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瑞哪儿还能说话,他满嘴的牙都快被楚禾打掉了。
    你不是喜欢使用别人吗,这边三个男的,你选一个用,随便你怎么用,你不用我就踹你,选!!
    程家瑞被她一脚踢到另外一个男人旁边,他捂着肚子求她:求求你,我错了
    楚禾上去就是一脚:快用给我看!
    门口一个男人挣扎着喊:杀人啦,谭悦的姘头杀人
    楚禾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狠狠地撞向洗手间的镜子,把镜子撞碎了,男人撞得满脸血。
    楚禾眼睛赤红地在他耳边说:你再说那两个字试试?
    谭谭
    谭悦是你配叫的?!楚禾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又踢了一脚,踢到他的腰侧,男人疼得嗷地一声叫出来,然后就没了动静。
    谭悦赶紧冲上去:楚禾!
    楚禾高高扬起的拳头顿住,把地上的男人踢成一堆,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她打出血气来,眼角还是红的,转头去看谭悦,下一秒就眼前一黑,她被人抱进怀里,沾了血的脸埋进馨香柔软处,被人一下一下地摸着脑袋。
    你没事儿吧?你受没受伤?
    地上还有意识的男人差点又喷出一口血,搞清楚受害者和加害者好不好!
    楚禾在谭悦的胸口喘着粗气,紧紧抱住她的腰,一声不吭地平缓了呼吸。暴躁的小狗慢慢变得乖起来,脸颊在她胸口处蹭几下,抬脸看向她的眼睛。
    他们侮辱你。楚禾说。
    好,我知道了,没事儿啊。谭悦捏捏她的脸,流露出如水的温柔来。
    楚禾吸吸鼻子,嘴里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他们侮辱你,他们该死。
    谭悦摸她的头,眼神柔软:乖,你没有杀他们,你很棒。
    楚禾点点头,又把脸靠在谭悦的脖颈处,深深地呼出一口紧绷的气。
    谭悦马上给陈落打电话,又给酒会的主办方也打了电话,对在场拍照并录像的人进行控制,保证不会试图抹掉视频内容,但请各位先别发布在网上。陈落十分钟就赶到现场,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事情,楚禾拿出自己的手机,她全程录了音,希望能帮上点忙。
    事情都交给陈落处理,谭悦和楚禾先回家休息。
    谭悦翻出医药箱,按住坐在沙发上呆愣的楚禾。她的手因为打掉了过多的牙齿免不了地破了皮,脸颊也被镜子划伤一小块,谭悦小心地给她上药。
    药膏擦上冰冰凉凉的,谭悦翻出创可贴给她贴上。创可贴是小兔子图案的,粉粉嫩嫩,楚禾贴上之后看起来简直乖乖巧巧,谭悦没忍住又呼噜一把她的脑袋。
    我是不是冲动了,给你造成很大麻烦?楚禾问。
    谭悦摇头:没有。她摸摸她的脸颊:我很开心。
    第43章
    楚禾看着她, 脸颊蹭蹭谭悦的手。
    谭悦的手顺着脸颊往下,拿起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里:疼不疼?哪里不舒服我们明天去趟医院给你全身检查一下。
    不用,我单方面殴打他们, 我什么事都没有。
    谭悦的手又回到她的脸上, 摸摸她的脸颊, 又去摸她的耳朵。
    楚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你真的不会批评我做错了?
    你哪里错。
    我有些冲动。我听他们那样侮辱你, 我就气的恨不得弄死他们。没有去想你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有多麻烦。
    谭悦伸手怼了下她脸上的创可贴,很细小的伤口,她摸着也并不痛,楚禾却福至心灵, 轻轻嘶了一声。
    谭悦顿时流出心疼的神情, 安慰般反复摸着那张创可贴, 手指往上拂过她的眉眼, 轻轻叹一口气。
    那好, 我就批评一下你。下次不可以这样冲动, 自己不可以受伤。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 你录下来证据交给我, 我保证把他们搞得他们亲爸亲妈不敢认。
    楚禾瘪嘴。
    谭悦就笑了:不满意?
    没有,我知道你厉害。你总是这么冷静, 能把事情控制处理得很好。
    谭悦嗯了一声, 道:但是我喜欢你这样。
    楚禾抿嘴, 眼睛亮晶晶地: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谭悦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离得很近, 谭悦略有些娇嗔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都痒痒。刚刚贴了创可贴的小伤口最痒痒,恨不得让谭悦给她挠一挠。
    谭悦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懊恼:光想着赶紧给你包扎, 你应该先去洗澡。
    楚禾啊了一声:洗呗,也不耽误。根本就没多大点事。
    你去拿了衣服在这洗吧。我给你带上手套,你凑合着洗一下,有个人在旁边好照应。
    楚禾回自己家把睡衣和内裤拿来,谭悦说:有伤口不要泡澡,淋浴吧,有需要了叫我。
    什么需要都可以?
    谭悦愣怔一下:你想有什么需要。
    楚禾撇撇嘴:什么都没有。她想学谭悦那种云淡风轻地逗人,也想狠狠心咬咬牙说自己手受伤了,要她来帮她洗,结果发现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谭悦眼睛转转,瞥见她的小臂和修长的手指。当时惊鸿一瞥,现在回想起来,她穿着制服的身材曲线玲珑,侧脸漂亮极了,偏偏又闪着凶狠的光,小臂肌肉绷紧,修长的手指攥成拳头,砸下去的时候一下一下直击人心脏,视觉效果冲击力太强,就像一个美丽又凶狠的小兽独自生存在肮脏的人世,不仅没有被污染,反而还要拼命呲牙扯下每一个恶人的血肉。
    谭悦被她脑海中的想象刺激得两腿发软,再看向楚禾的脸时就有些不自然,甚至情难自禁地想要再次好好抚摸她的脸颊脖颈,让她的眼睛再专注柔和地盯着自己久一点。
    手刚伸到半空,生生克制住了。
    楚禾:?
    快洗吧,别感冒了。谭悦匆匆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浴室。
    楚禾洗好出来的时候,谭悦正在沙发上用电脑开视频会,楚禾听了几耳朵,内容果然是今天这件事的后续处理意见。
    楚禾懂事地不便再听,又不想回去,悄悄在浴室柜子里找到吹风机,把门关上给自己吹头发。
    电话里陈落敏感地顿住了:你那边什么声音。
    谭悦奇怪:什么声音?
    是不是有人关上浴室的门在用吹风机吹头发?
    谭悦:我该说你不敬业还是说你八卦的精力太过旺盛。
    害,这声音,我熟啊。我每次开会,我家那位都这样。陈落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修成正果了?
    修个屁。
    啧,一个大明星,真粗俗。
    确实没你精致。
    陈落摇摇头:今天是个意外,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白瞎你这么聪明,不懂得好好把握,死卡在那里又放不下,你看看这些视频
    他扒拉出来今天从围观人员那里花钱买下来的视频:你看看你那副样子,说你不在乎不喜欢,狗都不信。
    谭悦:还说不说正事儿了?
    陈落:说说说,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楚禾把头发吹干,谭悦的视频电话已经打完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垂眸想事情,楚禾拿起凳子上的羊毛毯给她披上。
    费神了。
    谭悦看她:你不用跟我客气。是我是我欠你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谭悦摇摇头,不想多说。这事儿造成了一笔糊涂账,她自己想不开,谁来都没用。
    你去洗澡吧,浴缸的水我放好了,好好放松一下。
    你
    我不走。楚禾说,似乎是明白谭悦要说什么:我等着你洗完,替我上药。
    谭悦的眼神柔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同时微微勾起的还有她的手指和小腿。
    她真正泡到热水里的时候后才松了口气。严格的克制在受到视觉和心里上的冲击以后,整个身体都蠢蠢欲动。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再看楚禾了,再看她自己马上就要克制不住,只想和她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此君王不早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谭悦叹一口气,把脸埋在热水里。
    这小狗如今真是要命,乖的时候要命,凶的时候更要命,当小狗的时候要命,霸道起来也要命。林泉林泉不是她这样的,林泉一直像一个姐姐一样,温柔又宠溺地纵容她的任性,她闹成什么样子,林泉都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明明都是25岁的年纪,失去记忆而已,人就可以变化得这么大吗?
    还是说,变化的其实是自己。
    谭悦在热水里泡了很久,泡得昏昏沉沉,终于洗好出来的时候,楚禾已经抱着胳膊在沙发上睡着了。
    谭悦坐在地毯上,近距离看她的眉眼,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拿过她的手给她上药。直到药都上完了,楚禾也没有醒。
    谭悦:别装了,起来吧。
    楚禾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啊?
    谭悦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完了,就连明知道她在装睡之后的这幅懵懂样子都觉得可爱得不行。
    楚禾见她没有说话,啊了一声:我来给你吹头发。
    谭悦没拦住,楚禾蹬蹬蹬地跑去拿吹风机,又蹬蹬蹬地回来,电源插在客厅的插头,打开开关,谭悦的世界就只剩下风筒的声音。
    乱哄哄的声音响了半分钟就停下来。
    谭悦睁开眼,就见楚禾使劲地晃晃吹风机,无辜地看着她:好像是坏了。要不你去我那里我给你吹
    谭悦眯起眼睛。楚禾自己说一说说不下去了,把手里的吹风机线缠在一起:我回去拿我的。
    不用,我卧室里还有一个。
    那我去给你拿。
    谭悦的脑子里突然响起警告声,她还未等想及这种危险的感觉来自于哪里,楚禾的声音就从卧室传来:在床头柜里吗?
    谭悦:不
    卧室里没有声音了。
    谭悦叹口气,走进卧室里,床头柜的第一层已经被拉开,里面没有吹风机,整整齐齐地码着粉红色的小盒子,有一个还开着口,一看就是使用过。
    房间里有些安静,谭悦上前自然地关上抽屉,蹲下来拉开下面的抽屉:吹风机在这里。
    下一个抽屉,吹风机装在口袋里,板板正正地摆在里面。谭悦把吹风机拿出来,两个人都一眼就看见下面垫着的盒子楚禾上次拿过来给谭悦自给自足的情qu用品。
    房间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谭悦是真的忘记了这个盒子被她扔进抽屉里,她根本都没有打开过,但问题在于,粉红色盒子的指套她打开过,用过,还不止一次。
    很多事情单看也许没什么,连在一起看就很麻烦。
    谭悦深深地觉得自己在楚禾心里大概已经彻底化身为一名夜夜yu求不满的女人,彻底坐实了她口中的有需求别找我自己解决的形象。甚至很有可能认为自己和她如今纠缠不清,就是馋她身子。
    谭悦觉得心里一阵绝望,只能寄希望于楚禾至今仍然不知道那几盒指套是什么东西,这样她的形象还算是可以摇摇晃晃地立住。
    她把吹风机怼到楚禾怀里:去吹吧。
    楚禾:你不出去,我怎么吹。要不在这里吹也行。
    出出出去吧。谭悦忙道。
    两个人出去了,楚禾好好地给谭悦吹了头发,吹干以后又仔细地把线都缠好放进口袋里。谭悦松下一口气: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楚禾点点头,临出门之前回头:其实我可以的。
    谭悦:什么?
    楚禾脸上贴着创可贴,乖巧中带着点痞气,她看着谭悦走近递给她创可贴和药膏,半低着头对她说: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的。
    谭悦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你
    开玩笑。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楚禾拿过她给她装好的药:你跟我道过歉,我也跟你道歉。我那时候没想通,生你的气,才给你送那个东西。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气你,我很幼稚。我知道没有到处乱搞,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都是自己解决的
    谭悦:打住。
    谭悦觉得自己脑门上大概此刻已经爆出青筋来,她止住她的话头,垂着头推她出门:快走快走。
    楚禾被关在门外,大门严丝合缝,关得结结实实。楚禾挠挠自己脸上的创可贴,这怎么了,明明自己道歉了,怎么又生气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害,因为害羞呗。
    第44章
    事情第二天终于还是免不了被爆出来。当时围观的人不少, 而且受伤的五个男人,全是二代三代,虽然他们的家族也就一般, 跟谭悦比不了, 但自己家的宝贝儿子宝贝孙子吃了亏, 这些企业不报复是不可能的。
    陈落当即便与那几个人背后的家族主事人进行谈判, 摆证据讲道理加上金钱和资源补偿,五个人里三个同意私了,剩下两个反抗激烈,一个是全家人宠得无法无天, 号称要把谭悦在娱乐圈封杀, 让谭悦以后白送给他们家孙子玩, 另外一个就是程家瑞, 他们家直接搬出来谭正风, 谭悦第二天就在自己的办公室迎来了自己爹味十足的老父亲。
    谭正风上来就要求谭悦去程家磕头赔罪。被楚禾提着后勃颈轻拿轻放地送出公司大门。楚禾笑着对谭正风说:您老不光要注意身体, 也得注意眼睛。程家瑞嘴里边您亲生女儿就是个玩物, 还和一群男人一起对她说脏话, 您不去找程家的毛病,反过来让您女儿去磕头赔罪。换句话说, 在您脑门上拉尿您还高兴地张嘴接, 是一个意思。程家那点儿家产谭悦现在看都看不上, 您老别被他们家迷惑了,想想您闺女现在是个什么腕儿。您老平时吃穿用度谭悦都给最好的, 程家再好,我不信能好过这么多年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