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库 > 都市言情 > 冥夫惑众 > 第二百零四章 狐狸皮女人

第二百零四章 狐狸皮女人

    我没明白沈承和远厄大师到底在说什么,让我选择什么啊,我就问沈承:“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沈承看了一眼远厄大师示意他来说,远厄大师念了句佛号,然后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的选择可能影响整个结局,沈夫人,你要想好啊。”
    我无语了,远厄大师说了跟没说一样,法力高深的人是不是都不爱说重点,沈承是,远厄大师也是,我眼睛盯着那个人形棺材,应该就是这个棺材的事,不过我实在不明白这个棺材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承一直没说话,我明白他的想法,他是怕自己说多了,影响了我的判断,不如让我自己去发现,我本来想绕过棺材往前走,可发现棺材正好横在了路的中间,想过去就只能移走这个棺材,不过它刚刚是自己过来的。
    我问沈承:“能把这个棺材抬走吗?”沈承摇摇头,两个人都在看着我,而我一脸蒙圈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候,那个人形棺材忽然间立了起来,那个棺材上本身有个女人的画像,棺材一立起来,就感觉感觉女人好像站了起来,我吓了一跳。
    沈承上前护了我一下,远厄大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那棺材周围开始冒白气,这白气带着浓郁的香味,跟我之前闻到的一样,我寻思这回沈承他们该闻到了吧,就问远厄大师:“你闻到香味了吗?”远厄大师摇了摇头,沈承也摇摇头。
    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这俩人的鼻子不好使?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洞中的侧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开口,我指了指身后那个洞口,说:“咱们从这边走。”
    现在想起来,觉得当时自己挺奇怪,好像来过这个洞一样,根本想都没想就往那边去,也没考虑有没有陷阱和危险,沈承和远厄大师跟在我身后,我在进洞之前瞄了一眼那个人形棺材,它依然在冒着白气,不过棺材上画的那个眼睛只有一条线的女人,似乎睁眼了,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
    从这个通道进去,这里应该是人工凿的,能看出痕迹,不过凿的很粗糙,而且似乎很急,这洞到了前面只能容一个人蹲着进去,越往前走越吃力,洞口越小,我喘着粗气问沈承:“这不是个死路吧。”
    沈承跟在我身后,说:“不会,这路明显是个盗洞,刚刚我看了,这盗墓的人应该是进来了,而且已经死在了里面,这洞空气流通,所以这洞应该是通的。”
    我哦了一声,怪不得沈承没阻拦,他在一瞬间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判断好了,远厄大师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身手极其敏捷,很多地方比我这个年轻人走的还快。
    我们走了很久,终于又到了一个开阔地,我一开始担心不是之前的那个了吧,仔细一看应该不是了,这里还有石桌子和石椅子,一个圆形的桌子,下面放了四个石椅子,感觉上这里好像有人住一样。
    沈承进来以后,倒吸一口气,我没明白什么意思,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我隐隐的看到一个长条的东西,拿手机一照,我吓得差点坐地上,仍然是那个人形棺材,我可以肯定还是之前的那个棺材,上面的画完全没变,眼睛是一条缝。
    我看了一眼沈承问:“我们被一个棺材跟踪了?这也太吓人了,这东西是怎么跟过来的?”
    沈承叹了口气,说:“她应该在这等你很久了。”看来他知道棺材里的人是谁。
    我愣了一下,问:“你认识棺材里的人?”
    沈承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半晌对我说:“你可还记得李大夫那本书里记载了一种特殊的尸体,叫夜香尸。”
    我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这种夜香尸来源于藏边,据说取夜来香等是十多种花浸泡在一起,还有一些蔵边不传的秘药,在佛祖前供奉的香灰,将他们搀和在一起,将尸体浸泡在其中,除此之外,其中还有最关键的一味药引,就是自己血亲的血,将血滴在其中,夜香尸会久而不腐,而这位血亲可以闻到这个尸体四散的香气,除了他之外没人可以闻到,这位血亲的命与尸体之间可相互转换。
    我记得当时我还问李大夫,相互转换是什么意思,李大夫当时的脸色很难看,跟我说知道了也没用,还是不知道的好,想来他似乎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棺材里的尸体是用我的血做成的夜香尸,所以只有我能闻这其中的味道,沈承和远厄大师都闻不到,只是这个棺材里的人是谁?
    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走到棺材前准备将棺盖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谁,我刚走到跟前,那棺材又再一次立了起来,瞬间棺盖便打开了,我吓了一跳,这一切来的有点突然,我似乎还没准备后,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棺材里冒一团白气,气雾渐渐消散开来。
    我看见棺材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穿了一身某种皮质的衣服,那身衣服完全没有腐烂,看上去依然很有色泽,根本无法判断出年代,而棺材里的那个人,脸上带了一个皮毛的面具,看上去好像是狐狸皮的,我吓了一跳,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正脸。
    我想上前,看看尸体到底什么样子,沈承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这时候,我看见棺材里的那个女人脸上那个面具好像忽然睁开了眼睛,她脸上本来就带着狐狸皮的,眼睛渐渐的睁开,是幽幽的绿色,跟狐狸真的活着一样。
    我全身的抖了一下,赶紧躲在沈承身后,我却发现事情有点不对,沈承跟远厄大师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女人缓缓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朝着我走了过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并不知道她是谁。
    我赶紧拉着沈承:“夫君,你看什么呢,她出来了。”
    沈承一脸呆滞的看着我,远厄大师也是如此,沈承用很大的力气拉着我走到刚刚那个石桌旁边,石桌下面正好有四个椅子,沈承把我弄疼了,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粗暴,我有点懵了,这人何方神圣啊,连沈承跟远厄大师都能迷惑。
    沈承一把将我按在椅子上,那个狐狸皮女人十分妖娆的走到我身边,闪着绿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坐在了我身边,我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耳边喊:“夫人,夫人,你醒醒。”这声音是沈承的,我抬头朝着沈承看去,他的嘴一动不动,而且眼睛直勾勾的,难道我出现幻觉了?
    狐狸皮女人忽然笑了一声,她的声音很细很诡异,小声说:“宋帝王果然是不同,我都把你代入梦境了,依然能把声音传进来。”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在做梦,我在现实应该是昏了过去,或者是睡着了。
    我冷笑一声,说:“有话说,有屁放,别耽误大家时间,你到底谁啊,千辛万苦引我上钩,什么目的啊?”其实我问的时候依然全身发抖,不过我可以压制自己的声音,不会听上去有些抖,这样明显暴露了自己害怕,两军交战,气势最是不能输。
    狐狸皮女人用手摸了摸头发,她的手依然很有弹性,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她叹了口气,说:“虽然别的不幸,不过你能遇到沈承也算是今生的万幸,我这里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又是一头雾水,这群人到底要表达什么,我不耐烦的说:“既然支撑不了多久,那就长话短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谁,跟我什么关系?”
    狐狸皮女人应该是笑了一声,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掐指算了算,说:“十九年前吧,我在村里生下了你,被你爷爷告知你父亲已经死了,他说有一种方法可以救你父亲,问我是否愿意,我当时点了点头,扔下了还不满月的你,这些年也断断续续来了一些人,只可惜都不是你。”
    她说的这些话很是平常,但是在我耳朵里却像惊雷一下,我傻了,按照她说的,她应该是我的母亲,她跟爷爷说的相似的是,在生我的那天父亲死了,母亲悲痛欲绝,而爷爷的版本是母亲就这么死了,而她的版本是明显被我爷爷坑了,被他做成了夜香尸。
    我想了想,觉得按照我爷爷的性格,后面这种可能是完全能发生的,而且发生的几率很大,那时候他跟三大家族以及天一教勾结,连自己的亲儿子,亲媳妇都能杀,我娘一个儿媳妇又能怎么样呢?我全身颤抖着,我真不知道爷爷到底还有多少隐瞒的秘密,发指的行为,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尽力用平静的语气说:“你见过母亲的照片,你说你是我母亲,那就把面具摘下来看看。”
    狐狸皮女人笑了一声,说:“如今我这个模样,只怕是摘下来你也认不得了,这个坟墓不是你来的地方,这里不只有一股势力,这也算是我这个母亲最后一点心意了。”
    我愣了一下,我曾今无数次在晚上对着妈妈的照片说自己的心事,但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母亲在这种情况下重逢,我看着她那张狐狸一般的脸,除了害怕没有任何感觉,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她。
    我恩了一声,说:“我也不想来,只是我现在是这个地脉的主人,我怎么离开,只能毁了这个墓,不然你以为我想来吗?”
    狐狸皮女人似乎觉得我这句话很搞笑,捂着嘴笑了半天,差点把面具笑掉了,而且还是那种冷笑,笑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问她:“你笑什么?”
    狐狸皮女人说:“我在这个墓地呆了这么久,有多少任天师都想毁了这座墓,不过最后都死在了这,他沈承多了什么呢?我现在给你个选择,你是地脉的主人,我可以教你一种办法把地脉转给其他人,不过是强行转让,你的身体以后会很不好,但也比死了强,这里只有两个人,你可以选一个,反正他们两个也出不去了。”
    我终于明白沈承刚才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想影响我的决定,他还说无论选什么他都支持我了,我无奈的耸耸肩,说:“你在这等我的目的,就是让我把地脉转给其他人?”
    狐狸皮女人摇摇头,继续说:“你我母女一场,你想让沈承他们出去,也有办法,就是你代替我躺在这口棺材里,我可以将沈承跟这位大师一起放出去,两个选择,要么让沈承代替你做地脉的主人,他们他就会躺在这棺材里,我带着你出去,还有一条路就是你躺在这里,我带着他俩出去,你自己选吧。”
    这是什么选择,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一起死,我是坚决干不出来用别人的命还换自己的命这种事,尤其是沈承的命,我想沈承一定会选第一条,而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会选第二条,沈承背负的太多了,我不想让他再如此。
    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狐狸皮自称我母亲的女人,看了一会问:“你真的是我母亲?我怎么没感觉到一点母爱?”
    狐狸皮女人似乎很激动,她唰的站了起来,贴近我的脸问:“我为了生你吃尽了苦头,以为可以苦尽甘来,却被人做成了尸体在这里躺了将近二十年,你说你是什么,还母爱,你毁了我整个人生,我真后悔生下了你。”
    我被这话逼的哑口无言,她说的对,一切都是因为我,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这一切又不是我亲手造成的,我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是要算在我身上。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的悲剧我早就知道了,可惜这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是吴时一,我已经算为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