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中透着一丝尴尬。
半晌,有人站起身来怼了她一句:
“这是土匪窝!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能出去我们早出去了!”
说的倒也对,曾小澈自己还被绑着,如何救别人。不过她依然不慌,坚毅的目光代替了之前的恐惧,流利地说:
“我是官府派来的卧底,详细说说你们的情况,我好救你们出去。”
顿时有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官府派一个女娃来救我们?再说,我们在这里被困好几天了连个动静都没有,官府哪里会管我们!”
“她算两个男人。”
刘飞殊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曾小澈:“……”
开玩笑归开玩笑,曾小澈认真地解释道:
“信不信随便,反正你们现在只有我这一个救星。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如果你们还想在这里待着,我成全你们。”
怕死的肯定有,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人爬了过来,跪在了曾小澈的面前:
“我去京城探亲,路上被这伙土匪绑来了,他们凶残至极,不听话就要杀了我们。我还隐隐听见他们说,要把拐来的女人卖到荔倾院,男人卖去做苦力!”
“我也是我也是!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质量好点的衣服都被他们扒了!”
“有人反抗他们就打!往死里打!那边还有个被打死的!您看看我这胳膊,全是红印子!”
抱怨声此起彼伏,就这一分钟的时间曾小澈早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还解开了刘飞殊和苏文菲的绳子。三人活动了一下筋骨,拿出了他们深藏的匕首。
曾小澈耐心地听他们抱怨完,等到安静了下来,有一个人疑惑地问道:
“这里这么暗,你怎么救我们?他们把门用铁链子锁上了,我们都找遍了,房子里没有别的出口。”
曾小澈一笑:
“暗还不好说?遮一下眼睛。”
话音落罢一个横踢踢向了紧锁的大门,嘭的一声铁链在外面断了,大门竟然被她踢开了!
又是一声巨响。
一道阳光照了进来,所有人都见到了久别的光亮。看清了他们带着泥土的脸,还有他们瞪大的眼睛。
曾小澈也有点茫然:
“诶,我只是试试而已,它怎么还真开了?”
苏文菲慢悠悠地说道:
“进来的时候我在铁链上撒了些药粉,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曾小澈竖起了大拇指,牛!
“我们能出去了!我们能出去了!”
受害者们高兴地喊道,急急忙忙往外跑。
“谁在搞事?”
一个粗犷的声音,跑出去的人又折了回来躲到了曾小澈的身后,几个身强体壮的土匪过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锋利的大刀,脸上横着天天食牛羊猪肉养起的肥肉,走路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曾小澈看了看身后这些受害者,老弱妇孺占一小半,剩下那些虽是男人,却也被饿了几天,怕是没有和这些土匪对抗的力气。
“这是谁干的?!”
带头的土匪看着被踹开的大门说。
大家齐齐地指向曾小澈,连刘飞殊和苏文菲也指着她。曾小澈本想否认一下,可看这架势否认也没用。
“好吧是我。”
曾小澈满不在乎地承认道。
与此同时,曾小澈、刘飞殊和苏文菲三人同时注意到了乱扔在几十米外的地上的他们的兵器。眼神示意,大家心照不宣。
“你小子胆肥了!”
一个大汉挥舞着刀就要砍她,后面的人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这血腥的一幕。曾小澈将身一侧轻松躲开,伸脚就那么一绊,大汉就摔了个狗啃地。顺手拿走他的大刀,随便往他身上一插。
结束了。
如此快,如此迅猛,曾小澈眼神平静,这个人没学过什么功夫,空有一身蛮力就来当土匪。
血流到了地上,面前的土匪红了眼:
“你竟然敢杀我们兄弟!”
曾小澈慢慢把刀拔出:
“穷凶极恶之徒,不需要留什么情面。”
“杀了她!”
聚集的土匪越来越多,他们举着大刀一窝蜂似的朝曾小澈涌来。刘飞殊一闪身从土匪群中间穿过,去捡他们的兵器。苏文菲则护好身后的受害者,镇定地站在他们的前面。
分工明确。
刘飞殊拿到了剑,先两个完美的抛物线把苏文菲的剑抛到了她手上,苏文菲拿了剑气势更甚,连忙护着受害者闪到一边。
大家没敢走远,依然聚着堆,注意着曾小澈这边的情况。可能是怕土匪在外面有埋伏,也可能是想跟曾小澈说声谢谢。不过也有人跑了的,可能是路不好走,又折回来了。
苏文菲见他们没事了,拿着剑来帮曾小澈。
曾小澈一个人在十几个大汉中间周旋,就算武功再好也会有些耗体力,已渐渐呈颓疲之势。还好有刘飞殊和苏文菲在后面相助,才帮她拖住了人。
刘飞殊本来想把夜琉璃抛给曾小澈,不过曾小澈大刀在手里握得也挺稳的,身边土匪又那么多,不好找机会。好不容易看出了破绽,把夜琉璃甩了出去,被曾小澈接在了手里。
一手夜琉璃,一手大砍刀,曾小澈蛮帅的嘛。
回旋大刀加空翻,曾小澈气吞山河翻江倒海,击杀了近半土匪。不过她自己也要不行了,体能要到极限了。
那边刘飞殊一声尖叫:
“小菲小心!”
苏文菲勉强闪过刀缘,擦到了一点她的头发,还好安然无恙。曾小澈就不一样了,分神去看苏文菲的那一瞬,一把刀在她手臂上狠狠地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瞬间喷了出去。
很长的口子,血顺着她的胳膊流了下来。曾小澈全然不顾,努力地为刘飞殊和苏文菲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他们大喊:
“快走!!”
苏文菲打得也有些累,最后还是刘飞殊闪到她面前帮她挡住了面前这一刀。慌乱中刘飞殊拽着苏文菲就跑,身后十几个土匪狂追。
“站住!”
刘飞殊和苏文菲在前面一直逃,穿过林荫小路,穿过一米高的野草,风在耳边呼呼地刮,他们要跑不动了,那些土匪却越追越猛。
终于到了一片开阔的土地上,刘飞殊猛地转身,把苏文菲紧紧地护在身后。苏文菲探出了个头,注意着土匪的动向。
刘飞殊得意地笑了。
这条路是死路,偏偏有人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