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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脑口不协调是常有的事

    「身体所有的组织都会產生微量的前列腺素和相关化合物快速作用在自身组织然后代谢成为活性的產物所以不会影响血中浓度hprtes和hetes等等很多物质的前驱物和前列腺素都是相同的东西……」
    我提起了笔,没多久后放下。
    「前列腺素的生理作用是和多种细胞膜上的g蛋白结合后產生效果活化或抑制腺嘌呤环化酵素或刺激磷脂酶c造成二醯基甘油和ip3生成增加……」
    我再度提起笔,三秒后无奈地放下。
    「前列腺素本身和内生性代谢物在组织中是当做局部讯息来微调特定细胞型态的反应在不同组织有不同效果血小板释放txa2会激发新血小板的凝集在其他特定平滑肌反而会诱发肌肉收缩……」
    我第三度提起了笔……干!谁来告诉我老师现在上的这堆经文的断句在哪?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逗点!?还有明明就是在讲消炎药,为什么我听来听去都没听到跟消炎有关的任何机制,脑袋也没谱出任何关连图!?
    我反射性地转头看向左边——
    ……空无一物。
    这样的反射动作,老实说,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我没有适应新生活,忧的是后续带来的空虚。
    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个礼拜要跨出第一步,但目前还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我还在思考,思考什么时间比较对,思考地点哪里比较好,思考什么句子比较妥当。週初还忙着跑陈医师诊所,所以没什么时间想;上课又不想分心,因为一晃神就会完全跟丢,回去看到乾净的讲义、空空的笔记,考试会更想死;课间空档则是要赶教室和休息,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拟草稿。
    看看眼前班上那45%的人,约有50%去找周公,30%桌上放的不是讲义,其馀20%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后面那约20%的人大概也差不多吧,至于那消失的35%……就『消失了』,没什么好讲的。
    原本药理课是一个很有趣的张老师,但是下学期换另一个老师授课,这个老师上课的方式……就是这样,喵。
    「花生四烯酸是二十个碳的脂肪酸可以合成前列腺素和相关化合物主要前驱物存在细胞膜中是磷脂质主要成分,游离的花生四烯酸是由组织磷脂质因磷脂酶a2和其它……」
    噢!终于找到了一个逗点了……不过脑袋也到达极限了。我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老师念的经太高深莫测了,不是我这种普通脑袋可以触及的境界,交给其他高人去理解,药理之神原谅我吧,我要加入堕落的行列了。
    我拿起一张白纸,开始思考要写什么。首先要跟他当面讲,就算没办法好好谈,讲一点话也好,问题是要约去哪?
    脑袋闪过无数地点,教室、系馆顶楼、福利社、活动中心……好像都不太好,人太多,干扰不说,要是眼泪被看到就太丢人了,但是我房间或是他房间又太刺激了,那就……megatron号好了。
    我在纸上写了『megatron』,这样他就懂了。
    把纸摺起来,准备署名收信人时,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这个时候才突然跳出来的问题——
    喵啊!谁来告诉我他的『ㄑ一ˊ』是哪个『ㄑ一ˊ』!?不,不准吐槽我!我从小到大都没写过他的名字,当然也不会特地去看他的名字啊!连我老爹都会把我的名字写错,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还算好了吧!?……好吧,我知道不好。
    我拿起手机打开短讯输入『ㄑ一ˊ』的注音——祈祇祁衹蚔忯圻岓……好像只有虫部那个『蚔』的可能性比较小耶……
    放弃,还是写『浩』好了。
    ……えど,我们班上好像有四个『xx浩』,写一个字好像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又不能写『稜浩』,这也太白痴了,想也知道他不姓『ㄑ一ˊ』……等等,他的『ㄌ1ㄥˊ』又是哪个稜啊?
    啊啊啊啊啊——崩溃啊!怎么会现在才发现这种蠢事?不,冷静、冷静,现在要思考的是『要怎么样才不会传错人』。
    看了看小纸条,外观是长方形的……嗯,画座位示意图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应该吧?
    我用几个几何符号画完座位示意图,将纸条往后丢后,开始在脑内进行模拟实战等待时间到来。
    一天的课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期待的心情写在脸上——分隔了四个礼拜,终于可以跟他正式说话了。
    但说不紧张、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一来我怕他没收到纸条,二来我怕我等一下又开不了口,而且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跟陈医师说,我偷偷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了预定之外的事情,所以我也怕等一下的见面,会影响后续的治疗。
    当然,我最怕的还是……他拒绝跟我会面。
    一出系馆远远就看到那台黑色马自达还在,等我走近megatron号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楚,他在车外。
    活到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感谢观世音菩萨的存在,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鲁冰花的旋律,眼眶也逐渐泛出闪闪的泪光——他在等我,他不是只是刚好要进到车内,也不是刚好在车外做其它事情,他是真的在等我。
    我走近了megatron号,然后在一个微妙的距离停下来——是上次害怕发抖的距离。低头看看手,没抖,心跳正常,呼吸频率正常,脑袋没有任何异常,allgreen,万事ok。
    『不会有事的』我这样安慰自己,抬头准备再次前进时却看到他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要退开?我想跟你好好谈,分这么开我要怎么……
    焦躁不安显现在脸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但是我看到他面色凝重地看我,我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因为他几乎不曾有过这种表情。
    后退的动作、增远的距离和没见过的表情,是不是意味着不耐烦、不情愿?我很怕……真的,很怕。
    「冷气开好了。」他轻轻地说。
    ……咦?冷气?我盯着他,突然想大哭一场。他有车之后,只要天气热,我就要他先开好冷气等我。
    他没有忘记。
    他这样的举动,我是不是可以擅自解读成他还是在乎我?
    下意识地走向车子,因为我抗拒不了沙发、冷气这种舒适凉爽的感觉,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时,脑袋闪过了新的想法——这样不就跟以前一样了吗?等一下下他进来就直接跟他说『赶快去你那,你房间一定变成外星异世界,搞不好有外星人覬覦要入住了』,接着进入平常的间话家谈模式,然后顺理成章恢復成跟从前一样。
    「我不会进去。」他又开了口,声音只有勉强可以听到的程度。
    这句话带给我不小的挫折,他做的事完全跟我的计划背道而驰……好吧,大不了按照原订计划。
    我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座。熟悉的空间、怀念的味道,车内的世界没有改变,但是陌生的情境、不曾出现的对话和摸不透的那人与过去形成强烈的反差。
    反差带来惶恐和不安,这就是『太过习惯』带来的不良影响,一旦遇到改变就让人无所适从。
    他靠在驾驶座的门边,窗户半开背对着我。他是真的不打算进来,我也知道他一向是说到做到。
    我们都就定位后,紧接着是一片沉默。
    理论上是我要开口的,因为是我约他出来,但,他似乎不打算开口提那天的事,我不知道他为何沉默,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真的猜不透,就算我们相处了二十几年,就算我再了解他的习惯又如何?现在完全证明了当初推估的事实——我不懂他的想法、他的思考,我不懂他的心。
    徬徨让我红了眼,我知道我必须开口,为了这个目的我才会在这,胶着、佇足不前不是我要的结果,必须跨过;但我也知道,即使现在身体不抖,我还是无法确定接下来能不能顺利开口。
    缓缓地张开嘴巴,尝试说出第一个字——
    「我……」第一个字并没有被压抑的感觉,『可以成功』的想法在心里盘旋,所以我接着开口——
    「最近在吃药……唔——」我马上摀住自己的嘴,因为我并不想提起这个。
    怎么办?即使开得了口,脑袋跟嘴巴好像还不太协调,刚刚脑中只是闪过药效还不错,没想到会让脱口而出的话变成这样。
    用力深吸一口气,把想讲的话一字一句拟清楚再开口。
    「我……我想继续跟你当兄弟。我想……跟以前一样,所以可以等我吗?等我……」我一口气说完我的任性。
    我知道这些都是任性,他可以不理我,他没有理由等我,他可以有他自己的生活,就算没有我帮他打扫房间,他这个月不也过得很好?现在的我对他来说一无是处,既帮不了他、又不懂他,我只是仗着过去的相处资歷在要求,要他等一个不确定日数,等一个不一定是他想要的未来。
    拜託,答应我。
    「嗯。」过了许久,左方车门外才传来轻声的允诺。
    我的泪水几乎在同一时间佈满了脸,我带着整把眼泪默默下了车,不再多求,我知道,我所希冀的未来,就在刚刚……让我抓到了尾巴……
    (待续)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脑残,由其是紧张的时候会变的嘴巴在脑袋前面,或是明明想好要讲什么,脑口却没有接上线,如果是对学长姐或是老师时,就会很想死……
    有朋友跟我说:说话前先想十秒,简单来讲就是三思而后行,最近在跟上司或是长辈有再慢慢改了,但是紧张时还是会乱说话囧,怎么办才好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