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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嫁女,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绝大多数士族自然也愿意看见袁绍与曹安民结盟,看见冀州更加强大。但偏偏有些人不这样想,渤海高氏就恰是其中一个。
渤海对于袁绍,就如同沛县对于刘邦一般。
当初,袁绍从洛阳逃到关东,在渤海招募兵马,高家在背后大力支持,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只不过,后来袁绍不断做大,占据冀州之地后,对高家反倒是疏远不少。
若不是高览还在袁绍麾下当大将,以一人之力撑起高家门槛,恐怕高家很难踏上河北一线世家。
高家长子高永对于袁绍长女袁萍一直倾心,曾多次上门提亲未果。如今传出袁萍要下嫁曹安民,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自己最喜欢的女神,居然要嫁给别人,而且还是下嫁,可想对他的打击有多么大。
这次兴隆寺之行,他作为高家的代表前来。看着曹安民屡屡答对女神的题目,嫉妒之心不断膨胀,恨不得上去生撕了曹安民。
连对两题,曹安民也有了浓厚兴趣。
汉末众女子,有才学甚多,但能够像袁萍这样皆百家之长的女子,确实难得。
“曹镇东请听第三题,有一种动物,小的时候用四条腿走路,长大了用两条腿走路,老了用三条腿走路。”
曹安民听完没差点笑出来。
也不知道这袁萍是怎么想的,居然连脑筋急转弯都用上了,而且还是耳熟能详的一个。
只不过对于曹安民来说,这个很熟悉。但对于这众多饱读诗书的文人来说,此等荒谬的问题,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田丰等人也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这世间还有如此怪的东西?”田丰低声在沮授耳旁询问。
“不知晓,平日里只听闻大小姐博学多才,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啊!”沮授的脸上带着丝丝笑容。纵然他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但他相信,曹安民能连续答对两道题,这道题已经也难不住他。
田丰沮授这等大才都无法想出答案,在场的其他人就更不要说。
半响过后,见还无一人回答,曹安民只能笑着说道:“我要是没猜错,小姐所说的就是人。”
“人?”满堂之内,众人都有些奇怪。
人都是两条腿走路的,怎么会是人呢!
答案一揭晓,郭图最先反应过来,看着众人笑着说道:“曹镇东说的没错,这个答案就是人。人小的时候,不会行走,只能爬行,手脚并用,当然是四条腿。长大了自然是两条腿走路;至于老了,我要是没猜错,那多出来的一条腿应该是拐杖吧!”
侍女点点头道:“正是拐杖,正因为老了需要拐杖,所以才有了三条腿。”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道看似简单的题目,却把他们这些闻满冀州的文士通通难住。
“恭喜公子三题皆以答对。我家小姐不刻就将出来一见。”说完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曹安民连中三题,不少人都是心悦诚服。
如果撇清两家之间的不同阵营,方今乱世之中的年轻俊杰,曹安民确实是独领风骚。
“贤侄果然是才思敏捷,不错,不错。”
曹安民谦虚回答道:“安民从小不爱读书,就喜欢钻研一些特别的东西,论诗词歌赋恐怕远远不及诸位先生,但论小聪明,安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今天运气不错,恰巧小姐所问的题目在下都会,碰巧罢了,当不得真。”
大家岂能听不出曹安民这就是一句客套话,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省得丢了脸面。
“自然是小聪明,骈文赋诗才是真正的大道,先汉司马相如,本朝的张衡皆是其中大家,堪称我辈之楷模。反观这些东西,注定了难登大雅之堂,只能是那些街头巷尾的低贱人所学。”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乃是渤海高氏嫡子高永。
大殿之内顿时火药味浓烈,袁绍微微皱眉,正欲说话,曹安民先行回答道:“高雅不高雅,不是你这样的粗浅之辈能去论断的。”
高永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冀州大族,从小锦衣玉食,享用不尽。自认为自己的才学普天之下难逢对手,纵然不如张良陈平,也相差不多。
今天却没想到,被曹安民当众咒骂为粗浅之辈,恶气在心,岂能舒服。
“你居然敢骂我是粗浅之辈,不如你我比试一番如何?”
“怎么比试?”曹安民冷笑的看着眼前的高永。三国之中能人辈出,口出狂言者也不少。但绝大多数口出狂言者,皆有着真才实学。与他们相比,曹安民可能难以言胜,但要和眼前小小的高永比试,绝对是胜券在握。
“还是以抱负为题,你我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写一篇短赋出来,可敢比试否?”
曹安民冷笑道:“我曹安民手持三尺利剑,打下一番功业,还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我的。既然你想和我比,不增加一点难度,怎能体现你我之间的差距。”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这写文章,可不像行军打仗那般简单。
行军打仗,纵然纸上谈兵,但也不会乱了章法,失了分寸。但写文章,行间字里之间,若有丝毫问题,便会差之千里。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不长,曹安民居然还要增加难度,难道他早已做好准备?
“你想如何?”高永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人人皆说曹安民乃是盖世英豪,但今天看来,恐怕世人都看走了样,这完全就是一个愚笨之人。
“五步,五步之内我要是写不出来,就算你赢;如果我做出来了,就算你输。”
高永正要说话,一旁的袁尚忽然插嘴道:“既然是比试,没有奖罚有何意思。”
曹安民闻言点点头道:“我是客,这位公子是冀州人士,也算是主人。客随主便,你说我们该如何奖罚,才更加合适?”
高永早就被欲 望冲昏了头,完全没有去思考那么多。直接接着曹安民的话说到:“如果我赢了,你就滚出邺城,不要再怀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想法;如果我输了,我……”
“如果你输了,就给我磕三个响头。”曹安民也是有脾气的人,被一个世族子弟当众威逼,岂能不怒。
高永闻言,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强忍住心中的压力,点点头道:“就依你,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磕三个响头,从此你曹安民所到之处,我高永皆退避三舍。”
“好,一言为定!”曹安民早已经胸有成竹,看来今天这三个响头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