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西,让她心疼!
“杜依依,小西呢?”端木西进产房半个小时后,楚君终于赶了回来。
“进去了,才半个小时,李子说,正常顺产的产程是在半个小时到五个小时之间!而且我干女儿个儿大,可能时间会略长一些!”杜依依边吸着气,边说着。
产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痛的叫声,召示着女人生孩子是多么的痛苦!而这所有的叫声里,没有端木西的!那个倔强的女人,到这种时候都不愿叫出声来。想到这里,杜依依又哭了起来。
楚君紧张的看着她:“你哭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快说呀!”
“没有事没有事,我只是心疼小西!你看看别人家生孩子!再看看我们家小西!”说着,将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不想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楚君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沉声说道:“因为她的端木西,所以她行!”
杜依依听了一愣,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那双被他引以为傲的桃花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变得深遂而睿智,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再是原来那个流连花丛中、一身风流笑的花花公子了!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一个能理解端木西的男人!
楚君不再理她,对旁边的李子说道:“我可以进去和她说一句话吗?很重要!关于司墨的!”
李子本想拒绝,但当他听到‘司墨’两个字时,便快速的点了点头:“你在门口和她说,不能进去!”
“恩!”他被李子带到产房门口,听见端木西正在说话:“司墨,我现在正在产房里待产,医生给我打了宫缩针,真的很疼啊!以前外婆告诉我,生孩子就跟拉肚子似的,现在才知道她是骗我的!”
“司墨,你觉得女儿是会像我呢,还是像你呢!我看还是像我吧,你太狡猾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合着一起来欺负我!”
“好了,司墨,疼得越来越历害了,我想女儿是要出来了,我不和你说了!”说完,便听见她将录音机轻轻放到一边推车上的声音。
“深呼吸!不要憋气,已经开了四指了,可以用力了!”
“用力,已经看到头了,再用点儿力!”
“唉,怎么又缩回去了!来,你喝点红牛补充点儿体力再继续!”(不是做广告,这是本人的经验,哈哈哈,干笑三声!)
接产的医生的声音从产房里不停的传来,让楚君这个连婚都没结的大男人,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
李子看了楚君一眼,他双手不沉间已握成了拳头,眼里噙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心酸、或是激动的泪水。
“趁她休息,还能听见你说话,你快说吧!”李子提醒道。
楚君低下头看了李子一眼,点点头,便隔着大门大喊起来:“小西,我是阿君,我回来了!”
端木西侧过头,已经感觉到楚君就在门外。
“小西,老大有消息了,他就在日本!但具体还需要你快点儿生完出来安排人去仔细的搜查!你加油!快点儿生!”楚君知道,这个消息,会给她带去力量,减轻她身体上的痛!
他知道,凡是与司墨有关的消息,每一句话、每一个片断,她都要反复咀嚼好长时间!
“我知道了!”
“简简,你听到没有,你干爸爸说你爸爸在日本呢!你快出来,妈妈带你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们了!”端木西吃力的说着,配合着医生的节奏,一个用力,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啼哭声瞬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你看看,是个女儿,手和脚、五官都是齐全的啊!现在我们帮你把胎盘生下,孩子我们抱去洗一下再送回来!”医生将小婴儿举在端木西的面前,让她前前后后看清楚,那团粉粉的还带着血的婴儿,居然和司墨当时做的梦一样: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端木西看着这个随着自己一起经历了伤痛和悲喜的小生命,此刻正鲜活的在自己面前,那种感动不言而喻。
“司墨,你听,这是女儿的哭声,声音是不是很大!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一直坚强的端木西,再也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不哭、不哭、不哭——”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眉头紧皱,头不停的摇动着,象是进入了梦魇的魔障一般,看起来焦急而痛苦。
“小姐,先生在说话!”护工对着外面大声叫道。
一个一身合服的女人快速的走过来:“司墨哥哥,你想到什么了?你这是要醒来了吗?”
“小西——小西、不哭!”床上的男人赫然正是失踪了近一年的司墨。
“小西小西,你死了都还只记得她!她有什么好!她能比得上我吗,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我陪了你一年、不是她!”说着,发疯似的将屋里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恨恨的尖叫道:“我让你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端木西!”
似乎是端木西这三个字深深刺激了司墨,原本一直浑浑沌沌的他,脑袋里偶尔会闪过关于‘小西’这样的字眼,但每每想起这两个字,他的头都会疼得像要死去一样,所以他不愿意再想,他让自己就这样没有痛苦没有感觉的一直沉睡着。
可是,为什么偶尔会感觉到眼前有一团暖暖的金光,那里有一个少女正带着一脸如金阳般的笑颜,双手捧着跃动的鱼儿殷殷向他走来:司墨,快来呀,和我一起捉鱼去!
所以,他又不愿意就这样睡去,他想起来,想去找那个如金阳般灿烂而明媚的少女,想感染她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