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被景天凌强行拽回了景家大宅,当时一屋子人都在沙发上看电视。
景天凌怒气重重的推了她一把:“你说!我看你怎么说!”
顾漫云赶紧站起来,照着景天凌的后背就给了一下子:“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妈,你别管!”景天凌火大的吼了一句,再次转向苏夏:“你不是说你想好了吗?!说啊!”
苏夏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顿时让景烨和秋心月还有顾漫云莫名其妙。
“爷爷,奶奶,爸,妈,我要和景天凌离婚。”
苏夏开门见山,没给他们时间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继续说:“我们性格不和。我理想中的男人应该是成熟稳重,能给我安全感,能保护我,能宠我,爱我。可他整天吊儿郎当,而且现在还惹上了人命官司,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担惊受怕。你们谁都别劝我,这个婚我离定了,谢谢你们这半年多对我的照顾。”
这一番话苏夏在心里重复了很多遍,所以才能说得这么顺畅。
她和景天凌离婚本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是婆婆和奶奶对她太好,所以她不能那么自私的就拉着他去把婚给离了。
景家大宅瞬间炸了锅,大年初四,她竟然提出离婚,这简直就是胡闹!
景烨怒问:“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苏夏已经不想再解释了,直接站起来就走,任由景烨怎么爆喝都不回头。
她其实可以做的更聪明,和景天凌离婚也瞒着景家,可她不想欺骗他们。
景天凌愤怒的追出来,阴森的瞪他:“你就这么想离婚?!你对我的爱就只有这点程度?为了守住咱俩的婚姻,我他妈打算瞒一辈子,你却说放手就放手?!”
苏夏冷静的看着他:“景天凌,你成熟点。你明明知道咱俩之前出问题了,不可能像之前一样。还是马上离了吧,到时候你就知道,离婚反而是解脱,我们不会再痛苦。”
因为这句话,景天凌镇住了,他沉默片刻,忽然大吼:“好!离就离!谁离开谁还活不了?!”
苏夏从来没想过,她和景天凌竟然会在大年初四的中午去离婚。
她和景天凌到民政局办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还以为他们只是吵架闹别扭的小夫妻,耐心的劝说。
“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牙齿还会打架呢,哪有上嘴唇不碰下嘴唇的?有什么事好好说说,说开了就好了。离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是对女人,离婚就是二婚了,可不好呢。”
这大姐特地把“二婚”咬得很重,其实是觉得苏夏应该也不想离,一定是这个公子哥闹腾。
苏夏也不是没听出来,所以她只是摇头,没有搭腔。
倒是景天凌忽然火大的低吼:“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办!”
大姐脸色一变,不乐意的嘟囔:“真不知好歹。就这种脾气,离了也好,省得受气。”
苏夏和景天凌从民政局出来,景天凌带着火,所以压根就没管她,开着车就走。
苏夏看着车子消失,心里好像空了,她又想哭了。
她以前不爱哭,可现在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泪,她蹲在地上,脑袋埋在两膝之间放声大哭。
而在不远处,景天凌的车子就停在那,看着她孤单无助的身影,他心里比她更难受。
他把车子倒回去,淡淡的嘲讽:“既然那么难过,干嘛还要逞强?”
苏夏不理会他,到底是不是她逞强,他应该比她更清楚才对。
她瘪瘪嘴,忍着眼泪说:“送我去宿舍,我想静静。”
景天凌气结:“怎么的,家里还容不下你了?你非得跑到宿舍一个人受气?”
苏夏吸吸鼻子,“你知道什么?我不想触景生情,有你的地发都会让我痛苦。”
“你……”景天凌气结,既然她非要这么别扭,他也不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把她送回了江离美院的宿舍。
苏夏本来是想找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珊珊正在收拾。
她俩都愣了下,岳灵珊先问:“苏夏,你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回学校了?”
苏夏干干一笑,“那你呢?”
岳灵珊撇嘴,“因为男朋友的事跟我妈吵了一架,干脆就回来了。你呢?好端端的跑回来干嘛?”
看到闺蜜,苏夏心里难过,一下子奔过去扑进她怀里,难过的说:“珊珊,我离婚了。”
岳灵珊一个激灵,赶紧推开苏夏,“我靠,真的假的啊?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回事啊?”
苏夏抱着岳灵珊,哇的一声哭了,一边哽咽,一边说:“我……我是……景诗雯的女儿……我是他……是他表妹。”
“天哪……”岳灵珊捂住嘴,这个消息来的太震惊,她竟然有些难以接受。
苏夏使劲的哭,她从来没这么伤心过,感觉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她心脏上扎了一下,怎么这么疼呢?
岳灵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苍白的,所以她就搂着苏夏。
她心里也难受,她跟苏夏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似乎要断气了一样。
她想,苏夏一定是爱惨了景天凌,虽然平时会吐槽他如何如何,但这份爱已经在短暂的时间里快速发酵,盘根错节的扎在她心里。
可为什么命运弄人,她竟然会是景诗雯的女儿?!
这种狗血的事竟然会真的发生在身边,就发生她最好的朋友身上?!
她最初是震惊,但现在就觉得不太可能。
她拉着苏夏坐下,轻声说:“苏夏,别哭了,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夏把战柔柔的那个报告还有景天凌的反常都说了一遍。
岳灵珊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听完就皱眉:“这事儿怎么那么奇怪呢?我怎么觉得不可能呢?会不会哪里弄错了?”
苏夏摇头,如果单纯的是报告,那还有可能是战柔柔造假,但是景天凌的反应却恰恰否定了这种可能。
她心里难受,想喝酒,所以就叫了外卖,点了几瓶江小白和一些周黑鸭。
她们喝得都有些多了,竟连自己什么时候上了床,怎么上去都没印象。
苏夏是被珊珊叫醒的,正因为宿醉而头疼欲裂,岳灵珊忽然惊道:“别睡了别睡了,出事了,战柔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