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面蜈蚣在周围闻了闻,避开沈承,朝着远厄大师爬了过去,我一愣,它好像能闻得出来谁比较虚弱,无力反击似得,远厄大师满脸的冷汗,蜷缩在角落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人面蜈蚣快速的朝着远厄大师爬过去,它本来腿就多,爬起来极快,我见到这虫子就觉得恶心,但是因为刚刚我差点把那陶罐里的虫子全都吵醒,我吓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那虫子从我脚下快速爬过,我见它马上就要接近远厄大师了,心里一急,一脚踩在了虫子身上,沈承脸都白了,大喊道:“快躲开——”
他说的同时,那虫子立即回头要往我身上缠,我敏捷的一躲,立马躲开,那虫子不但有人的脸,还有人的智商,见我躲开了顿时恼羞成怒,往我逃跑的方向吐毒液,沈承立马将我挡在身后,我只听见滋啦一声,好像什么被点燃了。
沈承的脸稍变一下,不过完全没放在心上,我问道一股子酸涩的味道,沈承对我说:“你去远厄大师那,保护他安全,他正在调息休息,现在不能动,正是关键的时刻。”
我恩了一声,怪不得此时远厄大师一动不动,看来那个镜阵真是耗费了远厄大师不少的体力。人面蜈蚣在沈承跟我说话的一瞬间,像蛇一样从脚开始缠在了沈承的身上,沈承的力气我是见识的过,沈承动了动,似乎完全不能拜托那个蜈蚣,我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沈承背对我的时候,我看见刚刚虫子喷毒液的地方衣服已经坏了,那毒液正好喷在了沈承的后背上,沾到毒液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不过好在没继续扩散,我算是领教这东西的厉害了,能伤到沈承的毒物本来就不多。
那蜈蚣缠在沈承的身上,见沈承好像已经没了主意完全动不了啦,人面蜈蚣的脸上哭然露出了得意的笑,那东西缠着的地方透过衣服直接进到了身体里,我还纳闷这东西怎么钻进去的,仔细一看,吓了我一跳,人面蜈蚣就像蚂蝗一样,贴在了沈承的皮肤上,整个身子贴近了皮肤里。
我只觉得全身一抖,正要上前帮着沈承,沈承朝着我摆摆手,仍然是一动不动,这东西应该是也吸血的,我想起来蚂蝗要是附在人的身上只要用火烫就行了,不能生拉硬拽,我正在愁去哪找火,沈承应该说看出了我的想法,小声对我说:“夫人,我没事。”
刚说完,我看见那人面蜈蚣全身迅速变黑,发出一种像老鼠一样吱吱的声音,那声音非常刺耳,我眼睛一直盯着它,那东西全身一缩,直接从沈承的身上掉了下来,蜷缩在地上,一个劲翻跟头。
我赶紧看了看沈承身上的伤,还好他的伤口只是有点出血,已经开始愈合了,我问沈承:“你这是用血把它毒死了吗?”
沈承无奈的耸耸肩,说:“你当你夫君是老毒物吗?他是被自己的毒液毒死的,刚刚喷我那一下它用了全力。”
我愣了一下,见人面蜈蚣已经缩成了一团,好像已经死了,沈承从身上拿出一粒药自己吃了,然后冷笑一声,说:“这东西最难对付,基本上是百毒不侵,而且不能砍碎,一砍成几段,就会多出几条虫子。”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沈承一直拦着我,如果变成了两条就更难对付了,在那个虫子缠在沈承身上的时候它也没着急挣开,不然以他的力量这个应该不是难事。
沈承踢了那个蜈蚣一下,确认它一动不动是真的死了,又继续说:“这东西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毒液,自己的弱点也是自己的优点,有意思。”
我无语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沈承还在这有意思,我们不敢大声说话,一只蜈蚣沈承可以用它自己的毒液毒死它,如果罐子里的虫子都出来,我们完全不是对手。
我对沈承说:“还好那蜈蚣的毒液对你不起作用。”
沈承恩了一声,说:“这天下能毒我的东西,除了夫人的爱,似乎没有了。我差点没喷出来,还真是瞬间就变成了情话boy了,这种情势下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沈承对墓中的一切暂时是成竹在胸。
远厄大师一直眯着眼睛,我能听出来,他的气息越来越有力气,而且越来越均匀,看来他正在恢复,我们现在不能打扰他,就只能坐在旁边保护他安全。
我觉得有点逗,远厄大师本来是来杀沈承的,现在居然成了远厄大师的帮手,有的时候朋友或者敌人这种事还真不是一成不变的,沈承一直在研究手里像羊皮纸一样的地图。
我问他:“你看的什么地图?墓里的吗?”
沈承点点头,说:“这些年我也搜集了不少关于这个墓的说法,多多少少拼在一起,在加上自己的判断画出来的,不过刚刚第一关和刚刚应该是都验证了。”
沈承一边说一边指给我看,只是墓主人棺椁的地方是空白的,没有任何的记载,沈承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就担心这里,这里是那个天师自己设计的,这世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了,而且他本身就是风水阵法的高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次换我摸了摸沈承的头发说:“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就一起死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可以?”听我这么说完,我跟沈承会心一笑。
远厄大师咳嗽了两声,从角落里醒了过来,笑着对我们说:“二位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咱们一定会出去的。”之前远厄大师修炼闭口禅的时候没说过话,现在可以说话了,没想到话还挺多的。
我哦了一声,就问:“远厄大师你身体怎么样?”
远厄大师的脸色已经恢复,但是眼睛依然很是疲惫,他点点头说:“已经好多了,应该可以撑到咱们出去。”
远厄大师扶着墙站了起来,虽然他尽力表现的很轻松,但是我看得出来依然是很费力,我看了一眼沈承,沈承朝着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不要揭穿他,我自然也懂,远厄大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有两个门,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大概往里看了看,这两边的路似乎不一样,如果走错了,可能找不到那个天师。
沈承看了看地图,然后说:“咱们走左边吧。”
我立马崇拜的看着沈承,说:“夫君你真厉害,这个岔路口你都预示到了吗?”
沈承耸耸肩,说:“并没有啊,只是听说这个天师是左撇子。”说完他很轻松的朝着左边走了过去,留下了一脸无奈的我,这什么情况,敢不敢在草率一点,但是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有别的理由选路了,想来想去只能相信沈承。
继续往前走,是个狭窄的走廊,我仔细看了看,这墙面并不是很光滑,很明显并没有人工雕刻的痕迹,应该是自然形成的,远厄大师点点头,说:“咱们应该是走对了,这墙没经过人工开凿,自然形成的这么通道,跟地脉传说的差不多。”
我们一边走一边闻到了一股子花香,说不清是什么花香,就是那种非常清淡的花香味,让人闻着感觉特别的沁人心脾,让人觉得心里很宁静,闻着闻着就会上瘾,只想吸气,不想呼气了。
我问沈承:“夫君,这香味说怎么回事,不知道有没有毒。”
沈承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问我:“什么香味?”
我把头转向远厄大师,他迟疑的半晌转头对我说:“贫僧也没有闻到。”我愣住了,怎么就只有我自己闻到了,我本来以为是幻觉,但是这个味道实实在在的存在,莫不是又是什么陷阱吧,只有我能闻到。
远厄大师想了想,说:“先不必惊慌,沈夫人毕竟是这个地脉的继承人,自然有些我们没有的特权,咱们且再看看。”
我恩了一声,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沈承死死的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丢了一样,这走廊很长,我们走了很久,不过这一直都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时宽时窄,看来就是自然形成的。
越往前面,香味越重,不过并不呛人,香味很是柔和,我总觉得对这个香味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以前闻到过,但又确定这是第一次闻,过了走廊前面的一个门,又到了一个宽阔的地带。
我们走过去,沈承用手机照亮,发现这个周围好像是个石厅,厅中间放了一口棺材,这棺材是个人形的棺材,在棺材上面画着一个清代女人的样子,长的挺好看,头带着那时候的发饰,穿着旗袍,不过眼睛只是用一条缝代替。
这倒是让我有点疑惑,这个棺材明显是经过了彩绘,而且画的很仔细,小到衣服上的扣子跟褶子都能看到,但是到面目的时候,眼睛只用了两道横线代替,看上去这女人好像是闭着眼睛,但是仔细看那个眼睛又觉得很诡异,画的很粗糙,跟整体的画风有点不搭。
我们三个盯盯的看着那个人形棺材很久,我低声对沈承说:“咱们绕过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承冷笑一声,说:“夫人想的只怕是太简单了点,我看应该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仍然打算试试,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那香味一定是从这个棺材里传过来的,更庆幸的是,这不是一口大红棺材,否则我又要有心里阴影了。
我们三个人屏气,走路的时候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经过那个棺材的时候刻意离的远远的,靠在墙的那个方向走,我们经过那个棺材的时候,我这心一个劲乱跳,时不时的往那看两眼,不过好在那个棺材一动未动,我立马窃喜起来。
这次终于不用费力就过去了,刚走没两步,就听见轰隆一声,吓得我差点没坐地上,回头一看,那声音应该是从棺材那边传出来的,我仍然自我安慰,没准是老鼠。
继续往前迈步,还没等脚落下,嗖的一下看见什么东西挡在了我面前,沈承一把将我拉过来,好险就被那个东西撞上了,我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正是那个人形棺材,它正好横在了我面前,把我们前进的路全都档上了。
我顿时无奈了,这什么情况,棺材长脚了,都能自己走了?沈承一脸早有准备的表情,说:“夫人,我就说了,这天下哪有这么轻松的阵法?”不过想想也是,那棺材接近我的身后,那股子花香味扑鼻而来。
我立马指着那个棺材说:“花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远厄大师绕着那棺材看了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画,然后抬头问我:“沈夫人,你可有兄弟姐妹,你的父母如今安在?”
我叹了口气说:“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早就死了,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父母双亡,母亲是难产死的,父亲被人谋杀。”
远厄大师点点头,继续问:"那你可曾见过他们的照片,是否认得他们."
我恩了一声,那是自然,我们家有一张父母的合影,虽然还是黑白照片,不过那时候像素还算清晰,我从小一直拿在手里,有什么心事就会对着那照片说,就好像爸妈都能听见一样.
远厄大师朝着沈承使了个眼色,沈承似乎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然后对大师说:"如果不开馆,还有别的过去的办法吗?"
远厄大师摇摇头,说:"没有,当年那个人设计这个阵法的时候就已经预示到了今天,你精通八卦推演,他自然也会,所以这里专门对付沈夫人用的,只能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我愣了一下,什么情况要看我自己的选择啊?沈承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脸说:"很抱歉,又让你陷入这种两难的局面了,你自己选吧,无需考虑太多,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