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怯懦里带着恳求的声音最容易让人心软。
韩青时目色沉了沉,离开一点,但仍将她挡在自己和车门之间,表情很淡,“有事了就知道叫姐姐,没事呢?”
“姐姐叫。”穆夏熟练地接话,开口就是和乐倩混了两年多的老司机模式。
其实她的声音非常小,奈何车库也足够安静。
这声嘀咕好巧不巧,完全落进了韩青时耳朵里。
气氛顿时变得窒息无比,堪比大型社死现场。
穆夏僵着不敢动,无意识抓紧了韩青时的衣服。
韩青时收了腹,再开口语气凉凉,“现在想起来示弱,会不会晚了点?”
穆夏,“您胸怀宽广。”
呵。
韩青时轻笑一声。
穆夏觉得这是冷笑。
然后她就感觉身前的压迫感重了。
“我胸怀宽广是我的事,凭什么要白给你便宜占?”韩青时一靠近,声音也跟着变得很低,“你那天晚上作得我……”
‘受不了’三个字,韩青时说不出口,多少有点gn老板的包袱,顿了下直接跳过,继续道,“我叫你,你怎么不松口?不对……”韩青时目光向下,落在穆夏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上,“应该是松手。”
穆夏听懂韩青时话里的意思,眼睛瞪圆,身板剧烈一抖,触电似的松开抓在她腰侧的手,藏到了身后。
即使车身的温度足够低,她还是感觉右手食指和中指烫得想当场剁掉。
“韩总,我那天真不知道是您。”穆夏欲哭无泪。
韩青时这次真是冷笑,她后撤一步拉开和穆夏之间的距离,凉飕飕的目光俯视着她,反问:“如果知道呢?”
“知道肯定不敢惹您啊。”她又没疯。
“那你想惹谁?”韩青时问到这里声音里已然没了温度。
穆夏脖子一缩,不敢继续趟雷。
千金难买早知道。
她就不该去。
沉默的拉锯战一触即发。
韩青时一动不动地盯着穆夏。
灼眼的红从她额头一路蔓延到领口,然后消失不见。
良久。
韩青时别开眼,拉回正题,“好好回答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会认识我的车?你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穆夏低着头喘气,脑子转了几圈,还是没敢说实话,“我朋友被对象骗了两年感情,心情很差,我心疼她,想替她报复渣,渣男,结果记错了车牌。韩总,我真不是故意的。”
韩青时没应声
静了一会儿转身往出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穆夏不敢轻举妄动,谨慎地站在夹缝里等待发落。
没过几秒,驾驶位的车门打开又被关上,坐在里面的人发动了车子。
穆夏不想沦为车下冤魂,赶紧退出来,给韩青时让路。
韩青时将车子开出车位,缓慢滑行一段,停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穆夏面前,说:“上车。”
穆夏,“……啊?”账不都算完了?不会是觉得不过瘾,准备把她拉去没人的地方……嘶!
“放心,我暂时还不想带着gn一起上社会新闻,不会把你卖了。”韩青时看透穆夏一样说,“身上就那几两肉,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穆夏,“@#¥%*!”她这种干吃不胖的体质,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好吗?!
生气!
“滴——”
后面有车子在催。
穆夏进退不得,只能视死如归般上了车。
韩青时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在迷宫似的车库拐弯。
出了地库,外面阳光刺眼。
韩青时顺着车流混入主路,没再说过一句话。
穆夏心里发虚,就更不敢主动惹她。
沉默四散。
穆夏怎么坐都觉得自己的‘大长腿’摆放不下。
再一次换成左脚压右脚,韩青时侧头扫了她一眼,说:“睡会儿,离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不用,我不困。”穆夏说着就打了个哈欠,但她决不妥协。
跟陌生人在一起,一旦睡着就会变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才没那么蠢。
不过,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她怎么影影乎乎地记得,韩青时要送自己回学校来着?
可是这条路和他们学校明明是两个方向!
穆夏更加紧张,两手抓着包,小心翼翼地问:“韩总,我们去哪儿啊?”
韩青时瞟了眼穆夏干瘪的胃部,随手打开音乐,舒缓的钢琴曲,很催眠,“去了就知道了。”她说。
穆夏,“……”
论老板的说话之道。
接住一句就算你赢。
没有任何信息量的对话结束,韩青时再次恢复沉默,驱车在常年拥堵的南二环上缓慢前行。
她开车很稳当,启停基本有没有感觉。
穆夏撑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扛得住过分舒适的座椅和若有似无的香味,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连日加班赶进度积攒的疲惫放下,穆夏睡起来心无杂念。
这一觉一直睡到西晒的阳光照得脸颊开始发烫,才隐隐有些转醒。
热意突然消失,她又毫无骨气地放弃挣扎,美滋滋地在座位里拱了拱,再次陷入沉睡。
下午五点,穆夏终于醒来,后脑勺沉得厉害。
她靠在椅子里,神情呆滞地放空了几分钟,然后摸摸盖在身上的薄毯子,再拧过脑袋左右看看。
没人,但是车子没熄火,空调开着适宜的温度。
她这是在哪儿?
哇!山?
呀!还有水?
简直世外桃花源啊!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穆夏隔着车窗玻璃张望。
没见到一个人影,心里的疑问顿时更深。
她拉开车门下来。
先绕去驾驶位熄了火,然后顺着仅有的路一直往前走。
这条路越往前走越开阔,一直通到湖边。
傍晚,金色的夕阳铺满了整个湖面,风一吹过,微波粼粼。
韩青时就于这样的美景里,沿着湖边赤脚而行。
偶尔驻足,在夕阳的温柔里留下了一道漂亮的剪影。
“怎么样?头牌好看吧。”揶揄女声忽然在身后响起。
穆夏受惊回头。
一两米外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个身姿婀娜的女人,脸上的笑很不正经。
即使她今天风格大变,穿了度假风的印花长裙,穆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晚在tonight里,和韩青时在一起的女人。
“您是韩总的朋友?”穆夏谨慎地问。
女人愣了愣,噗地笑出声,夸张模样和淑女打扮大相径庭,“差点忘了,阿时有正经工作。”
女人上前两步,揽着穆夏的肩膀介绍自己,“卫蓁,这家民宿的老板。叫我名字就行,当然,我不介意你和叫阿时一样,叫我姐姐。”
穆夏动动肩膀,心说这人是没骨头吗?见谁都往身上趴。
话没出口,后方传来一道熟悉女声,嗓音异常冷淡,“她介意。”
两人同时回头。
刚还离了一段距离的韩青时,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她们身后。
她拨开卫蓁搭在穆夏肩上的手。
动作顺势落下,在穆夏肩头随意一勾。
她就被迫撞进了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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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鞠躬
今天去接外地来的朋友,挤着零散时间写了点,比较短,错别字也检查得不仔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