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雪的身体压得足够亲吻她的眼睛,然后,蜻蜓点水的轻触了一下。
孟云知只觉得眼皮子上有点痒,那痒稍纵即逝,她并从修炼中抽出精神力来关注,一个劲儿的贪婪的将灵气全部吸入腹中,直到身体有了一丝鼓胀饱满,再吸有些不舒适,才睁开了眼。
“师父,我好像吸不进去了。”孟云知说。
“此是常态,明日再来!”玉沧雪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为她整理了下衣裳,带着她回到了连宗。
天色很晚,孟云知没办法再提要回凤缨轩的事,只好歇在了虹院。
孟云知躺在床上,觉得身边空了半边很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失眠,不住想:连湛要是知道她要跟玉沧雪走,不知道该是何等反应。
不,关键是,他会放她离开么?如果他不放的话,自己是走不了的吧,该和连湛好好说说才行啊!
这么持续的想到半夜,想了无数种可能,孟云知终于睡着了。
门“吱嘎——”开了,一道修长的人影轻轻的迈进屋,月光透过闯照入,斜长的眉与狭长的眼如诗如画。
那人影隔空遥遥描摹着孟云知的脸,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侧,孟云知在睡梦中惊了惊,却没醒,迷糊中缠上去,八爪鱼般缠住他的腰及腿。
那人俯身吻她一下,眉目温柔。
……
“阿云。”
有声音传入耳朵如蚊子嗡嗡嗡直叫,孟云知翻了个身,将被子一拉,盖住脑袋,哪知被子被人抽走,蚊子嗡嗡嗡声不绝。
孟云知一下子坐起,睁开了眼,见到玉沧雪的脸,神识清醒大半,尴尬的问候道:“师父,早。”
玉沧雪语调清冷:“不早了,现在巳时了。”
巳时?九、十点了?
孟云知一看外面太阳高挂,眼皮子一跳,揉了揉眉心,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找衣服穿。
“对不起师父!”
“消化灵气本就需要沉眠,作何要说对不起?”玉沧雪看她手忙脚乱,淡淡的安抚她的紧张不安:“只是,睡久空肚也伤身,快点洗簌,为师做了瘦肉粥,再放该凉了。”
孟云知点头,穿好了衣服,胡乱的将脚捅进靴子中就往外跑,去找洗簌用具。
“回来。”
玉沧雪微微蹙眉。
孟云知转过头,错愕的看她。
“仪容不整,衣裳不齐,举止慌乱,色溢于形,如何见人?”玉沧雪严厉训着,察觉到自己说话太重,又轻轻一叹:“不求美丽优雅,但求端庄入眼,这些东西乃是基本涵养,应时刻注意。”
孟云知低着头,犯错的小孩般忐忑不安。
玉沧雪走至她跟前,牵着她走到床边,按着她坐下,替她理好皱巴巴的衣裳,又脱下她的靴,清冷淡问:“袜子呢?”
孟云知窘迫极了:“师父,我自己来吧!”
玉沧雪一眼瞥到床头柜上的袜子,让她玉白小脚搁在他的膝上,伸手将袜子拿过来,给她套上。
一边套,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很怕我?”
是很怕,可孟云知不敢说,心虚的低头撒谎:“没有。”
她撒谎的技俩还不足以骗过玉沧雪的利眼,玉沧雪心知肚明,将她另一脚也抬起来,套上袜子,慢慢道:“在连公子面前也这样?”
孟云知盯着玉沧雪的完美侧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玉沧雪给她穿上靴子,站起身,卓然而立,命令道:“去梳头。”
孟云知乖乖的去梳头,即使背对着玉沧雪,也感觉玉沧雪在注视她,顿觉如芒在背。
机械的梳着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她回身故作轻松的一笑,清丽嗓音还是含着两分不易觉察的小心翼翼:“好看吗?”
玉沧雪眼中含笑:“嗯!”
孟云知松了口气,洗簌完毕,随玉沧雪去用早膳。
瘦肉粥做得很可口,孟云知喝了两勺,称赞道:“师父院子里的厨子真好。”
玉沧雪但笑不语。
两人之间缺少话题会显得尴尬,本来不爱关注无用事物的孟云知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不知这厨子叫什么名字?”
玉沧雪咳了两声:“寝不语,食不言。”
孟云知以为自己触犯了玉沧雪禁忌,连忙闭嘴。
玉沧雪瞧她神色尴尬,默了一下,又道:“虽然女子是该食不言,不过你我关系亲密,不用拘礼。”
这话语孟云知听出了补救之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戏谑着打趣着刨根问底:“那……厨子是谁?”
玉沧雪神情微异,羞而不恼,最终含糊道:“改日领给你看。”
孟云知已然猜到,暗暗窃笑。
孟云知喝完了一碗,又盛一碗,玉沧雪心中甚悦,只是这愉悦的心情很快就被人扫去,婢女盈盈入屋,躬身道:“夫人,十一小姐前来拜见。”
十一小姐,连珞?
孟云知瞬间没了食欲,两三口着将碗中的粥吃完,筷子搁下,对玉沧雪道:“师父,我离开会儿。”
玉沧雪仍在吃,夹了一筷子蔬菜,语气泛冷:“不要跟连宗的小姐有过多接触,于你不利。”
这种阴谋盛行之地,每一次接近都带有目的,孟云知生性单纯,易被骗,玉沧雪如是想。
“是!”孟云知起身,随着婢女去见连珞。
连珞在玉沧雪的院子门口等,见到她,甜甜的问好:“嫂子!”
孟云知目不斜视,有些不耐烦:“又找我干什么?”
连珞碰了个硬钉,只觉下不来台,自动开启脸皮厚系统,又堆上了笑脸,说道:“嫂子,你昨晚是在玉先生那里歇的么?”
孟云知格外“天真无邪”的问:“是啊,怎么了吗?”
连珞压低了声音:“嫂子,大哥昨天闭关出来了。”
孟云知心头重重一跳。
这才几日,连湛就闭关出来了?那她昨天歇在虹院,他岂不是知道了?
完了,他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嫂子?”连珞抚了抚孟云知的手,笑道:“嫂子也不用紧张,大哥闭关出来没回凤缨轩。”
孟云知顺着她的话问:“那他去哪儿了?”
“在冰小姐那儿!”
连珞话刚落,就接收到孟云知锋利如刀子般的目光,刹那心下一紧。
“谁?冰弦月?”
孟云知克制的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扬高了嗓音问。
连珞点头:“嗯,大哥在冰小姐那儿待了一夜,刚回的凤缨轩。”
孟云知哼了一声:“不可能,夫君说只爱我一个人的,你怎么可能去冰弦月那儿,你知不知道乱嚼舌根会有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