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咱们今日启程去凤洲凌绝峰,要事先解决再说,嗯?”
“嗯。”
孟云知乖巧点头。
连湛笑了笑,动手给她穿衣服。
拾掇干净,连湛让人把酒坛子搬回酒窖。
连湛去点攻打孟家堡的人手。
孟云知收拾细软等他。
雀神翩翩踏入,瞥了下四下无人,问:“颠鸾……咳……怎么样了?”
孟云知红着脸摇了摇头。
雀神瞅她沮丧之色,低低道:“要去凤洲?”
“嗯。”
“凤洲俗物很多,你可以在买两本书瞧瞧。”
孟云知将连湛的衣服抖了抖,折好,放到空间戒指中。
在猎龙平原是没有上等衣料卖,现在回到连宗了,再不能委屈他穿劣质的衣物了。
对她来说没什么,连湛总归是身份尊贵,想来不适应。
她一边折,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书?雀神大人推荐两本?”
“册子。”
“什么册子?”
“愚蠢!”雀神尽是恼意,“春宫图。”
“哦,春……噗,春宫图?”
孟云知大跌眼镜。
还要说什么,连湛跨步进来:“夫人,师姐,你们在说什么?”
雀神立刻敛了神色,从善如流的展露平静之色,淡淡问道:“带了多少人?”
“五十人。”
“不够。”雀神说着,想起连宗前些日子折损了好几脉的人手,又说:“皇家学府与孟家堡离得近,有需要随时传唤。”
连湛朗笑:“不必,五十人够了。”
雀神训道:“不要太过狂傲,慕玄苏虽元气大伤,可仍不好对付,他手底下的中玄境可有数百位之多,连宗都未能及得上。”
“师姐放心,我有分寸。”
孟家堡他就想灭了,时刻注意着孟家堡的变动,孟家堡什么实力他能不清楚?
他带的五十人是他亲自培养的精锐,战斗能力爆表,放出去绝对能在大陆上排上号。
要不是考虑到孟云知想亲自报仇的心情,他早就带着这支精锐将孟家堡灭了。
雀神一叹:“你总是这样。”
连湛却是颇为自得,眉尖一挑,慢悠悠道:“但哪一次让师姐失望了?”
雀神艳唇勾起,“谦卑呢?”
“喂狗了。”
“欠打。”
孟云知就在身侧静静的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相处,发自会心的微笑。
她想,她可能知道连湛为什么要对雀神这么维护了。
这样的感情早已超出师姐弟了,在连湛眼神,雀神大抵更像是母亲。
真高兴她现在能得到雀神的认可。
“夫人。”连湛牵住孟云知的手,“走吧!”
“嗯。”
距离上次来凤洲,已一年之久,此次再过来,已是物是人非。
凌绝峰山脚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经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伫立在两侧的如雕塑般的军队,以及一块烫金的牌子,上面烫着大字:孟家堡方圆五里以内,不得有任何可疑人物出入。
“求求官爷,让我过去吧,我女儿在启镇病得快要死了,请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啊官爷。”一个老人扒着巡逻队长的裤腿,跪下来苦苦哀求。
队长一脚将他踹开:“你女儿死了关我什么事?快滚。”
“官爷,我有灵石,我都给你,官爷……”
“罗嗦,拖下去。”
上前两个人将老人拖走,带到偏僻地方,一剑解决。
方赶到的孟云知看到如此景象,心中气愤不已,“他们在干什么?”
许是跟孟云知一起待久了,诸如此类司空见惯的事情竟也被她感染得义愤填膺,觉得底下那群人面目可憎。
驱使着机关鹰降下,风尘卷起,孟家堡巡逻队纷纷回头望来,看见立在机关鹰上的出色男女,高声道:“什么人?”
连湛大袖一挥,巡逻队长化为齑粉。
其他人一看,纷纷惊呆,而后如梦初醒,尖叫着往凌绝峰上逃窜,连滚带爬,狼狈至极。
连湛驾驭着机关鹰,直接飞上凌绝峰,扶着孟云知跳下机关鹰的背脊。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出手,隔空一掌,劈开了孟家堡紧闭的大门。
孟家堡内,侍卫如潮水般涌出来,持剑以对,紧接着两侧侍卫让开道路,婀娜的身影娉婷走出,如同许久之前那个大雨瓢泼的黑夜一样,优雅傲然,众星捧月般站立在最前头。
“谁敢来孟家堡闹事?”
冷厉的女音传开,那女子定睛一看,脸色大变。
孟云知的神情亦是颇为难看。
孟盈霜!
她居然没有死。
孟盈霜气色不好,抹了厚重的胭脂也没遮住她发白的脸蛋,她手指动了动,一个机灵的侍卫飞快退下。
她这才微昂下颌,冷笑道:“孟云知,今日归来,是想复仇?”
孟云知眼中写满恨意,“孟家堡不灭,我誓不为人。”
孟盈霜不屑的嘲讽:“别以为有了连湛,你就能上天入地,想灭孟家堡?哈哈哈……”
“有我连湛,怎么就不能上天入地?”
连湛磁性邪佞的声线幽幽钻入耳中。
孟盈霜还没来得及从他的话中回过味来,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她的身体,孟盈霜运起玄力抵挡,连湛隔空一握,一只隐形的大手掐住她的喉咙,身体离地,直翻白眼。
孟云知顿觉遭受灭顶之灾。
她居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连湛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强?
孟云知忍不住开口:“连湛。”
杀孟盈霜是她心中的执念,她想亲自动手,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无能了。
连湛收手,孟盈霜重重落在地上,不小心撞上台阶,磕得头破血流。
她面目狰狞,五指握爪,长长的指甲顿显,宛如厉鬼,朝孟云知扑了过来。
孟云知握着寒沙,瞳眸中细碎的光全部聚集为一点,定格在孟盈霜的身上,天地万物全部隐没,唯有挥之不去的浓厚杀意,将所有人绝望的笼罩。
五爪淬着绿光,抓她绝美的容颜,孟盈霜几乎是拼尽了全力,非要将她抓得粉身碎骨不可。
积攒的怨恨是一根哽在喉咙里的刺儿,扎得她辗转反侧,夜夜不眠。
孟家堡内,孟云知和连湛联手羞辱。
落月之森内,孟云知将她打得狼狈逃窜。
陆家外,孟云知一招毁她肉身,要不是神魂脱离得快,便是灰飞烟灭。
孟云知,孟云知,孟云知……
而今,终于可以从喉咙中拔出这个名字,拔出那根血淋淋的刺,无论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