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和隔壁家的嫂子去打水。」一个清澈的声音在矮小的房屋响起。
「好,小心些。」母亲以为只要有人陪着应该就教安全。
「是。」女孩孝顺的提着水桶偕着邻居的嫂子一同到井边打水,由于兇手只挑女子下手,所以家中有女儿的人,不是不让她们出门,就是要结伴才能出行,连她们也不例外,一个是人家女儿,一个是人家媳妇。
「诺,给你。」廖一二帮她打了桶水,自己再弯腰下去打水上来。
「谢谢你,嫂子。」女孩笑着道谢。
「谢什么,要不是有你陪着,我又怎能出来打水。」廖一二颇无奈说着。
「老伯的身子还是没好些吗?」女孩关心道。
「唉,大夫说不会好的。」廖一二言语中充满无奈,两年前丧夫后,她就一直独立照顾公公,现在公公又病了,她一个弱女子也无正常收入,以往还能帮人洗衣赚点微薄银两,现在连洗衣都成了难题。
「嫂子,你别担心,你这么孝顺,老天爷一定会让老伯身子快点好起来。」女孩也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她,毕竟家里的日子也过得很清寒。
「谢谢你,小元。」廖一二佯装坚强看着。
一个人躲在暗处看着这两个落单女子,依他身手要抓她们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他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引起骚动?
「嫂子,我娘有煎些烧饼,要不拿些给老伯?」小元问起。
「好啊,帮我谢过你娘。」
「那我回去后就拿过给你。」
乡村间邻里的感情都很好,两人就这样毫无警觉的聊着天,突然一个身手就衝出来摀住小元,廖一二见状竟拿水泼他,小元见状也就逃脱。
「快走。」廖一二抓着小元的手狂跑着,后面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兇杀案的兇手,她们像没有明日的跑着,就怕跑慢点就再也见不到亲人。
「嫂子?」小元惊恐的看着廖一二被人抓着,而廖一二要她快跑,然后就用力咬着黑衣人的手指。
「臭女人。」黑衣人发怒的挥了一掌,小元惊恐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廖一二。
「快走,小元,快走。」廖一二死命的抓着黑衣人的脚不让他有机会抓住小元。
「臭女人,放开。」不论黑衣人怎么甩,就是甩不开她,他其实可以踹开她再去抓住那女孩,但若他把她踹死了,只怕主子又会不高兴,只能拼命甩着。
「不放、不放。」廖一二紧紧抱着他的脚,不让小元也落入危险。
「怎么了?」一个久未出来的声音突然传出,黑衣人先是一惊,连忙恭敬喊着,「云少爷。」
「怎么了?」他冷眼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女人。
「恕属下办事不利,这女人一直纠缠着数下,让一名女还给跑了。」
「还不快追?」云想衣生气的骂着,只见那人恭敬的说:「是。」就把廖一二踢开一旁。
「不行。」廖一二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一下就无踪影的方向。
关在府里好些天的云想衣原本只想到处走走,却无意中看见纪锐泉的手下狼狈的被一名女子缠着,基于好奇他才现身,当知晓跑了一名女孩时,他才会火速要他抓回。
「你想做什么?」当身子被人一把抓起时,廖一二紧张的问着。
「做什么?」看着一身妇人妆,但她却无黄脸婆的模样。
「救命、救命。」廖一二大喊着,只见他狂傲笑着。
「你想还会有人来救你吗?」看这还算偏僻的地方,若有人撞见,也只会当是她不守妇道,与人廝混。
「你无耻、你下流、你齷齪。」廖一二拼命骂着,这对他却无伤大雅。
「我是无耻、下流又齷齪,但……又何妨?」云想衣贼贼笑着,那笑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放开我。」廖一二拼命想挣脱,但云想衣紧紧抓牢着,让她根本逃脱不了半根手指。
「不放。」云想衣一把将她抱起,让她更惊恐的踢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被她胡乱的踢腿弄烦的云想衣,只是随便找着较隐密的树荫便将她放着。
「你做什么?」廖一二害怕的打着、捶着,却依然抵不过他高大的身躯。
「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云想衣贪婪的看着姣好的她,虽不知她的夫君是谁,但可想而知的是她夫君娶到她是他的福分。
「你放开我、放开我。」廖一二极力抵抗着,但他依然霸道的撕毁她的衣物,无情的在她身上游移,残忍的摧毁她守贞的决心。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只感到羞辱的廖一二拼命的喊着,她屈辱的眼泪不断滑落,看着陌生男子像头禽兽不断侵犯着,她就感到一阵噁心和反胃。
树叶因他们而激烈摇晃,廖一二无助的哭泣声和欲求不满的侵犯行为,都只让这树下的气氛变得诡譎,在偏僻的地方,廖一二求不到人来相救,只更加深他征服的慾望。
一阵云雨后,云想衣残暴的笑着,而廖一二则无力的拉拢衣物,当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后,她也支撑不住被玷污的身子,缓缓朝一边倒下,双眼不甘的瞪着。
云想衣并没感到羞耻或罪恶,只是冷冷的丢下她离开,这阵子因过毒让他的外貌回復不少,但也因身上的毒并不是靠药物而残留毒根,每当他和女子交合后,那女子都因承受他身上的毒性而身亡,渐渐的他不敢找青楼女子,怕被人知晓他的身分,但也因自己控制不住本身的慾望,只能让人不断从乡村间找寻女子来寻欢。
「一二、一二。」一方面侥倖逃回家里的小元,急忙和母亲说明,母亲虽讶异也赶紧带着村人一起到井边找寻,但找了一段距离后,还是无发现。
「一二、一二,你在哪啊?」村里的男人带着大大小小的工具来找寻,小元的母亲和小元则防备性的拿着柴刀。
「我们分头去找吧!」村长发落着,一群男人便四散而去,而小元紧挨着母亲和村长往前走。
「嫂子,你在哪,我们来找你了。」小元不敢和母亲分开就怕刚才的险境就再次出现。
「一二你快出来啊,我们来救你了。」小元的母亲握着柴刀不敢松手,就怕歹人一下又回头。
「娘、娘,你看。」小元看见紧密的树枝掉了一只绣花鞋。
「是一二的。」母亲向村长确认后,三人才壮胆往里面走,才走几步,小元就吓得摀住嘴,而小元的母亲和村长则傻愣愣的看着。
「一二,你怎成了这样?」小元母亲腿软的坐在地上。
「娘,嫂子都是为了救我。」小元难过的抱着母亲,而村长只是气愤的摇头。
「那禽兽不是人,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也敢摧毁。」村长皱心骂着,看着死不瞑目的女人,她最终前是不是还在担忧她的公公?
一群人来来往往的封锁现场,仵验骨面无表情的替死者盖上眼皮,但手掌一划过她眼皮又开,看似不瞑目,仵验骨只能淡淡的说:「闔上吧,若你相信我们能缉到真兇就闔上吧,别不瞑目走着。」
说也奇怪,他话才刚说完,大掌再抚上,竟顺利的闔上她不甘心的双眼,让其他人感到莫名的耸然。
「怎样?」巫愬问。
他脸色铁青摇头,「兇手太没人性,竟残暴到把人弄死。」
「她不是因为过毒而死?」易幻容问。
「的确是身上残有毒性,但从尸首判断,她是被人屈辱至死。」仵验骨的话才说完,每个人的脸都沉了,若是刚中毒就过毒给人,也许那人会迅速死亡,但已过了几次毒后,毒性会慢慢便弱,并不至于马上毙命,但她被人发现时已身亡,就表示兇手毫无人性的玩弄一名女子贞洁至死。
「该死。」巫愬寒着脸说着。
「禽兽不如的傢伙。」易幻容也跟着骂着。
「一二、一二。」一名老者被村人揹了过来,他沧桑的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白布,虚弱的爬过来,正想掀开白布确认时,仵验骨挡住了。
「别掀,让她留住最后的尊严走。」
「哇」老者悲愤的哭着打着自己,「都怪我这个老不死的傢伙才会害你惨死。」
「老伯,你先别激动。」易幻容急忙架住他的手,只见他依然不断咒骂自己。
「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傢伙、都是我,若我早点死了,你也就不用受折磨,该死的是我,为什么老天却先把你带走?」老者痛哭流涕的样子让人不忍,但眾人也不忍让他继续责备自己。
「老伯,你放心,我们一定抓到兇手替你媳妇报仇。」易幻容不忍劝着。
「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用?」老者虚弱的趴在她身旁,颤抖的手还是掀下她脸上的布,看着她凌乱的发丝,他的心就如此窒痛,半晌,也许是上天感应,也许是她最后的不捨,眾人望见她眼角滑落的泪让人喧呼。
「一二,你是放不下我是吧,那你就带我走、带我走。」老者悲愤的看着她最后的眼泪,痛苦的哭喊。
「老伯,别这样让你媳妇走不开。」巫愬望见她一缕忧愁的青光,不该牵绊住亡灵的归处。
「我活着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老伯,你还有我,嫂子是因为我才丧命的,我会帮嫂子照顾你的。」小元免不了内心的苛责,她跪在老者身旁说着。
「是啊,一二都是为了我家小元,我们再清苦,也会帮一二照顾你的。」小元母亲也承诺着。
老者哽咽,他自身体弱多病,早已是风中残烛,又怎敢多叨扰别人。
「老伯,你放心,以后我们会照顾你的。」小元保证着。
仵验骨看着小元一家清苦的模样,便掏了一袋银两递给老者,「留着用吧,若不够,我再让人送来。」
「这……大人,太多了。」老者吓到,生平第一次他看见这么多银子。
「留着买些补品,别让你媳妇担忧。」
「谢过大人、谢过大人。」老者知晓他们的好意,也只能磕头道谢。
「老伯,你别再磕头了,再磕下去,他的脸就冏了。」易幻容打趣说着。
「谢过大人、谢过大人。」有这些钱,廖一二就能走得安心些。
听闻消息的纪锐泉脸色铁青,一入厅堂看见云想衣就忍不住骂道:「你到底在干嘛?怎又惹出这事来?」
「又怎么了?」云想衣痞痞的问,根本不知他在说哪桩。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林家村要了名寡妇?」
「寡妇?原来她是个寡妇。」云想衣不在意的坦承,却让他挚友脸色更青。
「你到底在想什么?好不容易趋毒,趁官府还没找上你前就安分点,没想到你却死性不改,在户外与人交合,你难不怕被人撞见?」纪锐泉气急问着,若让人查到他这来,他也要跟着倒大楣。
「放心,琅琊府的人查不到我这。」他好整已暇的喝着茶,彷彿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你……」纪锐泉气结瞪着。
「好啦,别气,我这不就平安在这喝茶吗?」云想衣好言安慰。
「这阵子我会盯住你,你就给我好好在府里待着。」纪锐泉撒手转身离去,从他气愤的背影看来,他很气恼。
「那也要看你看不看得住我。」云想衣不当一回事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