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端木西和顾青正在樱林里在演练英语比赛的稿子,李珊珊抱着两岁的女儿找到了樱林,一见他们,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将女儿一把塞进顾青的手里,冲上去便把端木西推倒在地上,边打边骂:“贱丫头,你妈不要脸跟人跑了,你才多大,就学会勾引男人了……”
“小贱人,你就有爹生没娘教的,我就说了我就说了,你怎么着……”
端木西满脸的眼泪,被李珊珊揪住头发,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用脚使劲儿的踹着她的小肚子,边狂骂着。
“我没有!我没有!”端木西清亮的声音里还带着童音,躲闪而哀求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酸楚而可怜。
除了哭,她便只一味的躲闪着,只用手护住了头部并不还手,只是睁着满眼是泪的眼睛企求的看着抱着女儿站在一边的顾青,希望他最起码也能来拉住李珊珊。
可他,却只是抱着女儿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她被李珊珊欺辱着,而李珊珊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示弱而放手,她不依不饶的边打边骂着:“你们一家都是贱人,你外婆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了你妈,你妈又跟男人跑了,你呢,年纪小小学会了勾引男人,真是家传有方啊!”那刺耳的声音,让端木西瞬间发狂起来。
她一把抱住那女人踹过来的脚,使劲儿一拖,把那女人拖翻在地上,翻身骑座在她身上,用双手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狠绝的说道:“你怎么骂我都行,不许骂我外婆!你再骂,我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那一脸的狠绝,美丽的凤眼里露出凶光,与刚才的退让相比,像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西,快放手!”顾青这才过来拉端木西。
端木西像着了魔一般,死命的掐住那女人,呆呆的抬起眼,看了看那男人。“小西,快放手,恩?”顾青柔声的劝哄着,伸手拆开她的手指。
端木西这才慢慢松开手指,按着自己的小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小西,小西,我是司墨。”见端木西哭出声来,司墨知道她再也不会惧怕这样的场面、再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失去控制了。
看着她用手按着小腹的动作,不禁又是一脸的担心:“小西,怎么那,哪里不舒服?”
回到现实的端木西靠在司墨的怀里,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让自己的耳紧紧的贴合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而坚定的心跳,让人那么的安心!
她知道,在他的身边,只有安全和温暖,再没有欺凌,再没有羞辱!
“没有,只是习惯性的想到这事就想按着肚子,可能当时被踹得太狠了吧!”端木西擦掉眼泪,平静的接着说道。
“后来,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直到有一天,顾老师来告诉我,说他有个机会可以调到北京去任教,如果顺利的话,半年后就会走。我当时只觉得,所有的人都要离我而去了,便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的切开了手腕,将鲜血狂滴的手腕举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你走了,我就死!’”
“后来他就没有再提走的事,我也没有再提她老婆那件事,只是后来我又开始不上学,开始和男生打架,就像你看到那次一样!直到你带我离开这里!”
端木西从司墨的怀里仰起头,微睁着朦胧的泪眼,对他说道:“司墨,那时候,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要抛下我,难道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或是我生来应试该孤独?”
司墨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伸出大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和外婆,就够了!”
“恩,后来见到外婆,我就后悔了,我死了,外婆怎么办?我答应过外婆,永远都不离开她的!”端木西把脸藏在司墨的怀里,忍不住哭泣起来。
“小西,我都知道!外婆也知道!放心把自己交给我,从此以后我会护着你,永远不离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司墨轻拍着她的背,心疼着,却也轻松着。
“小西,我们回家吧,外婆在等我们呢!”司墨轻轻揽着小西的肩,让她的头放松的靠在自己的肩窝,延着青石板小路缓缓往前走去。
夕阳的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看起来是那么亲密而和谐!
“端木西?”再次走过那条青石板小路时,一男一女正迎面走来。叫她的正是迎面走来的那个年轻的男子。
端木西闻声抬起头,眼睛不禁一亮:“虎子!”
说着将头凑近司墨,悄声对他说道:“他就是你第一次见我时,被我按在地上打的那个男孩子!”
司墨伸手揽住了端木西的肩,抬头对那个男孩点了点头,却看见那男孩的下巴上有一个陈旧的疤痕,想来就是当年被小西打出来的!
那叫虎子的男孩显然并没有认出司墨,只觉端木西安静而娇俏的站在高大斯文的司墨面前,与记忆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大是不同。一身baburry格纹连衣裙的她,显得洋气十足,而那冷凝凉薄的淡眸轻扫过自己时,竟让自己有种被女王巡视的感觉。
虎子旁边的女孩见虎子一直愣愣的站在那儿不说话,便主动对他们俩笑笑,用手肘拐了拐虎子,爽朗的说道:“虎子,不介绍一下吗?”
虎子这才拉着那女孩的手,走上前介绍道:“这是我中学同学端木西!”
“这是我老婆,林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