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这两个字萧陌寒咬字极重，显然是有些不屑的。
他曾经调查过关于季雨沫的一切，自然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对季润哲，不找他麻烦就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季雨沫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戾气，轻轻笑了笑，“我以为你是专程来接我的。”
“嗯，自然是。”
她一边说话，一边跟着他的节拍走，跳舞是很多年前学的了，太久没跳，还挺怕踩到他的脚的。
周围的视线一直落在两人身上，但是却完全不妨碍他们慢慢地享受着音乐，慢慢地相拥着跳舞。
季雨沫靠在他的肩头，脚下在踩着拍子，脸上却在笑着。
“他都能打电话给你了，肯定有什么目的。”
“无非是最近股价动荡，想借此来安抚人心，特别是安抚那些蠢蠢欲动的股东。”
萧陌寒的声音很淡，这种小伎俩他一眼就看穿了。
之所以配合着季润哲演这场戏，无非就是想借着他的嘴告诉其他人，季雨沫早就有主了。
季雨沫自然也猜到了一些他的心思，不过却完全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他有些可爱。
他们在舞池中心成为众人的焦点，而远处的角落，小刘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替小孟不值。
小孟那么喜欢季雨沫，处处维护她，可是这个女人早就结婚了不说，嫁的还是那样一个男人。
她根本就是在耍着小孟玩的！
手上的杯子被她用力捏着，力道大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捏碎。
她咬着唇，视线落在那巧笑嫣兮的季雨沫身上，眼神很是怨毒。
原本她答应姜叶颜的那件事，心里还有些犹豫，甚至觉得不太好。但是现在想想，即便她真的做了，季雨沫也就是咎由自取。
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时机一到马上动手。
姜叶颜一夜未归，隔天一早回到家里，刚巧碰到季润哲准备出门。
“爸，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她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眼底一圈浅浅的青紫，看上去有些疲倦。
季润哲瞥她，语气很冷淡，眼神却是不悦：“你昨晚没去公司舞会，又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因为朱秀华的事情，他对某些方面的事情特别的在意，她又是朱秀华的女儿。
一夜未归，很容易就想到了其他方面。
“我昨晚去参加同学会，结束的时候接到妈的电话，她说不太舒服，不想一个人，我就过去陪她。太迟了，就干脆在医院睡了。”
季润哲这几天根本不可能去医院，也没可能关注那边的事情，所以她扯这个谎不容易被揭穿。
她这么一解释，他那不悦的神色才舒展了一些，瞥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事上楼说吧。”
二楼书房，姜叶颜开口之前，眼神也有些踟蹰。
“爸，你上次说的羊水穿刺的事情，我去咨询过了，现在就可以做了。您想在大医院做吗？”
季润哲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有什么话就直说。”
姜叶颜难掩苦涩地笑了笑，“我就是觉得大医院人多嘴杂，万一传了出去，对您的声誉不好。这件事总归还是不太光彩，越少人知道越好。”
季润哲高皱着眉头，眼底隐隐浮动着暴怒的戾气。
“不去大医院做，去哪里做，你们可别想随便拿一张纸就糊弄我！”
“爸，我怎么会呢，”姜叶颜满脸的委屈，“虽然她是我妈，但是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供我吃穿还供我上学。这份恩情我都记着的，我绝对不会帮着妈一起糊弄您的。”
“总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爸，这是我昨天碰到的一个老同学，他开了一家私人医院，专门服务有钱人。就是专门替人做检查和鉴定的，私密性很高。您可以派人去调查，如果觉得可信的话，那个鉴定就放在他那里做，你看成吗？”
季润哲低眸刮了一眼桌上的名片，眼神晦暗不明。
书房里瞬间就静谧了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连空气都死沉沉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你先去上班吧，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
“好。”
姜叶颜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转身的一瞬间，她唇边的苦涩马上散去，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
季润哲这么说，就表示他心里已经接受了她的提议，只要调查没有问题，这件事多半就会这么决定了。
她走路的姿势很慢，甚至有些怪异。
某个无法言说的地方很酸很痛，昨晚上蔡思明那个混蛋，尝过一次鲜之后，马上不止餍足地按着她一连做了好几次。
她到现在，那个地方还痛得很。
但是姜叶颜并不后悔，她从小就知道，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她没有别人那么好命，生来就要什么有什么，而她除了这副身子什么都没有。
姜叶颜一走，季润哲就拿起桌上的名片仔细看了看。
他拿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那边刚一接通，他马上开口。
“帮我查一查思明私人医院的具体信息，可不可靠，特别是客户信息维护这一块，做得怎么样，尽快给我消息。”
“好的，季先生，我们马上派人去查，有消息马上跟你联络。”
“嗯。”
季润哲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将那张姜叶颜留下的名片放在了书房的抽屉里。
今天下午约好了和萧家人见面，他得先去疗养院把季容全接回来。
原本这件事他是不希望季容全在里面搀和的，但是无奈季雨沫比起他更尊重和在意的只有这个爷爷，如果不是季容全还在，估计他们的婚礼他连参与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上午十点，疗养院，季容全刚从楼下花园锻炼回来，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季润哲。
平常探病也没见积极的人，今天这么早就来了，表现得未免也太明显了。
季容全冷冷淡淡地睨他一眼，语气很不高兴，“小沫不是说了会来接我，你还这么大早就过来，怎么着，怕没有我在，他们根本就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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