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何以见得?”宁清清饶有兴趣的看着罗氏。
罗氏还未开口,一旁的婆子已经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看着宁清清嚣张的气焰终是忍不下去,“二小姐私自跑出府去,不知悔改也就算了。三小姐随意说了两句,二小姐竟然将三小姐与她的贴身丫鬟打成重伤。如今这两个侍卫乃是大夫人差遣来请二小姐过去问话,你竟然将他俩伤成这样。二小姐这不是要公然造反吗?”
宁清清不以为然,抬眸淡淡的扫过那婆子,“请?怎样请?是拿着绳子欲将本小姐绑过去叫请?还是骂骂捏捏的说本小姐若是反抗就地处罚叫请?若这叫请,那不如让你来试试?”
“这……”那老婆子顿时犯了难,心知若是她敢说这是请的标准此刻的宁清清定然会有所行动。
“那也是二小姐先打伤三小姐在先,夫人也是爱女心切。这才会行动上稍微有些出格。这只能怪三小姐行为不举。还能怪谁!”那老婆子轻蔑的撇了一眼宁清清,像是在说她不思悔过,冥顽不灵。
宁清清眉睫紧蹙,再不想与这婆子论理,指尖微微一颤愤怒的指着那老婆子,“贱婆子,就凭你也配跟本小姐说话?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丈夫整日在外吃喝嫖赌。你儿子好吃懒做,而你那女儿不仅满脸麻子,三十多岁了还在家里待着啃老。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老娘。一家子废物,就靠在整日在这女人面前阿谀奉承养活。”
“你……”那老婆子显然不知宁清清竟然骂起人这么绝,真不知跟谁学的。
“我什么?”宁清清淡笑一声,站在原地依然轻蔑的看着那老婆子,“本小姐知道你靠着吹嘘拍马,取宠献媚养活你家那几个废物,本小姐懒得管你。但你偏偏不该来惹到本小姐。惹了本小姐,你就是找死!”
“小贱人你再说一次!老娘斯了你。”宁清清将她的伤疤揭得什么都不剩了,那老婆子显然被激怒,什么都不管了。
“你激动什么?”宁清清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只不过是随便说两句,还不及你家那三小姐一半狠。怎么,受不了?你确定要过来撕了本小姐?”
老婆子一下子被抵得没话说,好像熊熊烈火刚刚燃起便被一盆凉水泼灭。吃了个哑巴亏。
“畜生,你在哪里学了这些东西?你的涵养呢?你不是知书达理吗?”罗氏颤抖的手指不可置信的指着宁清清。曾经乖顺任她拿捏的那个女子哪里去了?
“哦!你不提我倒是忘记说了。”宁清清轻轻扬眉,“清清自小在深闺长大,自然不懂得这些。这些骂人的技巧啊,可都是在宁洛烟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中学会的。说起畜生,本小姐还不及你那三女儿一半的一半呢。”
罗氏语凝,一张老脸顿时苍白无色。不知过了多久,才溢出几个字。
“不管怎样,你作为宁府的主子,私自跑出府去理应受罚。来人,请家法!”罗氏指尖颤抖,厉声言道。
宁清清眸色一惊,家法!?顾名思义,乃是家中的最庄严的物品之一。只有一家之主可以施用,而被用刑者不得有所反抗。否则便会被当作大逆不道。若是反抗家法处置,便是爹爹也无法向祖宗交代。今日她的确有错,不该擅自离府。而这些人却也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敢对她施用家法。
见宁清清神色有所畏惧,罗氏终于怒气消了一半。而那些刚才吓得有些慌神的丫鬟婆子们也是得意之色瞬间笼罩整个面庞。
“小姐……”春儿面带急色看着宁清清。她家小姐不管怎么变,但作为宁家的女儿,若连家法都不遵从。便是不尊重自己的祖宗,不承认自己是宁家的后代。这次若是她真的反抗,就算是出了宁府也会被人骂作不孝子孙。无处容身。
宁清清平静的看着罗氏,不再带有一丝情绪。
“夫人,一切都是奴婢造成的。是奴婢贪玩,蛊惑小姐私自出府去。”春儿几步走过来,跪倒在罗氏面前,“都是奴婢的错,请夫人责罚奴婢,饶了小姐。求夫人了!”
“春儿,起来。”宁清清神色有些不满,她的人,绝对不能给这女人下跪。从今天开始。
“小姐,奴婢对不起你。都是奴婢害了你。”春儿转身看了一眼宁清清,转过身子,“奴婢求夫人饶了小姐。”
“滚开!一个小小的贱丫头,还配得上用家法?”刚才那个老婆子趁着此刻的机会,将春儿踢到在地。很过瘾。
“春儿……”宁清清连忙走过去将春儿扶起来。看着那老婆子怒意横然,烟波含恨,“你想死?”
“夫人……”春儿依旧泪水汪汪的在那人面前跪下,“求您了,打奴婢吧,求您了。”
“春儿,别这样。”宁清清将春儿扶起,心下一阵酸楚,“我们不求这女人!”
而春儿,却是始终不肯起来,依旧跪在罗氏面前。头上已经磕出了血。
宁清清轻叹,一掌打在春儿的后脑勺,将其弄晕之后将她抱起来,恨恨的看了眼罗氏转身回了屋子。
“放肆,我还没允许你离开。还不给我回来。”罗氏见宁清清如此随意,厉声喝道。而宁清清哪里理她。转身进了屋子。丝毫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来人,去把那小畜生给本夫人抓过来。”罗氏差点没晕厥过去,这屋子里的人似乎还没谁敢这样反抗过她。
“本小姐自己会走!”
宁清清甩开那些肮脏的手,从房间内走出。所见管家拿着约有三尺长的颤木板子。与她那棍子有些相似。但短很多。那便是宁家的家法么?她从小便规规矩矩的让别人欺负,倒是第一次看到宁家的家法。
想着,她已走到刚才的位置。那两个侍卫已经被人抬了下去。宁清清还以为这个老女人真的连她的爪子都不担心了。只是就算抬出去,估计不死也残了。她便不计较这些,抬走便抬走。
“跪下!”罗氏厉喝一声,威严十足。
宁清清平静的眸子看了罗氏半响,并未开口。
“我叫你跪下!”她身子随之颤抖。
“你是谁?凭什么让本小姐跪下?”宁清清扬眉问道。
“你……”罗氏突然神色俱惊,若说是她母亲,她实在说不出口,“就凭本夫人是宁府当家之人!”
静,院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宁清清的回答。所有人都想知道,宁清清会如何应付。会不会妥协。
“今日清清的确有违家规!”她目光深敛,没有人知道她内心具体在想写什么,“若是爹爹要罚清清,清清绝无二话。但你,没有资格。”她目光骤然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