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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小东西,你有秘密

    葛衡小心翼翼护着解药,想着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就算只有半株洗颜花入药,至少也能解一半的毒啊。
    哪知跑的太快,一不小心踩在石子上,身体一歪,手里的药瓶顿时脱手飞了出去,吓得他老脸一白。
    天要亡我也!
    隐在暗处的暗影也吓得够呛,争先恐后的去接药瓶。
    恰在此时,北冥如玉突然出现,药瓶稳稳地落在了他手上,他微笑着看向脸色煞白的葛衡,“葛御医,小心!”
    葛衡抹去冷汗,几乎抢的动作将药瓶拿了回来:“谢过丞相。”
    北冥如玉淡淡勾唇:“举手之劳。”
    暗影见药重新回到了葛衡手里,顿时松了口气,悄然隐去了气息。
    北冥如玉清浅的眸划过一道微光,直到葛衡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方才转身离去。
    而他手里赫然有了一个精致的药瓶,与刚才葛衡差点掉在地上的……一模一样。
    葛衡将解药送过后,第一时间就要给叶琉璃服下,却被君临渊抬手制止:“慢着,再检查一遍。”
    “殿下,有何问题?”
    葛衡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谨慎地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君临渊皱眉。
    难道是他多心了?
    葛衡进来之前,便已有暗影回禀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怎滴偏生那么巧葛衡滑到,又偏得是北冥如玉接住了药?
    可他也想不出北冥如玉害叶琉璃的理由,或许真是巧合。
    君临渊冷了冷眸,看见叶琉璃已经开始有继续衰老下去的迹象,赶紧取过葛衡手中的解药,给叶琉璃服了下去。
    葛衡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开口道:“殿下,再配合洗颜甘露化于水中,替无名沐浴浸泡三个时辰上,婳骨枯颜的毒肯定能……化解。”
    迟疑的语气,并不敢十分肯定。
    君临渊俊脸稍霁,却问道:“你确定?”
    “这……”
    “罢了!虽不能全解,但至少性命无虞!”
    君临渊挥手,示意葛衡退下,又吩咐人抬来了热水。
    葛衡自知无名的身份,后面的事情插不上手,便躬身告退了。
    刚走出小院,重楼重花两兄妹就围了上来。
    重楼用力抓着葛衡的胳膊,焦急地问道:“葛御医,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醒了没?”
    葛衡替叶琉璃治伤解毒,必定已经知晓她的女儿身,重楼便没有刻意隐瞒,直呼小姐。
    重花微眯着眼睛,也是眼巴巴地望着葛衡。
    原来这两个浑身透着邪气的少年少女也是叶家小姐的手下,早先只以为他们听命于医毒天下阁无名公子,可如今看来……
    能这般邪性的人追随奉主,这叶家小姐也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儿。
    如果不是九王殿下看自己嘴巴严实,让他给叶琉璃治伤,他无论如何都联想不到,无名就是叶琉璃。
    葛衡皱了皱眉,瞥一眼胳膊上的手,“这就是你们问老朽的诚意?”
    重楼面无表情地松手,冷邪道:“这下可以说了。”
    若不是君临渊拦着他们,他也不至于逮着个糟老头子御医打探消息。
    “解药已经给你家小姐服下去了,剩下的就是药浴治疗,不出问题,三个时辰后便会醒来。”
    但醒来是一回事,就不知道打了折扣的洗颜甘露能不能恢复叶琉璃的容颜。
    也不知道九王殿下会不会找他问罪?
    “药浴?”
    重楼拧了拧眉,眼见着一桶桶热水提进了屋子,那些丫鬟婢子就被全部赶了出来,脸色不善地道,“君临渊该不会要染指我家小姐?”
    重花也get到了重点,猛然睁大了眼睛:“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葛衡:“……”
    你们口中的九王殿下是叶家小姐的未婚夫君,人家也是事急从权。
    重楼推了推重花,“你是女的,你去帮小姐沐浴更衣。”
    重花砸吧了一下嘴巴,“哥,可君临渊不会让我进去的。”
    重楼摸了摸下巴,“也对。”
    如此难得的好机会,他咋会让给你一个黄毛丫头。
    而此刻,君临渊慢慢拧开瓶盖,一股清淡冷冽的香味扑入鼻间,甚为好闻,他将洗颜甘露全部倒进了洗澡水,又试了试水温,不烫不冷,恰巧合适。
    正准备将叶琉璃抱起来,外面就响起了少女的娇呼声。
    “君临渊,你给我出来,我要跟你谈判!”
    “你如果不出来,我就告诉别人你私德败坏,有了叶家二小姐不够,又看上了……”
    砰。
    门被猛地打开,君临渊冷着脸站在出口,阴沉着道:“本王又看上谁了?”
    重花气势顿时减弱,结结巴巴地道:“那个……那个,我是无名的侍女,由我替公子沐浴更衣再合适不过,你……她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毁了她的清誉。”
    重楼绝倒。
    这他娘说的是什么,是巴不得大家都知道无名是女子吗?
    真为自家妹子的智商堪忧,教她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
    下一刻,却听得君临渊冷戾道:“你,无名,才是男女授受不亲!”
    真不知小东西身边怎么会有这般愚蠢的东西?
    重花摸了摸自己挽起的发髻,又看了看自己女式的衣裙,呐呐地张合了一下嘴,想要继续垂死挣扎一番,却听得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以及冰冷肃杀的一字,“滚!”
    重花颤了颤,垂头丧气地回到重楼身边,委屈地望着他,“哥~”
    重楼翻了个白眼,回她一字:“笨。”
    ……
    室内,热水腾起的雾气,缭绕。
    君临渊面色平静,修长十指在繁复盘扣上翻飞,一颗颗纽扣顺势解开,衣衫剥落,露出一具干瘪瘪的身躯,肌肤黯淡无光,失去了它应有的神韵。
    说难听点,极为丑陋。
    然而,君临渊诡谲的凤眸动了动,未见任何嫌恶之意,有的只是心疼怜惜。
    绷带解开,微微粗粝的指腹触摸到那处凸起,伤口已在慢慢结痂,可他知那把匕首刺的有多深,切肤之痛又该有多痛。
    可她却不曾喊过一声痛。
    而桃花坞山脚的那次刺杀,当时她分明没受任何外伤,不知为何,她却一句句喊着疼,
    “小东西,你有秘密!不过,本王也有秘密!”
    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做到真正的坦诚,真正的与子同心。
    君临渊轻喃一声,抱起叶琉璃光裸的身躯,轻轻放进了热水里,青丝铺散在水面,竟有种极致的妖冶感。
    他掬起一捧水洒在她脸上,洒在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慢慢的,她的皮肤竟奇迹般的一点点褪去暗泽的死皮。
    褪皮之下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白净,鲜嫩。
    宛若初生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