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神雷军准备从福州班师回朝。
破城后抓捕的叛将、判官,以及罪魁祸首东南盐商等,自有专门的人处理。
这个专门的人就是刑部刑狱司的少司寇大人。
少司寇兴奋坏了。
赶到福州的第一天,就大张着双手拥抱了祝修远,笑道:“侯爷,我就知道,只有跟着你,我才有施展身手的机会!”
“滚!”祝修远一把推开了他。
少司寇奉皇命而来,就在福州开堂审理东南五州造反一案。
祝修远没去管少司寇如何审案的,据说牵连着众多,菜市口每天都有砍头的好戏上演。
另外,抄家所得,据说极为丰厚,尤其是东南盐商的老巢,那可是他们搜刮了数十年的民脂民膏——
那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可以预见,陈皇的内库又将塞不下了。
这十天来,祝修远的主要工作,就是与临海王他们一起,重建东南五州的城防,进行战后安抚的工作。
祝修远作为大功臣,陈皇急招他班师回朝。
所以十日后,祝修远率领尚存的四万余神雷军将士启程回京。
少司寇跟着大军一起回京。
他整了数百辆马车的车队,车轮子碾过的痕迹很深。
由此可见,少司寇在福州到底抄了多少银两。
大军班师回朝,自然不用太急。
两日后,他们才走到常州地界。
因天色已晚,大军干脆在常州安营扎寨,休息够了,明日一早再入京。
这天晚上,祝修远在中军大帐中秉烛夜读。
“恩公。”
言大山忽然走进,面色有些古怪,“恩公,属下打听到了一件事,事关燕国四皇子,据说此事已经传遍了天下了。”
“赵普?”
祝修远放下书册,凝眉起身,“赵普怎么了?现在我神雷军军威正甚,我还真想与赵普再打上那么一仗,看究竟是谁厉害。”
“只怕恩公的想法实现不了了。”言大山露出一个憨笑。
“何故?”
“恩公,现在全天下疯传,说那燕国四皇子赵普醉酒后,欲意染指燕帝新封的一个妃子,据说那妃子明艳天下,有倾国倾城之色,她也颇有手腕,将燕帝迷得神魂颠倒。”
“赵普意欲染指此妃,不知何故,竟被当场拿住,那妃子还拿出了赵普想逼迫燕帝退位自己登基的证据……”
“也不知那是什么证据,燕帝见过后,果然大怒,顾不得以往对赵普的宠信,竟直接将赵普贬为庶民,剥夺一切头衔与军权!”
言大山缓缓说着。
大帐中的蜡烛映得他目光如炬。
“竟有此事!”
祝修远听罢,心急非常震惊,“以前就听得传闻,那赵普极得燕帝信任,同时赵普又有燕国战神的称号。”
“燕帝的大位,传给赵普的几率很大。”
“可是这个妃子……竟让燕帝放弃了赵普。啧啧,这妃子什么来历?竟有如此能量。”
“恩公,传言中倒没怎么说这个妃子,只说她是燕帝新册封的妃子,明艳动人,拥有倾城之姿,并且颇有手腕,她入宫短短时日,不仅极得燕帝宠幸,还消灭了好几位与她争宠的贵妃!”
“现在更是让燕帝将赵普贬为庶民,由此可见,此妃很不简单。”
“诶!”
祝修远叹气,“我还想着与赵普一较高下呢,却没想到,他竟成了一个庶民,啧啧,果然是世事无常!”
第二日。
大军入京,将士回归京城南侧的神雷军大营。
祝修远则率领林伯昌等副将入城。
陈皇心里十分高兴,他虽然没来迎接功臣回京,但却命百官出城相迎,给了祝修远极大的礼遇。
城门口。
以李忠为首的文官们,脸色都很难看。
武官这边,韩清山笑着说道:“侯爷此一役辛苦了,陛下命我等文武百官出城相迎,足见陛下对侯爷的宠信!”
“韩大将军客气了。”祝修远拱了拱手。
这韩清山早已与他不同路,他们也不大可能发展出亲密的友谊。
正好,陈皇应该乐意看到这一幕,祝修远也就听之任之了。
反正他头顶“灾星”的帽子已久,他早已习惯。
接着,韩清山又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诸如嫌弃神雷军平叛的速度太慢,还说如果由他长宁帝军出马的话,只需神雷军一半的时间……
韩清山此话一出口,城门口的情势顿时就微妙起来。
文官们面色怪异,纷纷以一种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们。
自古文武不相容。
尤其是对于李忠一党来说,他们才遭受了重击,却被陈皇命来迎接祝修远回城,他们的心情本就非常难受。
现在可好,他们武官内部竟当众撕了起来……
所以文官们看得那是津津有味。
韩清山身后的牛刚和朱立,互相对了下眼神。
其余武官,诸如金吾卫、御林卫、京营的大将军和副将等,也互相对了下眼神。
不过祝修远倒没在意这些。
随意聊了两句,他就被百官簇拥着入了宫。
陈皇大摆宴席。
一边歌舞饮宴,一边听祝修远讲述此次出征的经历。
其中有些桥段,也堪称经典,陈皇和尤贵妃听得如痴如醉。
宴席的过程中,祝修远也时常注意到尤贵妃射来的隐晦的目光,他忽然想起了她曾答应他的那件事……
宴席间,祝修远也不客气,当众丢出户部在粮草之事上做手脚的证据。
陈皇大怒,直接在宴席上将户部尚书押入了大牢。
这下少司寇又有得忙了。
饮宴结束,祝修远出宫回到神雷侯府的时候,天都黑了。
而且他早已被陈皇被众臣灌得大醉,不省人事,他是如何回府的也都毫不知情。
不知过了多久。
祝修远迷糊醒来。
“夫君醒啦!”
董淑贞的声音清脆入耳,犹如早上的鸟儿鸣啼,听之令人清爽。
祝修远睁开了眼皮。
看见了董淑贞那张笑脸。
两只大眼很圆,清澈透明,眉梢满是笑意。
“娘子?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祝修远侧头瞧了眼窗外,见天色大亮。
“夫君昨晚被送回府的时候,喝的酩酊大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董淑贞说着便扯起嗓子喊道:“夏舞秋雯,夫君醒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