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这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抱上一个粗大腿的杜晴烟被事实刺|激到了,跳起来冲落云曦吼道,几乎忘记了病榻上月钧华的存在。
“你还真说错了,这不是我的主意。毒夜是我师母,她怎么能收一个随时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为徒呢?”落云曦脸色未有丝毫改变。
杜晴烟讥笑起来:“可我还是她徒弟,怎么不见她找你麻烦呢?呵,我知道,一定是为了九曲指。型”
“我并没有想害你,从始至终,都是你在算计我。杜晴烟,曾经我也对你有过愧疚,但你却不停地对付我。别以为我手软,只是觉得时机未到而已。”
落云曦说着,嘴角勾出一抹艳丽绝伦的笑容。
一股淡淡的味道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周围……
杜晴烟气得脸色胀红,怒声叫道:“落云曦,你逼得我退婚,成为三国笑柄,难道不是给我的最重一击?是的,我想你死,我一直都想你死!我曾经还请了骷髅军团的人要你的命,可惜你命大,一直活到现在。”
她越说越亢奋,精神似乎有些不受自控,冲上来便要打落云曦的耳光。
落云曦扭住杜晴烟的手腕,迫得后者整只胳膊都被翻转过来,她只能强忍痛苦,狠狠瞪住落云曦旆。
落云曦不仅不生气,相反的,眼中还染起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中暗隐着嗜血,她低低地念道:“叫吧叫吧,让叫声来得再猛烈些!”
面前的杜晴烟很给她面子,再次气冲冲地叫道:“我恨你,更忌妒你!你到底走了什么好运,澜风竟然护你如此!你要知道,曾经无意碰过澜风衣角的两名千金小姐都已经被我暗中买了命!君澜风是我的,谁也不许碰他!包括你,落云曦!”
“哦?两名千金小姐?”落云曦心中吃惊不已,竟然还有这事?
看来她这迷魂香效果还不赖,杜晴烟的神智果然不清了!
“哼,她们好大胆!居然借着敬酒之名,拉扯澜风的衣袖。虽然澜风避开了,但拂起的衣角还是被碰到了。当天我就叫人斩断了她俩的手,要了她们的命,看她们再拿什么去勾|引,哈哈哈!”杜晴烟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殊不知,身后床榻上,男人的一双利眸缓缓睁了开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呆呆地转向头顶,一声不作。
落云曦想象得到,像杜晴烟这样阴暗的人,内心世界中一定藏着咸为人知的东西,她正好借此试一下新制的迷魂香毒效,不曾想杜晴烟还做过这种事。
房门外的崔珍珠打了个寒噤,顿觉浑身好冷。
杜晴烟果然如落云曦所说一样,心狠手辣,足智多谋,太可怖了!
“咣当”一声,右手托盘内的药鼎无意间一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落云曦右腕一转,收回了袖中的迷魂香,转身,脚步不急不缓地向房门走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落云曦还未到时,门便已被崔珍珠用左肩顶了开来。
她双手端着沉重的药鼎,十分珍视,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旁的小几上,回头问落云曦:“现在能给他换药吗?”
她看着月钧华苍白的容颜,声音哽咽。恨不得他身体上所有的伤口一夜就被灵药治好了。
“当然能。”落云曦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月钧华轻颤的羽睫上扫过,微微一笑道,“杜小姐,咱们还是出去吧,这里的空间,交给华皇子和未来的华王妃吧。”
杜晴烟吸入的迷魂香渐渐淡了,她皱起新月般的两弯长眉,冷声道,“凭什么我要出去?华醒了后,不会赶我出去的。”
落云曦还未说话,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烟儿留下。”
说话的正是月钧华。
杜晴烟得意地勾起唇角。
落云曦却是神色自若地一拍手道:“既然华皇子醒了,这里想必也没有我的事了,大家自便吧,我可要回府了。”
说完,她在杜晴烟震惊的眼神中快步出门。
到了无人处,落云曦命跟随的大内御林军支开闲人,自己站在偏厅厅角偷听屋内谈话。
她并没有人偷听的嗜好,可亲手排演了这么一场戏后,总要知道效果对不对?
屋内,沉默了良久,月钧华凉淡的声音传来:“烟儿,当初你不喜欢落云曦是因为君澜风待她不同,为她弃了你。那两个千金小姐呢?君澜风连正眼都没看她们一下,她们只是爱慕,居然就有罪到死吗?”
他问得极淡,但声音背后的悲凉难以叫人忽视。
杜晴烟喉头一滞,脸色惨白。
她何时说过这话?怎么月钧华都知道了?
“那两名小姐遇难时,我们都知情,当时,你还笑着问澜风是不是他下的手,现在看来,真是太虚伪了!”
月钧华说完,疲累地垂上眼睫,了无兴趣。
当初,杜晴烟因两名千金小姐一同遇害的事而垂泪伤痛的模样再一次浮
tang上脑海。
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两人会是杜晴烟害的!
其实,这事如果杜晴烟干脆地承认,兴许月钧华还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她的虚伪,让他心中那个善良、被落云曦逼得走投无路的杜晴烟的形象,这一次是真正地一落千丈了。
杜晴烟手足无措,大脑内轰轰作响。
看到月钧华失望地闭眼,她更是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华……”她放软声音,无比委屈地唤道。
杜晴烟娇嗔的样子是他从前最爱,可现在一想起当年她手染鲜血后也能笑得这样开心,月钧华便笑不出来了。
他剑眉一挑,睁开的双眼中划过一抹不耐,极力压抑着说道:“出去吧!”
杜晴烟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
崔珍珠立即上前说道:“杜小姐,皇子请你出去,我要上药了,可别耽搁我的时间!”
杜晴烟咬住下唇,看向月钧华的眼圈泛起红雾,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主子,要追吗?”外面有人问道。
“由她去吧。”月钧华冷声说道,“郡主,给我上药吧。”
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面对朝廷中朝夕便改的政局,筋疲力尽的月钧华应该是感受最深刻的一个了。
崔珍珠的心境也比从前沉稳得多,她默默地替月钧华上药,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提。
屋内没有声音了,落云曦才直起肩胸,打了个哈欠,很是得意地出皇子府而去。
月钧华伤重,小寒这些日子可以趁机收复朝中势力。有和月帝这么大的靠山,他还真不怕谁。而月钧华养伤的这段日子,一定痛苦多多。杜晴烟若还这般任性,那可就是自讨苦吃。
半个月后便到了崔珍珠与月钧华的婚事。
月钧华的伤势有明显好转,但下地行走还不是很利索。
和月帝之所以这么快给他俩办婚事,也存在“冲病”这一传说,希望婚事的喜气有助于月钧华的康复。
落云曦一直乖顺地陪在九曲指身边,与他研究药理,连官寒在朝中的事也没有过多询问,只知道,最近,寒王很火。
和月帝不管去哪都把他带着,宫中什么好东西都要拿给寒王看。若是寒王说了哪名朝臣好,第二天,这名朝臣一定会连升***,成为朝中栋梁。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就这样传出去了,反正,确实有人最近升官发财。
而月钧华那头,却是一直沉静如水,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时间,朝中投向官寒的人趋之若鹜,风头无俩。
华皇子府,张灯结彩,豪华富贵的大红软轿一早便去迎接新娘崔珍珠回府,炮竹声声,喜气洋洋。
而同一府邸的书房中,却是一片如水的冷清。
“你答应过我的!”杜晴烟的剪水双眸满含泪花。
月钧华那一身鲜红的喜服当真是刺眼,刺眼得紧!
月钧华眉头紧皱着,外面催得厉害,可他却又不能不给杜晴烟交代。
“烟儿,这事以后再说,好吗?”他轻咳了几声,以商量的口气询问。
成婚,也并非他的主意。
自从那天之后,月钧华虽然待崔珍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但对杜晴烟却是明显淡了很多。
杜晴烟感觉到了,所以她慌乱了。
她已经失去了君澜风,不能再失去最后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所以,她拼命地摇头:“不好!”
(啊,对不起童鞋们,今天考试加改卷,累得够呛,只来得及写三千了。明天下午更新,后天就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