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知抚额,怪不得玉沧雪会对她生出别样的心思,大抵就是因为她这样不知不觉的举止轻浮,给了他错误的暗示吧?
都怨她。
日后还是要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行。
思绪拉回,淡淡一笑:“侥幸而已。”
“实力就是实力,什么侥幸?你在侮辱我吗?”白枫笑侃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太厉害了,进步之大足以与十三营之人媲美。”
孟云知莞尔:“谢谢夸奖。”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机关兽什么时候放出来的?”明明他没看见。
“就是在时空凝滞的时候啊!”孟云知细心解释:“本来是想放出机关兽偷袭的,没想到枫哥把我打成这样,只能用来保命了。”
白枫点了点她,作数落状:“你可真是……”
照她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厉害,他早被孟云知埋下的伏笔打得七零八落了。
这小脑瓜子……
“赢了我,你就可以挑战四营了。”白枫说:“我跟你说,四营明非没有白枫哥哥厉害,你狠狠的揍他一顿。”
孟云知半信半疑的瞄他:“不是说十三营按实力来排吗?”
白枫嗤然:“决斗那天我误喝了姐姐的孕子汤,肚子不舒服,不然他怎么可能赢了我?”
“噗!”孕……孕子汤……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孕?
“嗨,总之,四营特别卑鄙,他明知道白枫哥哥肚子不舒服,还可着劲丢暗器,你得帮白枫哥哥把仇报回来。”
提起陈年往事,白枫就格外的气愤。
孟云知睨他:“你怎么不自己报仇?”
白枫讪讪:“十三营不准内斗。”
“原来如此。”孟云知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交给我了,我肯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替你报仇!”
“好兄弟!”白枫很高兴,道:“走,哥请你喝酒。”
孟云知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因为她很容易醉,醉起来也不知道会干些什么疯事,奈何白枫热情,拒绝不过,只好跟着去了。
进了白枫的帐篷,就被白枫按着坐下,自己转身去拿酒。
两大坛。
“上好的珍酿,白枫哥哥平时都舍不得喝呢!”
“什么酒?烈吗?”
“放心吧,给你拿的是果酒,不烈,甜的。”白枫露出一个自以为绅士优雅的笑容:“白枫哥哥体贴吧?”
孟云知点头,将面纱取下来,放到一旁。
白枫一下子看呆了。
看她那双美眸就知道她是个美女了,但是特么的怎么也没想到能美到这个份上。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完全挪不开了。
虽是沉迷,却并无淫邪之意,孟云知也就大大方方任他欣赏了,并且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喝酒。”
“好的好的!”白枫收回目光,与她的杯子相碰:“妹子,祝你早日拧下我们老大的头哈!”
他话方落,隔壁传来中年人的吼声:“胳膊肘往外拐的色小子,别以为老子听不见你说话。”
白枫:“……”
孟云知哈哈大笑。
白枫红着脸:“见笑了见笑了,再来一杯。”
孟云知又饮一杯。
气氛逐渐活络,再加上这果酒的味道确实不错,孟云知接连几杯下肚,喝得格外兴起。
白枫已经起了醉意。
他拎着酒坛,脚步踉跄着走到孟云知的身后,扶着她的肩,低低的问道:“妹子,你跟你师父是不是一对啊?不是一对给你白枫哥……嗝……做媳妇儿怎么样?”
孟云知皱眉,双颊酡红:“不是,我有夫君了。”
“真是太遗憾了,好伤心,再喝三杯。”白枫提起坛子,咕噜噜灌下去,然后“咚”一声,倒地不起。
孟云知吓一跳:“枫哥,枫哥!”
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呼吸还是温的,放下了心,将他扶起来,往床上扔过去。
白枫抠了抠脸,翻了个身,单腿夹着被子睡着了。
孟云知揉了揉太阳穴,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出去,掀开门帘,冷风灌入头脑,她打了个酒嗝,低头看见一双雪白的靴子。
目光上移,雪白的人影。
玉沧雪。
“师父?”
是幻觉吗?
一身酒气。
玉沧雪皱了皱眉,不悦:“谁准你喝那么多酒?”
严肃的责备让孟云知低着头,如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嘟哝道:“对不起。”
“过来。”命令式的语气。
孟云知站着没动。
玉沧雪微怒:“过来!”
孟云知怯怯的挪动步子,缓慢如乌龟的走到他跟前,他抬手,给她系上斗篷。
“师父!”
这种事情本该习以为常,孟云知却反应极大的躲开,退离几步远,瑟缩着抚了抚自己的手臂。
“不用了,我不冷。”
对的,不能再给错误的暗示了。
玉沧雪想笑,又笑不出来。
果然如他所想,她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他有那么可怕吗?她不喜欢他,他总归不会强迫她,这个没心的女人!
孟云知忐忑不安,不敢看他的脸。
他此刻的神色必定很难看吧!
“对不起。”
孟云知低着头,飞快的从他身边走过。
然后,手腕被攥住。
“不是我!”淡漠的声线有些疲倦,还有丝丝妥协。
孟云知诧异转眸,就见玉沧雪清冷的侧颜上没有一丁点暖意,他没有看她,一字一句的说:“另一朵结姻花不在我掌心上。”
“我不喜欢你,一点也……”玉沧雪吸了口气,声音不易觉察的发颤:“一点也不喜欢。”
“我只是承他所托试探你的心意,我会转告他,你喜欢连湛,让他打消念头,所以……”
玉沧雪迎上她呆滞的目光,沉痛而无奈:“不要远离我。”
他什么神色孟云知捕捉不到,孟云知的脑海里跳出天旋地转的四个字:她自恋了。
完了。
糗大了。
其实孟云知也觉得玉沧雪不可能喜欢她。
细细回想,玉沧雪当时的神色一点都不认真,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当真了,唉,孟云知,你这个自恋的蠢货!
“师父。”孟云知讪讪道:“对不起,是我反应过激了。”
玉沧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松开,放下,垂在身体一侧,握成拳。
“天气转凉,把斗篷披着。”
“是!”
孟云知自己将斗篷披上,不紧不慢的跟在玉沧雪的身后。
“明日挑战四营,去休息吧!”淡淡的,没有温度。
“师父,能不能替我向那个人说声抱歉?”
玉沧雪脚步一停:“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介时你自己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