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被逗得‘噗呲’一乐,道:“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阿宁还取笑我?”凌南玉看他笑,也没绷住,跟着笑了起来,随即说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去风华楼是为了老张。”杨清宁转头看向张达,“老张原本是绿林中人,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号,后来……”
    杨清宁将之前发生的事,详细地说给凌南玉听,“在那场戏中,我是个挥金如土的纨绔,纨绔常去的地方,自然是秦楼楚馆,而风华楼是这苏州城中最大的青楼,秋秋姑娘又是风华楼的头牌,难免与她有些接触。这个秋秋姑娘本是官家小姐,因其父亲获罪,才被充了官妓,而且她是个清倌,只卖艺不卖身。”
    凌南玉将信将疑地说道:“只卖艺不卖身?”
    “这是苏州城百姓人人皆知的事,你若不信,可随便去问。”
    凌南玉的脸色好了些许,道:“既然她长得漂亮,舞技又好,那阿宁可对她动过心思?”
    “若我对她动了心思,早就娶她为妻了,还有你什么事?”
    “那是否说明,我在阿宁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见他期待地看着自己,杨清宁笑着说道:“算是吧。”
    凌南玉的眼睛瞬间被点亮,那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得意地说道:“那走吧,我也去瞧瞧那个秋秋是否如你说的那般好。”
    “不生气了?”
    “谁生气了,我可没生气,阿宁可不能冤枉我。”
    “成,没生气,那待会儿我与秋秋姑娘……”
    “不行!”凌南玉打断杨清宁的话,警惕道:“突然不想去了,那么多人挤来挤去,实在太危险!咱们还是去逛街好了。”
    杨清宁听得一阵好笑,道:“说得有理,那就去逛街。”
    两人把话说开,又开始继续逛街。
    “阿宁,这是什么?”,凌南玉指着一串烤蝉蛹问道。
    杨清宁微微皱了皱眉,道:“这是蝉蛹。”
    “蝉蛹?这个好吃吗?”凌南玉从未吃过,对这个十分好奇。
    杨清宁摇摇头,道:“我没吃过,不知什么味道。”
    见杨清宁的脸色白了几分,凌南玉突然想起他怕虫子,急忙拉着他离开了摊点,懊恼地说道:“是我不好,竟忘了你怕虫子。”
    “死的还好些。”杨清宁不由长出一口气。
    凌南玉刚想说话,就听有人呼喝道:“让开,都让开,衙门办差!”
    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差役从远处走来,差役的中间有顶轿子,看这架势,应该是某个官员坐在其中。
    凌南玉护着杨清宁让到一边,看着轿子从面前走过。
    身旁有人在小声议论着,“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了。”
    “你不知道吗?风华楼出了命案,秋秋姑娘被杀了。”
    “什么?秋秋姑娘被杀了?你是听谁说的?”
    “方才我正摆摊,一转眼的功夫,我们家那口子就不见了,我一猜就知道,他定是去了风华楼,于是也追去了,等我到哪儿,就听说秋秋姑娘死了,就死在她房里。”
    “秋秋姑娘可是经常出入知府大人的府邸,如今她出了事,知府大人怎会坐视不理,怪不得会亲自到场。”
    ……
    凌南玉转头看向杨清宁,果然见他皱紧了眉头,道:“阿宁,要不要过去瞧瞧?”
    杨清宁摇摇头,轻声说道:“你的身份不能暴露,还是算了吧。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凌南玉是偷偷离京,若他的行踪暴露,十有八九会引来追杀,这个风险他承担不起。
    凌南玉了解杨清宁,相熟之人遭遇不测,他定想去看个究竟,“这个简单,我跟他们换身衣服,直接扮做你的护卫不就成了。”
    杨清宁想也未想,直接说道:“不行,案子自有人会查,而你的安危却不能有丝毫闪失。”
    凌南玉见他这么在意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欢喜,道:“好,听你的,咱们回去。”
    众人没了继续逛的心思,拿了面人后,便一起回了宅子。
    第二天清早,杨清宁刚起身,就听门房来报,说是知府大人派人来请。
    杨清宁微微蹙眉,转头看向凌南玉,道:“我怕是要去一趟,你呆在宅子里不要乱跑。”
    凌南玉忍不住出声问道:“阿宁与这里的知府相熟?”
    杨清宁摇摇头,道:“我办过一个案子,死者与知府有亲,故而有过接触,并不熟悉。他来请我,多半是与昨晚的案子有关。只是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我来了苏州。”
    凌南玉猜测道:“许是昨晚逛夜市时,被衙门的差役认了出来。”
    杨清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既然他来请,我也不好拒绝,你便在宅子里乖乖待着,不许乱跑。”
    “这里是苏州,又不是京都,莫说这里的百姓,就是知府也不曾见过我,就算我与他们走个当面,他们也不知我是谁。说好了一起游山玩水,你可不能丢下我。”
    杨清宁无奈地说道:“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易容!白鹰他们会易容,只要易了容,就算认识我的人见了,也保证认不出来。”
    杨清宁见状无奈地说道:“成吧,那就让白鹰给你易容,你装扮成我的护卫,跟着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