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个名词而已,对她已不具任何意义: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有外婆和司墨:一个是从她出生起,便对她不离不弃,接受任何模样的她,从不嫌弃;一个是从见她第一面起,便对她不离不弃,为她做任何的事情,付出所有的心血;除了这两个人,其它的人,她都可以不在意!
对于这个话题,爷爷显然并不想多说,而她,也不想多听!所以,她很快调整了情绪,从司墨手里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的将那枚铜弹壳从脖子上取下来,对老司令转过了话题:“爷爷当时给我的时候也不说清楚,要是让我给弄丢了可怎么办?现在我可不敢当装饰品戴着了,您说戴着一整个组织在身上,该是多么可怕的事儿啊!”端木西边说,边把弹壳交给司墨,叮嘱他好好收起来。
对她由淡转暖的目光,司墨在心里暗自放下心来,接过她递过来的弹壳,轻笑着说道:“真的收下了?”
端木西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眼,挑衅似的看着他:“是爷爷送的呀,我当然得收着了!再说,爷爷不是说了一切有你吗?爷爷,可以交给司墨保管吗?我不用做什么对吧?”
老司令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精锐的眼里闪烁着狡猾和算计的光芒。
司墨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谁说自己精于算计呢?在这个家里,最精于算计的人就是老司令了!
想来,自从他同意自己选择学术这条路以来,他就一直在算计自己!如果没有小西,他也会想别的办法把自己诱回组织的!
父亲曾经说过,这是身为四家后人不可逃避的责任!既然如此,自己就担下了吧!
看着司墨接过端木西手里的铜弹壳,老司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是皱纹的脸因为开心,更是笑得像一朵菊花似的,每一条皱纹都在表达他的开心。
爷爷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司墨紧紧握着手里的铜弹壳,看着这个风烛残年却又精明得像狐狸一样的老人:还有多少时间、还有多少事情,可以让他如此开怀的呢!
“爷爷,您放心,墨墨既然替小西接下来,就一定会按您的安排回到组织的!等这边的工作走上正轨后,会筹划在组织里建立一个独立的心理研究所!”司墨郑得的对老人承诺着。
“好,好,好!这才是我司家的儿郎!”老司令用力的拍了拍司墨的肩膀,多年的心事,就此放下!
看着长得酷似秦军的司墨,老司令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似乎透过他,又看到了年轻时候那意气风发的秦军,看到了那战火年代大家同生共死的情谊;看到了那黑白不分年代,那些为解放事业献出青春的友人惨遭迫害的往事……
“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老秦,你不会怪我吧,这个担子也只有墨墨能接得起呀!老苏,我们几家人的后代,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会再被人无故的整了!你在那边就安心吧!”
“唉,操了几十年的心了,等墨墨和小西结了婚,我就去南村陪你们啰!”
过了半晌,老司令才收回眼神,一脸平和与安详地对司墨和小西说道:“爷爷去午睡了,你们两个去找你爸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吧!早定下来早安心!可别再出什么事儿了,爷爷这颗老心脏可经不起吓喽!”说着,便慢慢起身,往外走去。
司墨和端木西看着老司令那满头白发却仍然坚挺的腰背,身上那种卸下担子之后而显出的轻松,让人看起来却有股萧瑟之感:一生的光荣与梦想,一生的戎马生涯,此刻,却已是英雄迟暮。
司墨和端木西从老司令的背影中收回目光,缓缓的回过头,深深的眼光凝视着彼此:从此,司家的责任,四个家族的责任,便在两人的肩上落下了。
看着司墨背着端木西从楼上下来,李美京的脸上一片黑线:“这是装哪们子精呢?在家里还让男人背着,像什么话!”李美京拨弄着手里写着请客名单的几张纸,尖细的声音里满是不满。
端木西冷声说道:“司墨,放我下来吧,不过是脚受伤了,好不了就将婚礼推迟,反正前天rain还打电话警告我了,说我要是和你结了婚,要到中国来追杀我,我这是何苦呢!”
一句话倒是把李美京给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本来在司墨在电视直播的时候向端木西深情的求婚,她就有些的疑惑两人的感情状态,可司羽后来解释说司墨这样做是他逼的,并要求把录影带带到美国给那个rain,好让他别再纠缠司墨。
在她半信半疑之间,端木西又抛出这个话题,不禁让她觉得必须快速促成婚事,让那个美国男人没有机会。
可两个人的结婚证不是拿了吗?昨天晚上也是睡在一间房里的!怎么还没成事儿呢?儿子这方面的问题不会特别严重吧?会不会结了婚,老婆也只是个摆设?
李美京的眼睛在司墨和端木西身上转来转去,一副疑惑而又暧昧的神色,看得端木西满脸的尴尬,当下眼神更加的冷凝起来来,搂住司墨脖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司墨顿住脚步,感觉到端木西的不开心和克制,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他心里视若珍宝的女人,在自己的家里被自己的母亲每天肆意的刁难着,以小西倔强的个性,若不是为了他,何至于要承受这些?
他对着端木西轻声说道:“小西,别生气,明天我们就搬去新房子那边!”
端木西深呼了一口气,压抑下自己心里的不痛快,淡淡地说道:“没事,就当是感受生活的另一面吧!”声音里没有不快或发泄,只有淡淡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