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
“人生难得一知己,若是夫人跟我最终只有做朋友的缘分,我也乐于接受。”
“不记得了。”
“……”
丫的实在无耻!
孟云知深吸两口气,压下想暴揍他的冲动:“当初因为这句话,我对你生出无数好感,连湛,我以为你是个不强求的通透人。”
“噢——”连湛应:“好感请继续保持。”
“……你不觉得纠缠过多太伤感情吗?”
连湛深以为然的点头:“确实。”
“所以我们还是……”
“纠缠过多太伤感情,不纠缠太伤我,那还是伤感情算了。”
连湛打断她的话。
“……”
“连湛,我很认真的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嬉皮笑脸的。”
“我也很认真啊!”
到底是哪一点认真了?
孟云知忍无可忍。
连湛又开口:“在不同时期本就该有不同的想法和决断,为何要古板顽固。”
把言而无信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她真是醉了。
“当初不喜欢夫人,所以认为可以和夫人当朋友,后来喜欢上夫人,发现这完全是不可能的,既然以前的看法是错的,那么就要改正。”
“……你以前的看法不知道有多正确。”
“是么?夫人说正确那就是正确的。”连湛一脸“我对我自豪”的神情:“嗯,以前的说法也没错,那夫人给我做红粉知己吧,独一无二,跟妻子的意义也相去不远。”
“……”
完全不是同一星人,要不然思维差距为何之大?
连湛一叹:“要是我知道我后来会这般喜欢你,当初绝不会说出那句话。”
孟云知迟疑着问:“那你想说什么?”
连湛倏地严肃又认真:“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尼玛,这是爱?
这不是恨之入骨?
孟云知觉得格外头疼。
跟他没有话讲,于是又沉默下来。
连湛瞧出她郁闷,心底下不悦,他的喜欢就那么让她难堪?
“况且,夫人喜欢我,我知道。”
孟云知心头一跳,压下这悸动,懒洋洋的鄙夷:“谁说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连湛哼哼两声:“我自个儿看出来的,夫人每次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幸福与憧憬,藏也藏不住,不是喜欢是什么?”
“那是仅限于之前对你的崇拜。”
“那你现在为何不崇拜我?”连湛又凑近了一分,几乎快要吻上她的脸颊:“夫人,承认吧,你和我一样,拥有的多了就会变得贪心。”
“听不懂你说什么。”
“起初喜欢夫人,只觉得一辈子对夫人好,就此生无憾了;然而在得到夫人的眷顾之后,希望夫人也能够喜欢我;最终夫人喜欢我了,我又希望夫人喜欢我再深一点。”
连湛干脆的在孟云知的脸上偷了个香,然后慵懒的眯着眼睛,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夫人也是一样的,我看出来了。”
“起初夫人是无欲无求的,眼里只有感激和崇敬,心如止水;后来夫人情愫滋生,见我对别的女人好,虽黯然神伤,但独自失落,丝毫不敢有所表露;现在变本加厉,公然吃醋吵架发脾气,这难道不是夫人变得贪心却得不到回应时的表现么?”
“夫人越是跟我吵,我就越开心,起码这证明夫人对我抱有大大的期望。夫人一边嘴上说要分开,一边在心里期盼我改,只专情独宠你一人,我都懂的。”
“……”
孟云知默了三秒,道:“你不止厚颜无耻,你还尤为自恋。”
“分明是夫人口是心非。”连湛语气接近诱拐:“夫人敢说,一星半点都不喜欢我?”
长长的沉默。
连湛笑容明媚。
“夫人连自己都骗不了,怎么骗我?”连湛一脸宠溺:“夫人,你自己跳进了这个坑,怎么指望我放你一条生路?”
孟云知火气直冒。
因为知道她动了心,所以他仗着这个和冰弦月又吻又抱?四处乱来?
“我后悔了行不行?”
连湛脸色当即一黑。
又是这句。
一口气拒绝,带着隐忍的怒:“不行!”
凭什么后悔,哪容得她说交付真心就交付真心,说收回去就收回来?
她敢?
他打断她的腿。
“不错,我确实喜欢你,那又怎么样?”孟云知口吻极为烦躁恶劣:“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发现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喜欢。我跟你在一起,我天天都被人指着说不配,雀神是,陆绮是,冰弦月是,大陆中人都是!”
“我说你是镶了金还是镶了钻啊?我凭什么配不上你啊?就因为我配不上你,我活该被她们算计,被她们派人追着杀?”
“这也就算了,这才几天啊,就出现了这么多个,谁知道后面还排了多少个与你连公子关系匪浅的女人?”
“最令我心寒的是你根本乐在其中,我无法确定你是喜欢我还是一时兴起的征服欲,你一边看着我为你沦陷,又一边与别人纠缠不清,两次就够了。”
“所以,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自个儿玩泥巴去吧!”
破天荒的说这么多,发泄得淋漓尽致,肚子攒了这么多天的怨怒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连湛嗔目。
哑然失笑。
原来她受了这么多苦。
原来她一直这么难受。
他没考虑过她说的这些,竟然给她造成如此大的不安么?
连湛默然不语。
孟云知肚子里的火更旺。
“从我的马上下去。”
“不要。”
连湛将她牢牢的搂住。
“连湛!”
“我才不要玩泥巴,泥巴又脏又硬,哪及夫人一半好玩?”
泥巴话外音:请放过我。
孟云知气笑了。
合着他把自己当玩具?
“唉,我说你这样有意思么?”
“当然!”连湛微笑:“夫人话多的时候分外可爱,越来越喜欢夫人了呢!”
“你丫的给我滚!”孟云知跟月神虎一样暴走了,浑身炸毛,都是刺儿,见他不动,又爆发出一串脏话:“麻利的圆润的迅速的给我滚!”
“夫人,我不是球。”
连湛眨眼,显得格外无辜。
孟云知想抓头发。
“夫人……”
连湛突然唤了一声。
声音磁性,深情又诚挚,认真到了极点。
孟云知烦躁的心情离奇的静了下来。
错愕着回头看他,就见他没了笑意,一字一句道:“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