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像往日起了大早,准备踏着晨曦去离家两站地的公司排练。
一拉开门,就看到门口栏杆处靠着一道欣长的身影。
绝世美颜在阳光下闪耀。一身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装,发型帅的一丝不苟。就像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在她的门口发着灿灿金光。
纱雾惊诧,不敢相信穆柏丞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气场太强,周围景物瞬间灰暗,像都挡上了马赛克,只有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闪亮。
只见他微微蹙眉,收回打量四周的眼。
视线就要对上的那一秒,纱雾赶紧转身,手里的钥匙发抖,捅了两次才捅进锁孔。
穆柏丞的眼定在她背后,从头到脚将她细细丈量了一遍。
她似乎长高了,也许是因为太瘦造成的错觉。背后的蝴蝶骨清晰可见,腰细的不盈一握。屁股被瑜伽裤裹得浑圆美好,此时微微俯身的模样,正好勒出那性感的臀线。
一个漂亮的柔弱女孩,竟敢一个人住在这么乱的地方。她的胆量总是令他不可思议。
他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双手抱胸。
“我看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去找我,就亲自来了。”
纱雾听到他的话长睫轻颤,告诫自己不要陷进他低沉性感的声音里。
她稳住呼吸,拔了钥匙转过身,冷着脸往一边走。
她回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不要来骚扰她,她就放他一条生路。
这几月过得很安稳,所以她以为他也放下了。
“道歉的事情我已经代李秘书转达了,你还要怎样?”他看她越走越快,追了两步上去:“好吧,我该死。我诚心向你道歉!”
纱雾充耳不闻,只恨这走廊太长,几乎小跑起来。
“有必要这样绝情吗?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又不是小孩……”他停下没再追,望着她匆匆消失在转角的背影,郁闷地低语:“忘了,你还差3个月才到18岁。”
穆柏丞回身从裤子里拿出那串银色的老式钥匙,走回去打开了纱雾锁好的门。
他低头进屋环视四周,发现里面闷热难耐。身材高大的他感觉屋内的环境逼仄窒息。
手下这时打来电话:“穆总,西野小姐已经上了公交车离开了。”
他嫌弃地看着四周,生气地讲:“让z过来。”
20分钟,z一脸赔笑出现,望着金光闪闪的穆柏丞。
“穆总您叫我什么事呀。”
穆柏丞靠在纱雾的窗边,朝着纱雾的房门懒懒一指:“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z看着隔壁老太太晃悠悠地走出来,有些不明所以。
这到处都是人啊!
身后小弟机灵地凑上来,跟他低语了几句。
z马上谄媚地笑起来:
“穆总我冤枉啊,是纱雾自做主张搬到这里。”
“我给你块儿地,把公司搬到那边。”
他抬手,隐匿在暗处的手下出现,立即把文件递上来。他快速签好递给z。
z定眼一看,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不说,房!租!全!免!
谁不要谁是傻b!
“给她些简单的事,不要让她太累。”
“好好。我马上给纱雾找新的住所。”
“不必,送到这里来就行了。”穆柏丞颔首,手下又把管家的名片递过去。
z领了命就去找纱雾。
笑眯眯地递上地址:“我今天啊,路过你的宿舍看了一眼,环境好吵,脏兮兮的。喏,这里你搬去,什么都有人去就可以了。”
纱雾不接,抬眼问他:“老板,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已经察觉到异样,上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z看她没有笑容的脸,没有再瞒下去:“你来签约的那天下午,你前脚出去他的人就到了。在海城,没有他打听不到的消息啦。你既然回来,就该知道肯定要在他眼皮底下过活。”
“我不搬。”
“纱雾,你不要总这么倔啦。你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怎么会好受呢。”z扭着腰说得嗲嗲的。
大佬不好受,他们这些小喽喽要喝西北风。
“跟我有什么没关系。”她说完扭头就走,z拦不住,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叫骂:“哎呦这个倔丫头,真是够奇葩!”
他只好去报告穆柏丞,对面的人似乎很淡定:“嗯,那就让她待着吧。”
z挂了电话脸上的笑脸一秒消失,重重吐气。
小弟马上递上一杯凉茶:“那咱们还搬吗?”
“哎呀,烦死了!小丫头不搬,我怎么敢搬?她若上班辛苦,嘤,穆总一定会来找我算账!”
“这女孩是谁啊,穆总这么照顾?”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报道的,穆总去日本羽生集团家宴上闹事的消息吗?”
“嗯啊,不是说因为生意问题跟他们闹翻了。传得沸沸扬扬的。”
“屁啦,圈子里都说是因为抢女人,说穆总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气疯了过去打架。你看那丫头,一看就不是省心的主儿。”z蹙眉:“穆总这是弄不了她,把她扔我这边来了。”
小弟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
z翘起莲花指,拿起茶杯叹口气:“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就怕这小祖宗赖着不走,你说我该咋办?”
穆柏丞挂了电话,再看面前的报表就有点儿心不在焉。
祁戒进来要资料,一推门就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他走过去,敲敲桌面。穆柏丞飞速回神,把资料递到他面前。
祁戒拿了东西不走,调侃他:“忍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见到了。怎么不见你开心?”
纱雾刚回来祁戒就拿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惊讶的是过往火急火燎会去逮人的穆柏丞,这次出奇的沉着冷静,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派人去找z问状况。
搞清楚纱雾是因为母亲的债务才卖身给z之后,穆柏丞显得更沉默了。要不是昨日监听软件传出纱雾吻阿森的画面,他可能还会等更久。
“她不理我。”穆柏丞手里的笔一扔,勾起嘴角冷嘲:“情理之中,宁愿去找老鸨卖身还债,也要把我的东西都退回来,还拒绝我给她提供住处,是真的下定决心跟我划清界限。”
祁戒看他一副郁闷至极的模样,戏谑反问:“人都回来了,你还怕拿不下她?”
“快三个月了,身子都好了。气还没消吗?”穆柏丞忍不住吃味:“还真是小孩子,连看都不看我。”
祁戒看他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找时机把她带出来好好谈谈,误会解开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