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看到众人的嘲笑,袁乐天若无其事的回道:“是的石老,这块毛料里的玉质地上乘,而且体积很大,可塑性强,比您挑的那块要好。”
石东义也怀疑自己看错人了:“小伙子,这块毛石肯定不行,你看它外表凸凹不平,内部多褶,怎么可能出绿……”
“真是大言不惭,还好石老慧眼,一眼就看出来了。”又有人拍马屁,估计期盼着石东义能心血来潮,指点他们一把,让他们发点小财之类的。
袁乐天被他们吵的脑子疼,当即冷哼道:“你们就如此断定我挑的毛石不能出绿?既然如此,谁敢站跟我赌一场?”
顿时场中一片安静。
石东义却是来了兴趣:“哦?小兄弟这么有把握?”
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的权威。
袁乐天点了点头。
“好,就冲你这份胆识,咱们赌一场,这块毛石若能出绿,不管质地如何都算你赢,我当场给你鞠躬,否则,你正式向我提出道歉,并且给我磕头拜师,如何?”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一脸嫉妒的看着袁乐天。
“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能当石老的弟子。”
在他们眼里,比试还没开始,袁乐天就已经输了。
开玩笑,权威是那么容易挑战的么?
姜研也是诧异的看了看石东义。
她是知道的,石老早就不收徒弟了,自己堂哥姜浩求了他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成功。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袁乐天却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可以。”
见状,石东义对着李老三问道:“老板,这块石料多少钱?”
“一万。”这次他没敢狮子大开口了。
“好。”付完钱,石东义又对着他说道,“切吧。”
“慢,按我的指挥来。”
刚才在他摸到这块石料的时候,袁乐天脑海里分明出现了内含翡翠的位置形状,清晰无比,这一点,他也很是纳闷。
就在切石师傅按照袁乐天的指挥一刀下去,众人当即惊呼起来。
“竟然出绿了。”
“真的有翡翠……”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随着袁乐天的指引,磨石刀每一次落下,都会精准的剥落毛石的薄薄一层表皮,露出里面深绿的翡翠。
约莫十几刀下去,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藏青色翡翠,就那么俏生生地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我的天,是玻璃种帝王绿,这么大一块,该有上千万了吧……”
“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半年难遇的玻璃种都被他撞上了!”
伴随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石东义震惊之余,此刻却是有些难堪。
输了,确实是输了。
虽说自己不重视什么虚名,但毕竟名声在那,让他给一个后生晚辈鞠躬,太丢人了。
想到此处,他整个人的脸都红了。
但是顿觉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袁乐天也不是愣头青,石东义的神色都落到他的眼里,当下道:“石老,这次确实是小子运气好,而且您挑的那块石料也是上品,就算咱们俩平手吧。”
“呵呵,小兄弟眼光独到,技艺惊人,老夫佩服,不嫌弃的话,交个朋友吧。”石东义也不再客套。
“那真是小子的荣信,小子袁乐天,家中还有事,就不再逗留了,告辞。”
说罢袁乐天就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石东义感慨了一番。
姜研深深的看了一眼袁乐天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路小跑,袁乐天回到住处,李静还没起,于是便砰砰的砸着李静的房。
“静叔,快起来,有好东西!”
“好了,别砸了,门都给你砸烂了。”
不一会,穿着睡衣的李静打开了房门,一脸的怒气:“小子,你要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袁乐天会说话,把盒子递给他。
李静一脸疑惑,接过盒子,打开,是一副画。
展开一看,老脸峻黑:“姚宋的‘秋山闲眺图’,还是赝品,你小子,找打不成。”
“您再好好看看。”袁乐天一脸的贼笑。
李静有些迟疑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错啊,就是一副仿画的‘秋山闲眺图’,不过有些年头了而已。
这手艺,他都能做的出来。
看着满脸问号的李静,袁乐天笑着说:“静叔,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位神仙教给我一项神通,可以辨别所有古董的真伪,我醒来后就跑到鬼市试一试,就让我淘到了一件好东西。”
李静嗤笑:“小子,昨晚喝多了吧,你这话骗鬼都不信。”
“您不信也行,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这幅画,如果你能看出这幅画的门道,我就免费给你打一辈子的工,若是我看出来了,你就批准我出师,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我看了这么久,确实没看出什么,那你看吧,要是你也看不出也算你输。”李静把画递给袁乐天。
这小子,在自己这儿这么久,几斤几两能不清楚?
“没问题。”袁乐天答应的干脆,接过画,跑进屋,倒了一杯水。
李静见状,皱着眉没有说话,这小子莫名其妙的在干吗,发癔症了不成?
只见袁乐天用手蘸了点水点在画卷的一角,慢慢的搓。
这动作,难道是‘画中画’,不至于啊,我都没看出来,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李静此时眉头锁的更紧了。
这时袁乐天已经小心翼翼的拆下画轴,用茶水浸湿了一角,缓缓的搓起一层纸。
李静的眼睛已经瞪的大得不能再大了。
还真看走眼了,他此刻再也没法淡定了,一般值得大费周章藏起来的绝非凡品。
他快步走上前去,激动不已:“好小子,可以啊,捡到宝了,你让开,让我来,你那毛毛躁躁的手,别给弄坏了。”
袁乐天嘿嘿笑着,老老实实的让开位置,还别说,他没有这种经验,保不准真出什么意外。
很快,藏在里面的真画在李静灵巧的双手下呈现出来。
尽管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画,袁乐天还是装作不知道,故意兴奋的问道:“静叔,里面是什么画,真的假的,值不值钱?”
李静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双手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居然是唐寅的‘山路松声图’,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李静猛然转身,吓了袁乐天一大跳:“静叔,你,你还好吗?”
“小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哪找到的这幅画,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别拿什么神啊鬼啊的来糊弄我。”
“静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很轻松的鉴别古董了。”
李静当然是不相信,他拿来几样东西让袁乐天一样样鉴别。
“宋代官窑黄釉冰裂纹双耳瓶,真的。”
“清代郑板桥的‘清光留照图’,假的。”
“……”
袁乐天轻而易举的说出了这几样东西的真伪,李静都怀疑她是在做梦,掐了一下自己。
疼,是真的。
但是李静真的是不敢相信,太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对袁乐天就是好一顿的威逼利诱,但是袁乐天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李静放弃了:“小天,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这幅画是无价之宝,你一定要收好,如今你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了,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从现在开始,你出师了。”
“真的?太好了,谢谢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