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镇是一座建造在山脚下的镇。
叶玄想要一路向前,要么经过黄山镇,翻山路而行,要么去两百里外的渡口坐船。
坐船需要走更多的路程,更多的时间,所以,叶玄选择进入黄山镇后,翻山继续前进。
只要穿过黄山镇,过了那几座山,叶玄跟秦舞衣的归途就走完了四分之三,最多不过三五天的,就到天门宗的地界了。
所以,叶玄多少也有些兴奋。
黄山镇不大,过了牌楼,可以看到许多竹木制的屋子。
黄山镇靠山吃山,这里最出名的是野味跟采参客,时常有收参的商人,跟收兽皮的商人来到这里,所以,黄山镇多数的时候,还是颇为热闹的。
叶玄也是将秦舞衣给放了出来,到了饭点儿,不放秦舞衣出来吃点东西,喝点小酒,自己这逗逼师父真能化身哈士奇咬死自己不可。
而且,喂点酒,喝醉了再往玉牌空间内一丢,不是也不闹腾么。
但叶玄跟秦舞衣走过牌楼,进了黄山镇,还没走出百米远,叶玄就感觉不太对劲了。
因为,本该热闹的镇子,却是一点都不热闹,死气沉沉的,叶玄甚至在镇子里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看到,不光是没有人,连野猫野狗也没有!
如果这都没有问题,叶玄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叶玄冲着秦舞衣道:“师父,退出去吧。”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有说话声响起,然后,那本来寂静无人的小镇里,突然的就热闹了起来。
叶玄朝着侧面看去,然后看到一群浑身漆黑的骑士。
玄铁黑骑!
当今那位陛下想要杀死秦舞衣吗?
也许吧!
虽然玄铁黑骑是那位陛下的禁卫军,却也有很多玄铁黑骑在外,这些玄铁黑骑是不是来自长安不得而知,但跟皇族有关,却是必然的。
秦舞衣看着叶玄道:“这很正常,当年我杀的人中,皇族的子弟可不少。”
叶玄看了看另一边道:“那些就纯粹是为了好处来的了,嗯,眼下也许也有点仇怨。”
叶玄指的那个方向,大概五六十人。
那是满城沙的人!
满城沙的人会出现,叶玄着实不算意外,这帮土匪凶悍的很,怎么会因为失败了一次,就轻易的放弃?
特别是叶玄跟秦舞衣的脑袋,真的很值钱。
秦舞衣指了指前头道:“那是来复仇的,是大梁王家的人,他们的上一任家主是我杀的,那边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应该是锦州老怪的徒子徒孙,他们的师父被我断了一臂,刺瞎了一只眼睛,不过,那老怪物是元王境,自己来不了,只能派徒子徒孙。”
秦舞衣很有指点江山的架势,把认识的人都给点了一遍,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反正不是复仇就是为了好处,也没什么差别,为的反正都是杀死他们。
秦舞衣说完之后,看着叶玄道:“小玄子,这次恐怕你也撑不住啦。”
叶玄龇牙,很想强势装一拨逼,却也说不出话来。
这黄山镇里竟然藏了十几股势力,大约三四百人,其中玄铁黑骑跟满城沙的人最多,两边加在一块就已经三百来人了。
而余下的,虽然人不多,却也都是年轻一代的好手,即便不能名动一方,却也是某地出名的英杰。
叶玄终于知道,自己最大的麻烦,也许就在这里。
这些人之前没有出现,因为,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地方,一个叶玄必经的地方堵截自己。
这黄山镇已经变成了一处死地!
叶玄叹口气道:“师父,你当初就没有救过一些人吗?”
秦舞衣撇撇嘴道:“我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懵懂无知……”
叶玄插嘴道:“我觉得你现在也挺懵懂无知的。”
秦舞衣气道:“能不能好好说话啦?”
叶玄赶紧道:“您说,您说。”
秦舞衣道:“我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一切懵懂无知,有人想要逼问我太古战场的裂缝所在,有人想要我交出天域的修行法门,还有功法武技,有人想直接夺走我带来的宝贝,那时候,整个世界都对我没有丝毫善意可言,你说我该怎么做?自然只能一路杀过去了。”
秦舞衣言落之后,负手而立,裙角飞扬着,透着一丝孤寂,一丝萧瑟,然后……
秦舞衣就听到叶玄嚷嚷道:“那这次完犊子啦!”
秦舞衣气道:“多好的意境都被你给破坏了。”
与此同时,两人的前方,一名身穿白衫的年轻男人上前了几步道:“我叫余满,李墨时是我的师弟,我来自隐仙宗。”
余满不如李墨时有名,但也算那一代弟子中颇有名气的人物。
当然,在如此众多的好手之中,余满排不上号,也轮不到他出来说话。
不过,八方战力的名头总归还是比较好用的,看在隐仙宗的面子上,余满还是第一个站出来了。
而余满似乎也不是喜欢废话的人,第一句话介绍了自己,第二句话则是:“你们有什么遗言吗?”
余满不喜欢说废话,但说话却不怎么客气。
叶玄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
余满道:“说。”
叶玄道:“我们只有两个人,两颗脑袋,而你们有这么多人,那么多的手,到最后该怎么分?总不能把我的脑袋给切了,然后一人一片吧?就算拿去煮汤,都用不着这么多片。”
叶玄在诛心。
虽然叶玄言落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动静,但叶玄相信这话肯定是有用的。
那些为了仇怨而来的人,也许不在乎那么许多。
但是,那些为了利益而来的人呢?
利益总是容易动人心!
余满轻笑一声,随即道:“叶玄,你不用挑拨离间,你说的这些话的确不错,但这事该如何解决却用不着你操心,因为,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等拿到你们的脑袋之后,再想办法解决。”
叶玄咧下嘴,眼前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难缠,一句话就这么把自己的诛心之言就这么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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