明日才动身?”
    杨清宁点点头,道:“是,明日清早动身。”
    “那就趁还有些时间,帮本官查一查此案,即就算不能查清真相,能找到些线索也可。”
    杨清宁犹豫片刻,躬身说道:“那草民便听大人的。”
    廖智闻言心中一喜,扬声说道:“来人。”
    门外走进来一名差役,行礼道:“小的在。”
    “去把林捕头叫来。”
    “是,大人。”差役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杨清宁出声说道:“大人,草民的时间不多,想先去停尸房瞧瞧秋秋姑娘的尸体,待林捕头过来,劳烦您让他去停尸房寻草民,可好?”
    廖智赞成道:“好,我这就让人带你过去。”
    廖智看向身边的侍从,道:“廖山,你陪杨老爷走一趟。”
    廖山应声,带着杨清宁等人一起去了停尸房。
    刚走进院门口,就闻到一股腐臭味,杨清宁急忙掏出帕子,捂住了鼻子,转头看了一眼凌南玉,道:“停尸房里的味道不太好,若有人受不住,便不要进去了。”
    小瓶子解下身上的香囊递了过去,“老爷,这香囊里装的是仁丹草,您闻着会舒服点。”
    杨清宁接了过来,每次去衙门查案,他都会带着这个,只是这次出来,未曾想到还能遇到命案,所以并未携带。杨清宁并未递给凌南玉,这样的行为太过突兀,容易引人怀疑。
    杨清宁看向廖山,道:“这位……”
    “杨老爷叫我廖山便可。”
    “廖山兄弟,秋秋姑娘的尸体应该不会腐败的这么快,可是在此之前发生了命案?”
    “是,三日前,苏州河上发现一具女尸,发现时尸体已经不成人样,实在是恐怖!”应是想到了尸体的惨状,廖山的脸色白了些许。
    杨清宁点点头,随口问道:“那女尸的身份确定了吗?”
    “没有。尸体就像皮球一样,被整个吹起来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杨清宁没再多问,跟着廖山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内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正对李晚秋的尸体进行尸检。见门口来了人,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廖山,便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