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再胜想就没想说:“那有什么话说的呀,报警呗,让民警来抓他们,让法律来审判他们。”
孙明芝却摇着头说:“要么不是骗子,要真是骗子,那就不会让我们轻易找着了。唉,这家公司看起来还有点规模,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曹二柱感觉奇怪,这厂子里静悄悄的,不像上次来那样机器轰鸣,样子像是停产了。
他们三人要进去,门卫想阻拦,看曹二柱和程再胜都横眉冷对的,他有点胆怯了,就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走了办公大楼,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拦住了他们。
那个女孩子说,没有预约,高总不会见任何人。
曹二柱心里有气,一伸手把那个女孩子推得好远。
孙明芝说明了来意,非要见高总本人,并要找到何世男和牟德喻不可。
那女孩子听了孙明芝说的原由,想了想,感觉问题有些复杂,她一咬牙就进总经理办公室去请示总经理去了。
不一会儿,她走出来说:“你们运气好,我们高总同意见你们。”
曹二柱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女孩子说:“见得见,不见也得见,这事由不得你们。”
看曹二柱气势汹汹,那女孩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曹二柱、孙明芝和程再胜跟着那个女孩子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那女孩子伸手指着一个坐在老板桌后面的老头说:“这位就是我们高总。”
高总睁大眼睛打量了一下曹二柱、孙明芝和程再胜,伸手指了指靠墙的沙发说:“三位请坐。”
曹二柱一看这高总,立即目瞪口呆了,感到不可思议。
眼前这高总,虽然也是一个胖子,可年纪比自己当时见的那个高总的年龄大多了,皮肤也白多了,也有气质多了,根本不是同一人。
曹二柱一下子懵比了,他扯了扯孙明芝的衣服小声说:“不好,我们以前见的高总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孙明芝小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去年见的高总是假的。”
曹二柱点点头,那样子也不再像先会儿那样气势汹汹了。
眼前的这个高总的情绪好像也有些低落,对待来访的客人一点都不热情。
曹二柱递上自己的名片结结巴巴地说:“嗯,你,你……们这儿还有别的……高总没有?”
那高总看了看曹二柱的名片,只见名片上印着:梨花城董事长、陈家庙农副产品供销合作社社长、精品红薯基地负责人曹二柱。
他将名片顺手放到桌子上,严肃地说:“别的高总?这个,我们这公司,姓高的经理就我一人。”低头翻了翻桌子上的资料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呢!”
曹二柱看那高总样子很急,像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又看了看孙明芝和程再胜说:“去年的一天,一个年轻的黑胖子自称他是高总,说你们这儿是聚鑫皇集团周畈县子公司,他领着我们在你们这儿考察了一番,还请我们在城里大酒店里吃了一顿饭……”
高总又皱起眉头说:“耶,有这种事?你们看清了,那个自称高总的人不是我吧?再说,我们不是什么集团的子公司啊,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周畈县盛昌食品加工有限公司啊!”
曹二柱额头上的汗直往外冒,心里说,真小看那几个骗子了,何世男和牟德喻是假的,那个高总也是假的,原来子公司也是假的!
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说:“嗯,不是您,相貌、年龄完全不一样。嗨,他们借了你们这个地方,设了一个套,肯定是李鬼冒充李逵,让我们上当了!”
高总不高兴地说:“那家伙冒充我有什么用啊,难道说他们打我们的牌子骗你们钱财了?”
曹二柱看高总脸色难看,他小心翼翼地说:“嘿,那倒没有,不过,他们冒充您,领着我们在你们公司里参观,打着你们公司的旗号,就取得了我们的信任,让我们建了一个精品红薯基地。”
高总皱起眉头说:“现在的骗子真多啊,一不小心就上当了。”他看曹二柱急得额头上汗珠直往下滚,他朝门外喊道,“乔秘书,送客。”
这么快就要让我们离开啊,身子还没把板凳焐热和呢!
我还没弄清你们公司和那几个骗子有没有关系呢!
曹二柱看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又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曹二柱站起来说:“高总,我想再麻烦你几分钟,我们那天到你们车间里考察,是你们公司的人领着我们在仓库、车间转了一遍的,我觉得骗子和你们公司的人应该是有联系的。”
曹二柱要求见一见车间里那个引着自己参观的那个瘦子。
“是吗,你不会怀疑我们与那几个骗子有关系吧?”高总惊奇不已,他瞪大眼睛看了看乔秘书说,“他们说的样子,可能是淀粉车间主任老张吧,不晓得他在不在,你去看看,把他叫来。”
不一会儿,乔秘书带来一个瘦子。
曹二柱一眼就认出来了,心里一喜。
他高兴地说:“那天就是他,就是他引着我们考察的车间。嘿,我说呢,没有联系,那几个骗子怎么会把我们引到你们公司来呢!嘿嘿,终于有线索了。”
曹二柱说完,就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心里还说:有了你这个瘦子,我还顺藤碰瓜抓不住那几个骗子吗?
没有想到,那瘦子老张突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高总,那几个人我不认识,我是下班在大门口遇到他们的,他们塞给了我一个红包,说他们是群峰县什么红薯基地的,想参观一下车间,我看红包里有两千块钱,我就同意了,反正又对我们公司没什么损失,我就带着他们到车间里看了看。嗯,我马上回家把那两千块钱拿来上交给您……”
瘦子说着额头上的汗直往外冒。
高总瞪大眼睛说:“老张啊,老张,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多年的老党员呢,那点蝇头小利就把你俘虏了,你真不值钱啊!要是在战争年代,你肯定要当内奸,做叛徒。老张,我真替你脸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