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煦的手缓缓移到自己背后,轻轻按了按却发现洛丞楚已经将车门上锁。
“就算有天你不在我身边,你找谁都可以,除了洛思翰,知道吗?”他却依旧是那样唇角微扬,像是世间至善之人在与她讲话,却让她感觉把把匕首直逼心脏。
“洛丞楚,你吓到我了。”童暖煦回过头,想要再试一试能否打开车门。
如今多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多一秒,她都觉得心慌。
忽而,一双手从腰间将她抱住,然后她便被洛丞楚紧紧抱在怀中。
“哪也不许去。”他开口,虽然声音依旧如前,却明显没了那份冰凉感偿。
继而他将额头埋于她的颈间,“吓到你对不起。”
童暖煦想离开的念头忽然消散,她从未有任意一时刻会想现在这样想哭。
洛丞楚缓缓松开手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让她转过脸面向自己。
修长的指轻轻拭了拭她唇瓣上的血,继而倾身问下,不同于方才,这个吻温柔绵长且细腻无比,童暖煦本想咬紧牙关不理睬他的歉意,可最后却还是打破自己的原则双手环上他的颈。
暴露于空气中的伤口能明显地感觉到到他的轻舐,再可怖的过错,童暖煦在这刻也能原谅。
吻毕,洛丞楚却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童暖煦趴在他的胸口,呼吸稍显急促。
“选择洛思翰的人有很多,我都不在意,唯独你不能多看他一眼,知道吗?”洛丞楚的手轻轻抚摸这她的发,声音像是钢琴键被轻触后缭绕的余音。
童暖煦的脸忽而通红,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自己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她知道,洛丞楚是后来被洛瑾天寻回的孩子,注定从小便从他人的指指点点和舆-论中成长,更别说有何人支持。
缺爱的孩子只要有了独属于他的珍宝,他便会用任何手段将她守护到底。
“我知道了。”她转过头将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环着他半身,有些撒娇似的意味。
洛丞楚轻轻撩起她一缕发,“洛太太你这样让为夫有些受宠若惊。”
童暖煦即刻从他的胸前爬起,继而别过头直看窗外,像是被人抓住了尾巴。
“但是,为夫很受用呢。”洛丞楚却倾身上前,她坐的位置本就偏移,如今这样一折腾,她倒是能半躺在车上。
他的手探入衣间,很快就牵连起她脸上的红润。
情到浓时,一声低沉的“喵”声让两人回复神志。
汤圆那双明澈如水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两人,童暖煦便很快推开洛丞楚。
“回家!”她低头说道。
洛丞楚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便如她所愿松开了她,双手重新放置在方向盘上。
小猫害羞,不喜欢有第三者在场,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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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唐晗仍未离去。
洛思翰看着唐晗的脸色,心里那股酸楚翻涌久久不散。
对啊,童暖煦说得对,如若唐晗的恋情得果,那他又怎么办?像行尸走肉一样得过且过,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和洛丞楚举案齐眉?
他真的能那么大度吗?
“晗晗……”伫立良久,他忽而开口唤出了她的名字。
唐晗却像是终于等到她这一声叫唤,忽而跑了下楼,“思翰哥!”
她一下扑入洛思翰的怀里,“我不会放弃的!”只要童暖煦消失!
本以为洛思翰会像往日一样,轻揉着自己的脑袋说些鼓励她的话,可如今的沉默却让她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晗晗,放手吧。”洛思翰终究是握住了那只想要触碰她的手。
唐晗忽然推开他,见他的眼底没有了半分色彩,一脸的狐疑。
“为什么?思翰哥,为什么?”她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臂弯,而洛思翰却微微一退,让她扑了个空。
“你抢不过来的,洛丞楚他根本不喜欢你。”本以为洛丞楚对童暖煦只是玩玩,但他从自己身侧抱走童暖煦的表情,并不虚假。
那一瞬洛思翰便知道,唐晗对洛丞楚无法撼动半分。
而且,唐晗若论背景,比不过童暖煦,如若童暖煦有天生气了,想要对唐晗下手,能阻止的人少之又少。
“你在说什么啊?”唐晗后退一步,就好像最亲的人背叛了自己一般,她带着恍惚的笑看着洛思翰。
“晗晗,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放弃洛丞楚吧。”洛思翰淡声开口,眼镜下的眼像是最友善的宠物,祈求着别人看他一眼。
他因为过分爱她,而纵容她去追求她不该有的人,这是他的错,他想要弥补。
“思翰哥,你变了,你不是这样的!”唐晗转身跑上二楼,跑回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洛瑾天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下来。
“思翰,公司还有事,你先回去吧,晗晗今晚就留在这陪我下下棋,我会开导她的。”洛瑾天站在楼梯上,看着洛思翰说道。
洛思翰轻轻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微微一点头便缓步离去。唐晗在无理取闹的时候,除了洛瑾天的话谁也不听。
见大门关上,洛瑾天便缓步走向唐晗的房间,正要屈指敲门时,便听讲房间里唐晗的声音。
不难听出,她在和别人打电话。
“你现在可以着手去安排炸药了,我会将童暖煦的地址发给你。你要保证,能将整栋房子都毁掉!”唐晗对着手机淡然地说道。
手机那头,正是之前在盛世监视童暖煦的服务生。
“钱我会给齐,你不用担心。”唐晗随手拿起一本小小的日历,“完成日期就定八月初吧,那时候是丞楚哥必须回来洛家的日子。”
那边低沉的女声缓声答应了一句好,唐晗便挂断电话。
洛瑾天在犹豫着是否要敲门的手缓缓放下,他转过身,脸色凝重。
-
一宿过后,童暖煦浅浅入眠。
而洛丞楚却只是将微黄的床灯打开,轻轻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洛氏最近的发展并不如预期所想那般平安,十多年前就打压着洛氏的对手——穹相,回来了。
穹相曾经是这座城市里赫赫有名的企业,不仅是因为它的经营运作方式,更因为它所涉及的一个名为天罡的组织。
那个和自己母亲有关的组织。
夜灯的光虽然柔和,却让睡梦中的人有些刺眼,更何况童暖煦并没有睡得很沉。
于是,她醒来了,但眼皮因为太过沉重,她只能勉强半挣开一只眼睛。
“还不睡?”她的声音有些黏糊,因为过困而有些咬字不清。
洛丞楚只是轻轻帮她掖了掖被子,“就睡了,你先睡吧。”
童暖煦意志上是想要清醒的,但可惜身体被折腾得太过劳累,让她有些介于半梦半清醒之间,她只轻轻地拉上洛丞楚右手的小指。
“我睡了,你可不准走…”她含糊地说道,却一字不漏地传入洛丞楚耳里。
洛丞楚唇角一勾,反手握上她的手,“好,不走。”
童暖煦随意哼了一声作为回应,继而便逐步进入睡梦中。
洛丞楚放下手中的文件,垂眸看着那个正在安睡的人,如碟翼的睫毛附于眼前,头发被顺于一边,长而不乱。
他稍稍动了动身,将女人兜入自己怀中,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就不会走,无论何时何地。
第二天清晨,童暖煦是被闹钟声吵醒的。
她是调了今天的闹钟,要回帝和。
帝和的大半工作她已经渐渐接手,现在她也是个必须每天去上班的人了。
而刚动身,一双手便限制了她的活动,她回头,却见洛丞楚的侧脸。
这个男人,不是昨晚还在看文件吗?怎么现在又留在这里,现在都差不多九点了。
“洛先生,松手。”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
“再睡一会。”洛丞楚却没有移动半分,而是用短短四字搪塞过去。
忽而,童暖煦的电话响起,她身手摸过电话,却发现是小桃打来的。
今天帝和是有重要的客户的,小桃这通电话应该是打来催她的。
手制划过屏幕,她连忙接起。
“小桃?”
“狐狸姐,你今天不用来了,季书砚还没回国,这次的商谈来不了。”电话那头,小桃没好气地回答。
她本人亲自出马去接季书砚下飞机,而如今却告诉她,他压根就没搭这航班?换谁谁不生气?
童暖煦稍稍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那今天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不过也亏这个季书砚没来,今天的工作量都被排到之前就完成了,如今工作也算轻松。
“嗯,你好好休息。”小桃温声道,她一听便知童暖煦是刚起床,继而不忘再打趣一句,“争取早日带个小洛少爷!”
童暖煦拿着电话忽然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小桃,怎么知道自己现在正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你又开我玩笑。”她压低嗓音道,屡屡回望身后的洛丞楚,生怕他听到小桃和自己的对话。
“哈哈,不开玩笑了,好好休息。”小桃说完便轻轻挂断了电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司空白可是她现在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啊,向男朋友打听点事有什么难的?
见小桃的电话挂断,童暖煦轻轻放下电话,回首却发现洛丞楚已经醒了,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正盯着她看。
“怎,怎么不睡?”被他这样看着,童暖煦有一丝慌乱。
洛丞楚缓缓从床上坐起,侧面看着童暖煦,“小桃说的话点醒了我,我们领证也大半年了,你这肚子怎么没什么情况?”
童暖煦连忙一扯自己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肚子,虽然没有,她也有些心虚。
“我什么情况也没有!”
“那就怪我不够努力?要不我们再试试?”洛丞楚邪肆地笑着,童暖煦却被这句话撩得脸颊绯红。
“汤圆还没吃东西,我去喂它了!”童暖煦一慌,继而便拿出汤圆做挡箭牌,连忙穿鞋下楼。
看着女人逃之夭夭的背影,洛丞楚失声一笑。
而刚下楼,童暖煦便见汤圆有些怏怏不乐地躺在窝里,换做往日,它怎么也会端坐在垫子上对自己摇尾巴。
“汤圆?”她轻轻唤了一下那只小猫的名字,而汤圆却是精神不振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汤圆病了!
童暖煦抱着汤圆,小猫却好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躯体,无论她怎么逗,都只是绵软无力地任她蹂--躏。
“等等,这就带你去看看!”童暖煦轻手将汤圆放回窝里,立刻跑上楼换了一身衣服。
回到房间,洛丞楚已经换好衣服。
见自己的女人焦急地跑了进来,洛丞楚便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了?”
童暖煦一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很快就挣脱了他的禁锢。
“汤圆病了,我得带它去看医生。”
“需要我陪你去吗?”洛丞楚缓声询问,怀里的小猫却是摇摇头,“我自己能去。”
洛丞楚本执意要送她去,但最后还是被童暖煦说服,答应回洛氏。
童暖煦很快便开车带着汤圆去到宠物医院,她挑了信用度最高的一家去。
汤圆一路上都病怏怏地,就连往日最爱的小鱼干也爱搭不理。
很快就到宠物医院,童暖煦抱着汤圆的身子走出车子,这才发现汤圆胖胖的身子居然相比往日更热。
刚上前,医院的自动门便开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上前,微微笑着看向童暖煦。
童暖煦环视了一圈,这件动物医院不大,但设备却很新,应该是刚开业不就。
“我家小猫病了,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体温比平常要高。”童暖煦轻轻摸了摸怀中的汤圆,和第一次抱它来说,现在的手感好了不少。
毕竟当初它还是汤圆,而如今却是面粉团了。
女人伸出手想探探汤圆的情况,而在童暖煦怀中的小猫却不满有生人靠近自己,蓝澈的双眼看着女人,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作为警告。
“好的,我知道了,请您稍等。”那女人收回自己的手微微一笑,继而转身走向办公室,敲了敲门轻轻喊道,“姜医生,姜医生!”
办公室里,姜可慕正在整理最近来看病的猫猫狗狗档案,听到住手的轻声呼喊,便走了出来。
童暖煦本以为会是个成熟的医生,却没想到从磨砂玻璃门后走出来的竟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少女模样的女人,而且还比自己矮上整整一个脑袋还不止!
“您好,我是医生姜可慕。”她轻轻拉下自己的口罩,笑靥如花。
“这是我家小猫,它病了。”童暖煦动了动汤圆,让它以更好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
“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体温升高,而且这位病人不肯接近生人。”刚才的女人轻声提醒道。
姜可慕抬手想抚摸小猫,汤圆却如方才一般发出呜呜的声音,而前者却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哼了恒,然后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它的脑袋。
很快,汤圆便不再呜呜地叫。
“好了,你现在把小猫交给我吧。”姜可慕伸出手,示意让童暖煦把汤圆交给她。
童暖煦很惊奇汤圆居然很快就接受了她,顿了顿后连忙把汤圆轻放到她手上,“麻烦你了姜医生。”
“不麻烦,你先坐在那填表,我给小猫做个检查。”姜可慕温柔地抹着汤圆的身子,很快就缓解了小家伙对陌生地方的紧张感。
助手将表格递给童暖煦,表格内容不多,只是关于宠物的个别信息和主人的联系方式。
在童暖煦身旁还坐着不少人,有的是带着宠物狗来看病的小女孩,有的是照顾自家宠物猫的中年妇女。
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见童暖煦填好表格,继而便上前搭话。
“你也是来找姜医生给宠物看病的?”她温声询问,轻轻抱了抱自己怀里的小猫。
童暖煦却微微摇头,“不,只是家里的小家伙病了,带她来看一下。”
妇女的表情有些诧异,笑着看向童暖煦,“哎呀,那你可真是好运了,这家医院七个医生,姜医生的医术可是最好的!你恰好赶到她的空档来了,接下来的时间啊,她可是被人预约满了!”
童暖煦只是微微点头,继而就听着那位妇女讲自己家的小猫如何如何生病,如何如何严重,被送到姜医生手中之后,不久便痊愈而且还开朗了不少。
不难看出,姜医生还是很受欢迎的。
忽而,一声洪亮的犬吠声传入众人耳畔,引得一片寂静。
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条德国黑背走了进来,那牧羊犬不是一般的大,像是傲慢的帝王一般踏在地板上,引得周围的宠物猫宠物狗都往笼子或主人身边缩去。
“诸君,sit。”狗链的另一端连着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人,那人身后还跟了两个男人,岁不算魁梧,却也象征着狗主的身份。
被成为诸君的黑背听话地坐下,继而便转头看着身侧那些在寄养处的小猫小狗,轻轻地发出呜呜的恫吓声,引得那群在笼子里的小狗一群吠叫。
童暖煦看着那只狗,果然狗仗人势这个词语不假,那只黑背正在吓唬着比自己弱小的狗狗。
“哎呀,这人真没素质,居然让自己的狗去吓其他狗狗。”刚刚和她聊天的妇女说道。
方才招呼童暖煦的助手再上前,诸君很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摆出攻击形态,让助手不敢靠近半分。
“先,先生,你这狗…”助手连退了几步,颤声问道。
“诸君是来打疫苗的,叫你们这里最好的医生出来!”季书砚却没看助手惨白的脸色,淡声道。
“可,可是姜医生正在为其他小动物看病…”助手歉笑回应。
“呜——汪!”诸君似乎是听明白了助手不能听从自己主人的命令,朝她吠了一声。
助手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再往后连退了几步。
许多正在为宠物看病的医生纷纷开门,却没有人敢上前。
德国牧羊犬是作为警犬来训练的犬类,攻击性和灵活性很强,贸然上前可能会伤人。
终于,姜可慕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打开,姜可慕看了一眼那只气势汹汹的德国黑背,继而抬头看了季书砚一眼。
“这位先生,我的病人不止你一个,请你拿出你的耐心。”她的语气不卑不亢,一点也不畏惧来着是什么身份,“还有你也是,乖乖坐好,不准叫!”她伸出一根手指按着诸君的鼻尖,诸君很快便听话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震惊,这个女人居然一句话就让恶犬安静!
季书砚身后的两个人本想上前,却被他抬手一挡。
“没关系,我们是来给诸君打疫苗的,既然这个女人能镇得住诸君,那我们就等一等也无妨。”他带了诸君去了好几家医院,诸君的抵抗情绪都十分之大,甚至还咬伤了两个医生,而如今遇到能治诸君暴脾气的人,也是有利于他的。
“看吧,姜医生无论对多凶的狗狗,都能轻而易举地降服!”妇女在童暖煦身边低语,像是崇拜的小粉丝一般。
童暖煦只是轻笑,她听说过有些人是与生俱来与动物相处的能力,今日一见果然神奇。
等了一会,汤圆便被抱了出来。
“猫咪是受凉了,要注意保温和最近的饮食,注意事项我都写在它的药上了,现在可以回家了。”姜可慕摸了摸汤圆的脑袋,小家伙的问题不大。
“好。”童暖煦接过汤圆,那只小家伙虽然精神还没恢复到从前那般活泼,但却也好转了不少,它蹭了蹭童暖煦的手背,还适应地喵了一声。
童暖煦并不着急着走,那天德国黑背那么凶,她倒要好好看看姜医生怎么为它治病。
“他叫什么名字?”姜可慕走到季书砚面前,缓缓蹲下身看着诸君。
诸君的耳朵往后,漆黑的眼珠直视着姜可慕,眼里有一丝丝畏惧,除了主人季书砚,还没有人敢像刚才那样命令他。
“他叫诸君,来打疫苗。”季书砚垂眸看着那个想要抚摸自己爱犬的女人,“别碰他,他会咬人。”
但话还没说完,姜可慕的手已经放在诸君的头上。
“诸君乖。”她温声说道。
见抚摸自己的人没有恶意,诸君的尾巴忽然就摇了起来。
季书砚眉头微蹙,诸君从来都只对他一个人摇尾巴,如今这个女人是有什么能力,仅一面就让诸君服从?
他身后的两个人更是一脸汗颜,诸君凶他们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次他们去拿东西讨好诸君时,诸君都对他们不理不睬,可如今却被一个女人驯服,这让他们颜面何存?
“诸君,standup!”姜可慕从地上站起,反手四指朝掌心一扣,发下命令。
诸君果然听话地从地上站起来。
“follow!”姜可慕话毕便走进输液室,诸君更是顺从地跟在她身后。
链子牵动着季书砚,而后者却没动。
诸君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地鄙视,像在说:主人你是不是傻?还不跟上来?
季书砚顿时失笑出声,缓步走向输液室。
他身后的两人站在原地,见季书砚离开,便开始讨论。
“你说这个医生到底何方神圣?不仅对季书砚大吼,还驯住了诸君?不怕被咬还不怕得罪天罡的老大?”
“你别吵,老大才刚从国外回来,这里哪里知道他是天罡的头?”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住手听到,她脸色一白,虽然不确切地知道天罡到底是什么,但她却也能猜出来一点,大概是…黑社会!
童暖煦抱着汤圆,手指微微一僵,天罡?!
天罡又回来了?
那个男人从未见过,难道就是小桃口中所说的,新的继承人?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富二代带宠物来医院,可如今却告诉她,她好像在不经意间遇到大事了。
今天她本该去帝和,和穹相的负责人见面,可早上小桃却告诉她,该来的人没有按时来。
可如今,她却在宠物医院看到了那个人,算不算是天大的巧合?还是注定他们要在今天见面?
诸君很乖,姜可慕很快就帮她注射好疫苗。继而她摸了摸诸君的脑袋,那条如此大的牧羊犬却如小狗一样躺在地上任她抚摸,一点先前的气势都没有。
“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吼你了,对不起。但我是个医生,妨碍到我看病的人都会那么说。”姜可慕转头看着季书砚。
“我接受你这个道歉。”季书砚勾唇一笑,看着女人的目光有一丝柔和。
“诸君可以回家了,带它走吧。”姜可慕缓缓起身,将医疗用具收好。
“我家缺一个私人医生给诸君看病,诸君那么喜欢你,你每个星期的周三去城北吧。”季书砚淡声道,诸君很快就从小狗讨喜的模样回复成一只成全该有的姿态,威风凛凛地坐在他脚边。
“可以啊。”姜可慕回眸淡然一笑,诸君脾气那么怪,就连平日很受小动物欢迎的助手都被他吠,那自己这次不去可不行。
季书砚一挑眉,“诸君,回家。”他低头唤了一声诸君,后者很快就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出去,不同于进来前,它很乖地靠在季书砚身侧,没有再对其他小动物进行恐-吓。
季书砚缓步上车,将车门关上,随后那两个跟着他身后的人便走到前座驾车。
“以后周三,取消一切会议。”季书砚轻轻揉着诸君的脑袋,诸君下巴靠在他腿上,睡得安详。
“好。”驾车的男人轻声回应。
“对了老大,今天不仅在医院看到你的真命天女,我还看到了一个特别的人…”坐在副驾驶上的人转过头对季书砚说道。
季书砚随手拿了诸君的链子扔到他身上,“叶你敢再乱说试试?”
那个被叫做叶的男人很快便停止了笑意,“今天,帝和的掌权人狐狸,也在医院。”
“哦?”季书砚侧身一看窗外的风景,狐狸?他还真的没注意呢…